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预支箭术开始长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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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府尊

李长安如青松般伫立院中,黑发乱舞。

其余一众衙役皆是大气都不敢喘,纷纷震惊望来,不敢想还有人敢当众顶撞郑海。

“嘭”地一声,郑捕头肥硕大掌轰碎桌沿,碎屑飞溅,死死盯着李长安:“你是什么东西,也敢质疑本官?!”

“郑海你他娘的逞什么凶?!”周云山同样处于爆发边缘:“冲一个小辈狗叫,有本事现在就跟老子过两招!”

“行了!”

两人剑拔弩张之际,内院忽地散出一股更为猛烈的威压,瞬间压下场中所有喧闹。

郑海登时噤声,弯下肥腰躬身行礼。

周云山冷哼一声鼻孔喷出两股白气,同样望向府衙深处。

只见来人身着玄色直襟长袍,脚踩千段云纹长靴,面如寒锋,威压极重。

正是府尊秦寒。

李长安从周慕白口中得知,这位深居简出的府衙一把手,十年前修为便已蕴气圆满,现如今到底如何谁也不知。

“郑海漠视衙规,对同僚出手,念在尚未生出祸事,罚俸半年,周云山将妖人线索上交,本府亲自督查此案。”

短短两句话,便为这场风波画下句号。

无人敢反驳。

郑海面皮抽搐,额头隐隐渗出冷汗,但还是从肥唇间憋出两个字:“遵命。”

周云山虽不情愿,但也不是不能接受这个结果,只是没想到府尊会亲自下场。

随即从怀中取出黑布包。

玄袍男子五指屈弯,竟直接将其摄入掌中,旋即不再停留,消失于后堂。

整个过程不过几息。

李长安耳边传来“咕嘟”之声,陆小乙从地上爬起,咽了口唾沫压低嗓音道:“长安兄弟,瞧见没,那才是咱府衙说一不二的人物!

郑扒皮敢对咱龇牙逞凶,但在府尊面前,连屁都不敢放一个。”

江涛也说道:“府尊深居简出,大小案子全都交由两位捕头处理,几近放权。他从不掺和衙内派系争斗,对咱五姓插派人手进来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说到这里,他看了眼面色阴沉的郑海,嘴角挂上冷意:“如今府尊既然接管这事,便不会偏袒任何一方,这事,对咱们有利。”

临江府衙说是三位捕头,其实只有两位,除却周云山和郑海,秦寒已经升任府尊。

周家和徐家都试图拉拢,可惜此人醉心武道,并不喜欢争斗,谁都不理,两家也只好就此作罢。

不知如今为何忽然下场。

不过这案子本身就是针对李长安策划的谋杀,也能说明一些态度。

“嘿嘿,你们看那郑扒皮的脸色,就跟吃了死苍蝇一样......”

陆小乙悄摸摸嘲笑了一句。

他自是乐得见郑海吃瘪。

秦寒平息争斗离去,周云山和郑海冷哼一声,也顾自离开,朝班房走去。

李长安三人赶忙跟上,关门商讨了一下接下来的安排后,与周云山分别。

府尊秦寒亲自接管此事,那在没有具体安排下来前,就是负责每日巡视街道。

众人行走在繁华街道上,路过听雪楼时,李长安果真见到一匹红绸悬挂三楼,红底金字,上书‘徐门子弟不如山中猎户’几个大字。

随意瞟了眼,李长安也不再多看。

双方已经到了不死不休的境地,再怎么激怒那徐敖他都无所谓。

“嗯?”

不过忽地,他双眼眯了起来。

只见阁楼屏帘被几根玉指拨开,探出一张眉眼如画,又带着几分妖媚的鹅蛋脸。

这女子身着湛蓝轻纱,峰峦起伏,正笑吟吟望着自己,眸中竟似有秋水荡漾。

李长安忽而想起,昨日接了听雪楼花魁的诗牌,人家盛情相邀,结果自己拍拍屁股就走了。

想来这便是那所谓的绛雪姑娘。

可他不过是无意路过,如何就能恰好撞见?未免太巧合了些。

李长安又想起阿姎说他沾染不明妖气,顿时心中对这女子生出了几分警惕。

“老江,楼上那姑娘正看咱呢?”

陆小乙拍了拍江涛肩膀,很是兴奋。

即便是经常光顾听雪楼,他也不曾见过这等美人,简直人间绝色。

江涛看了眼仰头的李长安,旋即嗤笑道:“嘿,也不瞅瞅你那模样,人家看得那是你吗?是李兄!”

他倒是很有自知之明,隐隐猜到了楼上那位俏佳人的身份。

不待二人多说些什么,李长安收回视线,就此离去。

“诶李兄等等我......”

——

“好个不解风情的小郎君......”

眼看着李长安三人走远,消失在人潮之中,三楼身着轻纱的曼妙女子轻笑一声,放下帘子。

款步来到金丝楠木制成的桌案边,拿起一张写着两句诗词的素笺,稍作观摩,便仿佛临身于那词句营造出的绝美意境之中。

“如此绝句,若是只有这两行,未免太过可惜......本想将这小郎君请上来,将后两句补完,他却是高冷得很。”

她忽而叹息,将素笺轻轻放下,侧目望向闺阁悬挂的金丝鸟笼:“斑斓你说,我要不要去主动寻他?”

鸟笼之中,一只翎羽斑斓、头顶白毛的鹦鹉歪歪头,张开鸟喙:“不知好歹......不知好歹!绑来打死!”

凶巴巴重复了两句,惹得轻纱女子掩口轻笑。

她指尖抬起翎雀下巴,笑道:“你莫要这么凶,当心被人捉去炖了。”

“果真把人家绑走,那我俩可就演不下去了,宋承乾一生气,龙雀台那帮疯子还不追着我俩满地跑,我可斗不过那龙首......”

“那......那你去求他!去求他!”

轻纱女子蹙眉,轻点翎雀脑门:“你这说得哪里话,多少男人想见我一面,踏破门槛求而不得,即便是皇子皇女,也得事先送上拜帖。

你莫不是觉得,那小郎君比之皇天贵胄,更为金贵?”

翎雀抖抖羽毛,明显有些不耐烦了:“那你想怎样,呵......女人!呵......女人!”

轻纱女子捂嘴轻笑,也不恼,这小东西不知从哪学来的俏皮话,贯会噎语人。

“我瞧那小郎君对风花雪月不感兴趣,想来是不会再来了,不如......你替我捎个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