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中秋宫宴
昨夜乔美人侍寝的消息迅速传遍了六宫,今早晨会的时候,郁容挽发觉,底下的妃子们看向自己时,神情各异。
见无人敢出声做这个枪头鸟,贵妃忍不住嗤笑了起来。
郁容挽一脸气定神闲地看着她,倒是想听听,她为何笑得那么放肆。
“听说昨夜,久未侍寝的乔妹妹被陛下召幸了?”
说罢,又神采奕奕地看向了坐在末端的乔嫣。
她害羞地点了点头。
贵妃接着戏谑道:“臣妾听说,是皇后娘娘亲自撮合,怎么向来同娘娘交好的宋美人没有这待遇呢?”
此话一出,众人又将目光聚集在皇后和宋芷芸身上。
郁容挽以为是多大的事,心里正提着几分紧惕,一听贵妃这么说,立刻松泛下来。
只见她先是看向了坐在末端的乔美人,又再次看向了对面一脸无辜的宋美人。
“皇后娘娘身为后宫典范,行事必然不会有失偏颇,况且乔妹妹许久未侍寝,娘娘从中调和,自然是无可厚非,至于娘娘想如何调节,要调节谁,自然有娘娘的道理,贵妃姐姐不必用这个来说事。”
宋美人这话说得倒是有理,只是郁容挽疑惑的是,她是怎么敢公然驳斥贵妃的。
便没出声,打算继续看戏。
怎奈宋美人见皇后没有一丝反应竟当场便红了眼眶。
精致的眉眼间增添了几分愁绪,一双无辜可怜的眼睛巴巴地望着皇后。
便连贵妃都觉察出了宋芷芸的难堪,也看向了阶上的皇后。
“皇后娘娘不安慰两句吗?宋美人都快哭了,还是娘娘同宋美人只有利益交换,并无交情往来呢?”
不得不说,萧清漪的嘴的确不饶人,可郁容挽却不上当,依旧静静地看着她们。
想必宋美人跟贵妃早已经伙同到一处去了,否则,她怎么敢当众下贵妃的面子。
“贵妃姐姐不必挑拨离间,皇后娘娘待谁都是一样地宽厚温和,不会因为是谁,就会厚此薄彼的。”
宋芷芸再次开口。
不想此话一出,向来沉默的皇后却忽然开口赞许了句。
“还是宋美人明事理。”
郁容挽话音刚落,其他妃子立刻忍俊不禁起来。
都知道宋芷芸素来讨好皇后,可今日皇后却摆明了不愿搭理她,她又絮絮叨叨说了一堆言论,竟是最后这几句剖白的话惹得皇后认同。
可偏偏她那几句话又处处与她的做法相悖,这不是自搬石头砸脚嘛!
一时之间,宋芷芸处境无比尴尬,想着向贵妃寻求帮助,偏偏自己明面上又是皇后一党的人,如此一来,她真可谓是跳梁小丑了。
正嬉笑间,外头忽然响起了李琨泰的通传声。
正殿中人纷纷起身行礼,郁容挽不动声色地往边上挪,不愿与那人挨近。
然而还没等她有所动作,皇帝便意兴阑珊地看着她问了句:“刚才说什么,那么高兴,看着你们都满面春风的。”
此话一出,郁容挽犯了难。
该如何回答他呢?
莫非要说,适才她们在取笑陛下您的妃子,笑她又当又立,给自己挖坑?
可还没等她回答,一旁的贵妃便插嘴道:“臣妾们在恭喜乔美人重获盛宠呢,还夸赞皇后娘娘,贤良大方。”
一旁的皇帝闻言也笑了,附和道:“原来如此,皇后身为国母,自然贤惠。”
说罢便拉起她的手走向了座位。
郁容挽:就你会说,要不这皇后也给你来当?
然而鄙夷归鄙夷,皇帝接下来说的事却让她不由得心尖一颤。
“中秋将至,今年趁着人齐,朕准备大办中秋宫宴,所以来通知皇后一声。”
被点名的郁容挽一头雾水地注视着皇帝。
“朕的意思是,前朝后宫一同庆贺,外邦的使臣,前朝重臣亲眷家属,还有久不入宫的离北世子,这些人都在受邀之列,今年筹办中秋宫宴的重任,便交由皇后了,势必要办的盛大,隆重,彰显我南胤国威!”
说完后,似是觉得不够,又再次拍着她的手叮嘱道:“这次宫宴不比寻常宴会,绝不能出纰漏,短缺什么,皇后大可先斩后奏。”
看这阵势,郁容挽只觉得肩上似压了两座山一般。
先不说让她承包宴会的事,便是离北世子能不能出席都未可知,更别提她需要知道对方的禁忌和习惯了。
她不由得紧张起来,看向皇帝的目光也透露出几分为难。
“既然姐夫如此相信我,我也却之不恭了,可我想请姐夫同意,让贵妃与我一同操办晚宴。”
说罢,满脸期待地看向了正在看戏的贵妃。
后者明显没有听到二人的对话,却对郁容挽突然看过来的眼神觉得不对劲。
下一刻,便听到皇帝当众宣布道:“既如此,便有皇后和贵妃一同承办中秋宫宴的所有事宜。”
此话一出,便连向来跋扈的贵妃也难免露出惊异的神情。
虽说她想承办此次的中秋宫宴,以此来打压皇后,可真当皇帝把这权利亲口许给她的时候,她还是有几分震惊的。
加之适才皇后期待的神情,她当即便明白过来了,竟是皇后亲口要求让她可以加入这次宫宴的承办。
她心里不由得疑惑。
皇后怎么可能会把这样出风头的机会让给自己?
莫不是想从中作梗。
就在她要开口回绝之时,皇帝突然起身走向了她,得意满满地拍了拍她的肩膀,眼底的欣慰神色简直要溢出来。
“你可要把这次宫宴办好。”
说完这话,才收回手借口要处理政务转身离去。
就这样,中秋宫宴的重任,顺利落在了她肩头。
借着要同贵妃商议细节的理由,郁容挽把萧清漪单独留了下来。
只不过对方却是一副不愿合作的样子。
郁容挽眼下不愿与她过多争执,只把代表六宫地位的尚宫局令牌拿了出来。
在看到那牌子的同时,贵妃眼前一亮,便见郁容挽将东西亲自交到了她手里。
纳闷之余,她更多的事难以置信。
“皇后娘娘此举何意?”
见那人尚在怀疑,郁容挽只得随意拉了个借口。
“本宫年纪尚小,尚未筹办过如此盛大的宫宴,贵妃资历在我之上,之前又得太后令接管后宫,想必对这些宫宴筹办自然是得心应手,这令牌可以差遣整个尚宫局,若是贵妃觉得还不够用,本宫的皇后玉章,也可交由贵妃调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