第81章 三张牌
2006年春节档，《我不是药神》正式全国公映。
上映首日，票房便突破1000万，瞬间成为市场黑马。同期上映的大片中，陈凯哥的《无极》本是被寄予厚望的年度巨制，却成了陪衬，沦为对比的反面教材。
不仅票房遥遥领先，《我不是药神》的口碑更是炸裂。
豆瓣评分9.4，成为近十年来评分最高的国产电影之一，与《霸王别姬》并肩！
电影的社交热度瞬间引爆，观众自发地在各大平台留言：
“这才是华语电影该有的样子！”
“太感人了！我哭得不行！”
“现实题材真的太重要了，这部电影值得所有人去看。”
“每一个为病痛挣扎的人，都应该被看见。”
电影院里，不少观众看到吕受益病情恶化后含泪道别的一幕时，纷纷哭成泪人。
在江城，叶诚和表姐看着电影票房一路高歌猛进，表姐兴奋得手舞足蹈，一把搂住叶诚的脖子，声音都在发颤：“没想到《药神》竟然赶在《赤壁》和《色戒》前面上映！还直接炸了！票房口碑双丰收！”
她满脸红光，恨不得立刻给所有人打电话炫耀一番。
然而，叶诚只是淡淡地勾了勾嘴角，表情依旧平静，没有露出半点兴奋的神色，甚至还低声提醒道：
“犹太媛，冷静点，别高兴得太早了。”
就在这时，叶诚的电话“叮铃铃”地响起。
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嘴角轻轻一挑：“韩总。”
电话接通后，韩三坪的声音透着明显的兴奋：“叶诚！《我不是药神》成了！首日票房过千万！直接把《无极》干得体无完肤！”
叶诚嗤笑了一声，语气平静：“《无极》？在《药神》面前算个什么勾。”
韩三坪在电话那头大笑：“哈哈哈，痛快！对了，叶诚，我看《药神》这势头，破亿应该没问题！”
叶诚轻轻晃了晃手里的水杯，眼神深邃：“韩总，我是说如果——如果《药神》的票房突然走下坡路了，你会不会骂我？”
韩三坪愣了一下，随即笑了：“怎么，你小子还有点不自信？”
“不是不自信，而是这部电影触动的利益太多了。”叶诚语气悠然，“它火得越快，砸下来的钉子就会越密。”
韩三坪沉默片刻，随后沉稳道：“放心，就算票房真的被打压，《药神》的社会影响力已经远远超过了它的商业价值。”
“韩总有这觉悟，我就放心了。”
挂断电话后，表姐好奇地看着叶诚：“你刚刚那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还要给自己唱衰？现在形势一片大好啊！”
叶诚神秘地笑了笑，轻轻吐出几个字：
“后面就知道了。”
接下来的几天，正如叶诚所预料的，《我不是药神》的票房竟然开始迅速下滑。
本来排片占比高达40%的各大院线，突然大幅度减少《药神》的场次，排片跌到了不到10%，很多观众想看都买不到票。
与此同时，网络上出现了大量关于《我不是药神》的负面舆论：
“这部电影是不是在影射某些企业？”
“叶诚炒作现实题材博眼球，真的值得鼓励吗？”
“这类电影不能随便拍，容易误导大众。”
一时间，舆论风向突然改变，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在背后操控这一切。
表姐气得满脸通红，一把将手机拍在桌子上，怒不可遏：“都怪你这张乌鸦嘴！说什么票房会跌，结果真的跌了！现在怎么办！”
叶诚气定神闲地拿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语气平淡：“《药神》票房走下坡路，我早就预料到了。”
表姐瞪大了眼睛：“为什么？”
叶诚微微一笑，目光深邃：“你觉得《药神》动了谁的蛋糕？”
表姐皱眉思索：“华谊？”
叶诚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华谊只是一个工具，真正的幕后黑手是——”
表姐猛地睁大眼睛，瞬间反应过来：“药企？”
叶诚轻轻一叹，语气玩味：“不错，药企的利益牵涉太大了，尤其是进口药的市场，随便撬动一点，都是上百亿的市场，他们怎么可能放任一部电影影响大众的认知？”
表姐倒吸一口凉气：“你的意思是说，华谊和药企联合打压《我不是药神》？”
叶诚轻轻地敲了敲桌面：“不仅仅是华谊，还有更多的利益集团……这才刚刚开始。”
表姐咬牙：“那我们怎么办？难道就这样被他们压下去？”
叶诚淡然一笑：“你忘了？除了《药神》这张牌，我不是还有两张牌吗？”
表姐一愣，随即反应过来，眼睛猛地一亮：“你是说——《赤壁》和《色戒》？”
叶诚点头，嘴角勾起一抹深意：“《药神》能让我在业内站稳脚跟，但真正把我推向更高层次的，是接下来的两部电影。”
