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随身大观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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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衣冠冢

却说早些时辰的柳絮街。

昨儿贩卖甘蔗的小贩依诺送了甘蔗过来。

小贩并没有进后门,特意走的正门。

高士昨儿指认的屋子这里,对门有几间铺子,分别是书铺、馄饨,以及一间茶楼。

小贩暗自忖度,这间茶楼缘何会开在胡同里面,这老板怕是不差钱的主儿。

在“商居”廊下敲过门后。

不多时,随着‘吱呀’一声响。

院门被打开,出现一位提着烟枪的老头子。

他看见对方身上背着甘蔗,便伸手指向院中的石桌上面,“放那儿。”

“好的,叨扰老丈。”

小贩昨日已经打量过,这是一个两进的院落,瞧着不算富贵,却也算雅居。

放下那捆甘蔗后,他转身就见老头在院子里抽着旱烟喂起鸡鸭。

这么好的宅子,却用来养家禽。

呸!

“老丈,多有打扰,小人这便告辞。”

老头子盯着院子的鸡鸭在算数,也不作声。

小贩走到门边,突然放了一通臭气。

他连忙捂住肚子靠在门框上,“敢问老丈,小人肚子突遭不适,可否借贵人茅房一用。”

对方闻言,头也不回去地伸手指向南面穿堂。

“别走正院,你从穿堂进入里面,沿着抄手游廊走到尽头,往南走,上甬路向西,那儿便是茅房了。”

“有劳老丈。”

甘蔗小贩抱拳谢过,一手捂着屁股忙忙地穿过院子。

经过老管事的身边时,空气传来一阵腥臭味,显然是小贩早上吃坏了肚子。

约摸三刻钟,小贩才脸色青黄地扶墙显身。

“嗨,我这种肚子,实在是吃不了鱼脍。”

“多有叨扰,小人就便告辞。”

小贩出了商居,扶着胡同的墙面,往南缓行。

快要行到尽头时,他隐隐察觉到身后有人盯梢。

小贩嘴角一翘,等身体差不多恢复过来,他在尽头一个卖锅的小贩身边,取过自己另一捆甘蔗,背着往外城赶去。

等到了东市,小贩还是察觉到有人跟踪。

他随意找了个位置摆摊。

直到晌午时分,还剩一根,他索性背在肩膀出了外城。

等小贩回到东郊古来村进了屋子,他才瞧清盯梢的人竟然是一位女子。

是她?

那个卖馄饨的女儿?

对方确认小贩的住处,方才抽身离开。

等到天色擦黑。

小贩再三确认盯梢的女子已经离开村落,他让家中留下烛光,翻窗从后面离开。

一路警惕地七拐八绕来到一处土房中,翻墙进院,学猫叫了几声。

少顷,几声犬吠自屋里传出。

一个老头开门出来,随后带着小贩来到厨房。

他们合力把灌了一半的水缸移开,将上面的土层以鞋底拨弄开,小贩掀起木板门跳了下去。

老头就在厨房戒备等候。

一处密室内,烛影摇红。

中间置一案几,上面摆放着文房墨宝。

一位全身罩在黑袍中的中年男子,此刻正在托腮读书。

他的身后侍立两个魁梧的汉子,一人怀中抱剑,一人怀里抱刀。

“属下见过散人。”

“唔,今儿来得有些迟了,可是事情有变?”

小贩躬身道:“陆商的‘商居’没有任何问题,就是一处两进宅子,素日住着一些新收的狗腿子,那座宅第,平日就由一位老头子在那边做些洒扫的活计,养些鸡鸭。”

“属下今儿迟了一会,是有人盯了属下一路,属下确认对方离开村落,方才下的秘道。”

黑袍男子“哦”的一声,沉默片刻,问道:“依你之见,这个盯你梢的人,是那伙神秘的中草药组织?”

“亦或是六扇门或者锦衣卫?”

“依属下之见,小人更愿意相信,她是绣衣直绣。”

黑袍男子精光一闪,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小贩:“虽说公主一直在陆商的背后替他收拾残局,目的便是希望咱们这些受他欺辱的百姓少些怨言。”

“但小人观察陆商已有小半年,他还没有这个手段,创建那个神秘莫测的中草药组织。”

黑袍男子眯起眼睛:“那有没有可能,让人背地里给你送钱的,就是这个陆商?”

小贩摇头道:“散人,断无可能。”

“哦?从何断言?或许陆商吃喝玩乐、不务正业、甚至无恶不作,仅仅是为了麻痹两个狗皇帝。”

“纨绔二字,对他来说,无非是一种自污手段罢了。”

“散人说他麻痹太上皇或许可能。”小贩愣了好一会儿,方才再次摇头道:“但中草药这个神秘组织,断无可能出自他手。”

“卑职在京师潜伏多年,对这个中草药组织也算了解,他们的探子众多,人员无处不在,又处处不在。”

“别说是咱们,就连绣衣直使,也在他们手中吃了不少闷亏。”

“以他们隐蔽又恐怖的手段,没有二十年打底,绝对没有这种实力。”

“何况二十年前,陆商还没有出生。”

“唔,你继续。”黑袍男人不置可否。

小贩:“依属下浅见,陆商的心里果真怀有平民百姓,那他为何要无故强掳那些未出阁的小娘子?”

“城中许多小娘子遭他强掳,虽也放了她们家去,小命虽然保住,可名声却毁了,这些可怜的女娃娃,将来还如何能找到良家?”

“综上所述,卑职以为,陆商或许有自污目的,但恰恰也是他的好色本性。”

黑袍男子先是愣了下,随即微微颔首。

“对了,散人,属下还查证到,醉仙楼的如烟姑娘,恐是江湖中人,小人窥见过她身边的侍女会些拳脚功夫。”

黑袍男子思索良久,随即放下书,“唔!我自会命锐金旗旗主,遣几位好手抵京助你。”

“如何,陆商究竟是哪家的王爷子嗣,可有查实?”

“他该不会,是大长公主和某一个野男人所出吧?”

小贩沉吟道:“散人,经过属下一年来的查探、反复鉴定,卑职可以确认,陆商断无可能是辽东靖王世子。”

黑袍男人猛地抬头,眼中精芒乍现,“当真?”

小贩认真点头:“属下曾亲往辽东查证半年,后从多方面佐证,靖王妃墓旁,立了一个衣冠冢。”

“上面虽没有墓碑,但依卑职浅见,十有八九,便是当年太安狗皇帝下召,让靖王秘送进京的世子衣冠冢。”

“散人,卑职还查到,太安四十五年,文华殿遭遇一场大火,虽宫中没能流出只言片语,但咱们的教中探子,刚好在绣衣直使案牍房,瞧过案卷。”

“虽然案牍房是夜便遭遇走水,烧毁一多半的案宗。”

“但也遮掩不住,靖王世子已薨的事实。”

散人眉头一掀:“你说的那个暗探,莫不是教中的冷月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