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天下第一书院
薛宝钗和林黛玉在心里长吁了一口气，忐忑不安的心总算落下。
“民女谢过殿下。”黛玉和宝钗双双敛衽，下跪称谢。
香菱、紫鹃雪雁等人，纷纷下跪谢恩。
“起来罢，这里是商宅，不必拘礼。”
公主一手一个，将两个女娃搀扶起身，她的目光，不免在薛宝钗的腚上停留少许。
黛玉和宝钗见公主性子温和，倒是不像戏文所说，动辄发怒的刁蛮公主。
姐妹二人又在心里称赞起不愧是大长公主，有着一副玲珑剔透心。
有大长公主府出面，任谁也指谪不了她们是被恶男掳了去。
公主嘱咐嬷嬷好生招待客人，方才让她们退下。
等众女子消失在门外，陆商重新落座，还不停拿手来回捂住耳朵，“姑姑，我耳根差点被你给揪掉了。”
“你活该，先前绑的都是些持着家世在外胡作非为的官宦女子，今儿却绑了林御史的女儿，姑姑没打你一顿算轻的了。”
公主整理好宫装，重新回到高堂落座。
“方才听林氏女提及她家中藏书，你不该荒废读书的，书中自有颜如玉，读来也可装点门面、钻研学问、陶冶性情，都是极好的。”
说罢，公主不顾商哥儿惊呆了的表情，马上传唤侍读女官进来，让她回公主府挑一些合乎商哥儿读的藏书过来。
侍读女官领命退下，自去叫人搬书。
陆商心思顿起，他典着脸来到公主近前，谄媚道：“姑姑，我在宫里被永宁、永乐两位公主缠着读不成书，要不，你给安排一处书院或者大家族学？让我进去度度日子？”
闻言，长宁好笑道：“你放屁，明明是你在宫里无法无天，带着永宁永乐逃课，惹得太傅和学士们三天两头跑去和陛下告状，亏得你还是她们的叔叔，也不知害臊。”
“你不对劲，说罢，你是不是看上那处好顽的地方了？”
“哪能呢，不过是今儿绑错了人，想着去贾家读读书，顺便争取让林氏女原谅，我就怕她到皇兄那里哭诉告状，容易让皇帝给我断了俸禄，你知道的，我家里养了一堆人，人吃马嚼的，容易坐吃山空。”
“如果让皇兄知道我绑了林黛玉，他断然会停了我的俸禄，那样我就只能住到公主府了。”
公主似笑非笑，抬手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脑，“那敢情好，你想要，姑姑的府邸便让你住去。”
陆商迟疑着说道：“这不太好吧，我怕龙首宫那位老叔叔追出皇宫，当街捶我屁股。”
“讨打，那是上皇，你少在外人面前不敬皇兄。”
公主抬手就抽在陆商的脑袋上，语气虽带着责备，但眼中却满是宠溺。
“皇兄要教训你，何需出宫，让锦衣卫或一队禁军……”
说到这里，公主禁不住掩口失笑。
怕是这些锦衣卫和禁军，也不敢轻易在商哥儿面前动武。
“说回正事，你是不是看中哪间族学或者书院了。”公主敛去笑容，神色端正，“若你诚心向学，姑娘倒是能出面托请人情，安排你去商山书院求学。”
陆商听了，眸子一亮。
商山书院，是大商王朝最负有盛名的书院。
成立于太祖还没有黄袍加身之前。
是由前前朝皇室未代公主所创立的书院。
同时也是大商王朝地位最崇高的一处书院，哪怕是国子监也比之不及。
里面除了儒家，还有诸子百家。
犹以儒、兵、墨、医、道，并称五大家。
正所谓，习得文武艺，货与帝王家，儒又在四家之上，兵家次之，其他三家并列。
余下诸家，俱被这五家的锋芒力压，在大商朝名声并不显。
姑姑此时提及商山书院，陆商就回想起此前读到的野史。
大雍嘉元十七年秋，五国争霸。
太祖时为柱国上将军，节制天下兵马。
挥师北伐伪周，后灭其国，率军回朝抵达洛河。
时东京传来周帝驾崩的消息，遂下令大军沿洛水河边安营扎寨。
越五日晨，连日不出军帐的镇北大将军商庸。
于众目睽睽之下，取出一件黄袍披在太祖身上。
“柱国上将军，秋深矣，宜添衣。”
太祖辞曰：“子良，汝累朕矣！”
太祖身披龙袍越过周都，班师前往金陵登大宝，整顿军备挥师南下。
不出三月，雍南将闻风而降。
雍太后和幼帝为保性命，率百官出城二十里请降。
起初天下士子慷慨激昂，谩骂太祖欺人孤儿寡母。
最后是商山书院出面，替太祖按下群情汹涌的天下士子。
因此，商山书院才会有如此尊崇地位。
历五年，开封河患得以治理妥善。
加之皇宫扩建完成，太祖率开国二十六名将，迁都原雍朝京师，改名神京。
首功绣龙袍者商庸，册封镇北王，世袭罔替。
又加封四位异姓王，八位国公，十二位侯爷，世袭降等。
至太宗朝，镇北王挟灭三国之功，继而改封靖王。
最后一位军师，便是商山书院后来的院长。
此前，陆商的心思并没有在勋贵上面。
是以他并没有找人打听这些开国功臣，否则，他不会不知道这是红楼世界。
回想到此，陆商对商山书院素来向往已久。
如今听姑姑提起，他连忙问道：“姑姑，商山书院能收我？”
陆商如此激动，皆因市坊流言，称商山书院里面，除了战阵兵书，还有武功心法。
公主微笑颔首：“自然能收，只不过，商山书院门槛极高，即便是托人情，也得看你是否有真才实学。”
“你若真心向学，姑姑便为你写一封荐书，至于能否入得书院，还得看你的造化。”
陆商听见造化二字，突然想起太上皇极度纵容自己放形不管。
心中的热情，瞬间被一盆冷水当头浇灭。
他身份特殊，若他真去了商山书院，两宫皇帝会如何猜想？
好嘛，纨绔子弟良子回头，要读书上进了，怕是活得不耐烦了。
陆商低头：“姑姑，你就别为难我了，商山书院那种地方，岂是我这种纨绔子弟能去的？”
“我要真去了，怕是连书院的门槛都迈不进去。”
“罢了、罢了，我也不是读书的料，没必要去祸害里面的读书种子。”
公主皱了皱眉：“你这是什么话？你虽顽劣了些，但天资聪颖，若能静下心来读书，未必不能成材。”
陆商摆摆手，笑道：“姑姑，你就别抬举我了，我在街上遛遛马，逗逗鸟，遛旺财、撸富贵、绑绑人，过我的逍遥日子，读书什么的，瞎折腾。”
公主见他这副模样，忍不住叹了口气：“你啊，就是不肯上进，读书予你而言，能明事非，知进退。”
“姑姑，你就别替我操心了。”陆商笑了笑，神色轻松地道，“我更适合做个纨绔子弟，逍遥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