“既然他们想打压我，那我就给他们看看，真正的电影人，不是靠资本堆砌，而是靠作品说话！。”
《我不是药神》虽然遭遇了市场的打压，但它的影响力已经彻底炸裂。
2006年正月初八，江城。
正月初八，叶诚的19岁生日。
虽然叶诚自己并不怎么重视，但舅舅舅妈依旧按照往年惯例，精心准备了一桌丰盛的饭菜。家里飘满了红烧肉的香气，鸡鸭鱼肉摆满了一整张桌子，仿佛要用这顿饭把叶诚养得白白胖胖，才能让他们放心。
舅舅端着一瓶二锅头，咧嘴笑道：“今天是我们家大明星的生日，必须喝点！”
舅妈一边摆盘，一边唠叨：“你少喝点，别喝多了又在那瞎说八道。”
舅舅摆摆手：“叶诚都快成大导演了，我这个当舅舅的，怎么能不喝呢？再说了，过生日就该热热闹闹的！”
一旁的表姐余明媛哼了一声，抬手将一个精致的黑色礼盒放在桌上：“这是我的生日礼物。”
叶诚看了她一眼，调侃道：“哟，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咱们家最抠门的犹太媛居然舍得花钱给我买礼物？”
表姐不屑地翻了个白眼：“少废话，拆开看看。”
叶诚慢悠悠地拆开盒子，里面是一块限量款的百达翡丽手表。
他挑眉：“行啊，出手这么大方？犹太媛，发财了？”
表姐一脸得意：“那当然，你表姐现在也是大腕经纪人了，手里可是握着金马影帝的合约，怎么也不能太寒酸吧？”
“其实也不是太贵，就十几万。”表姐装作满不在乎地说道，但余光却偷偷地瞄着叶诚，想看看他的反应。
叶诚抬手看了看手表，笑了：“有点意思。”
表姐得意地抬起下巴：“当然，这可是我精挑细选的。”
舅舅舅妈见状也笑了，舅妈感叹道：“你们姐弟俩啊，平时吵吵闹闹的，但关键时候还是亲得不得了。”
正当大家其乐融融地吃着饭时，叶诚的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
叶诚扫了一眼屏幕，嘴角微微扬起，按下接听键。
“喂，大幂幂，你好呀。”
电话那头，杨密的声音带着一丝戏谑：“叶良神，生日快乐呀。”
叶诚笑着靠在椅背上，懒洋洋地问：“怎么？专门打电话来给我庆生？”
“当然了。”杨密在电话那头故意拖长了语调，“毕竟某人前不久在我生日的时候唱了一首歌给我，现在轮到你了，我是不是也得送点什么表示一下？”
叶诚好整以暇地问：“哦？那你打算送我什么？”
杨密轻笑了一声：“我送你一句话吧。”
叶诚挑眉：“说来听听。”
杨密顿了顿，随即缓缓说道：“谁能凭爱意，让富士山私有？”
叶诚怔了一下，随即低低地笑了起来：“你还记得这句歌词？”
“当然记得。”杨密的声音忽然变得认真起来，“叶诚，你知道吗？你现在真的很红。”
叶诚嗤笑：“那可不？我现在可是影帝。”
杨密轻叹了一口气：“我是说，你现在的光芒太耀眼了，耀眼得让我……有点看不清你了。”
叶诚沉默了一下，随即笑道：“那你可以离我近一点，看清楚点。”
杨密噗嗤一声笑了：“得了吧，谁知道你什么时候又会跑去撩别的姑娘。”
“你这是在吃醋？”叶诚语气玩味。
“少自恋了。”杨密嘴硬，但声音却带着一点羞恼，“总之，生日快乐。对了，我问你个事。”
“《我不是药神》现在这么火，可为什么我买不到票？”杨密语气里带着些许疑惑和不满，“我今天跑了好几家电影院，竟然一张票都没有？”
听到这话，叶诚心里微微一沉，但脸上依旧挂着淡淡的笑意：“这不是好事吗？说明电影卖爆了。”
“别糊弄我。”杨密嗤笑了一声，“我可不是三岁小孩，电影院排片都快没了，网上一堆人都说买不到票，这事儿你是不是该解释一下？”
叶诚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端起面前的茶杯，轻轻吹了吹浮在水面的茶叶，若有所思地说道：“大幂幂，你知道的，有些人不想让我太顺。”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秒，杨密轻哼一声：“谁呀？”
“资本。”叶诚淡淡一笑，“他们可不会让我舒舒服服地拿下春节档。”
“那你打算怎么办？”杨密问道。
叶诚眯了眯眼：“先看看他们还能耍什么花招。”
就在这时，叶诚忽然想起了一件事。
刘天仙……还没有打电话来。
他看了一眼时间，已经快到晚上九点了，手机屏幕依旧没有她的来电。
杨密还在电话里说着什么，但叶诚的注意力已经有些飘远了。
他轻轻敲着桌面，目光落在窗外的夜色中，嘴角微微上扬。
天仙，你不会还生我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