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这个买卖不亏
“你这是……练成了？”
褚雄让陆鸣再打一次，只见得对方在出手之际，隐隐有呼啸之声。
运力时上下贯通整合，分明是劲力连贯，招式通达的象征。
但是……
这小子的动作很明显是错误的。
怎么错误的动作也能运劲发力？这也太怪异了。
他伸手在陆鸣的几处筋骨处捏了捏，只感觉柔软强韧，仿佛在捏一只猫科动物的身体。
“唔……或许你的身体天生异于常人，内里的结构稍稍有偏差，故此这错误的动作却正好符合你身体的发力习惯……”
褚雄教了一辈子的拳，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等情况。
但他也没有太过于深究，只当陆鸣是个什么怪才歪才，毕竟他这么多年来，也是遇到过一些学拳很快的天才，那些天才基本上一个半天，也能学会一路招式的发力。
他当年教授过的最厉害的学生，后来都考了武举，如今在府城当差，实力反倒把自己远远抛在身后了。
如果陆鸣是苦出身，他说不定会有将其正式收入门内的想法。
但人家现在虽然跟自己学拳，但出手阔绰，恐怕自己这小庙人家也看不上。
“没事，练拳一道嘛，你也不用太拘泥招式，怎么发力舒服就怎么来。”
褚雄的确也不是那种老顽固，他收了你的钱，不仅教你拳法，还把你的情绪价值都给到。
“一会儿就到晚饭时间，你的那一份药膳已经准备好了，跟厨子说一声便成。”
他伸手在陆鸣的肩膀上拍了拍，继续说道。
陆鸣点了点头，便在一个师兄的带领下前往了饭堂。
练武的本质，就是通过对身体的压榨和恢复中，获得更大的力气。
甚至跟陆鸣的超适应进化也很像，只是正常武者的进化幅度远不及他这么酷烈，也没有这么神奇。
但既然是压榨身体，那就需要补充元气，否则练得越狠，身体越亏，死得越快。
普通人家的孩子，哪怕得了什么绝世秘籍也不能练，没有顶尖的宝药支持，没多久就得早衰。
【高桩白虎拳】虽然算不上什么神功，但想要练了之后力气增长，本源不亏，还是需要药膳补充。
陆鸣看着身前的海碗，内里盛着一碗金黄色的肉汤，还漂浮着几根不知道是什么名字的草药。用勺子搅了搅，碗底还有几块肉。
就这样的一碗肉汤，吃一个月要八两银子，平均下来一天两百五十文都不止。
都足够去馆子里点上一大桌了。
待汤稍微冷却之后，陆鸣抱着就喝了起来，只喝一口，他的眼睛便是一亮。
随着一口汤入腹，一道细微至极的奇异热量再次升腾，虽然不及【养元丹】那么强大，但的确比普通食物要厉害不少。
他几大口将一碗汤喝了下来，几块肉也囫囵咀嚼下肚。
霎时间，他觉得体内暖洋洋的，一股股细微的力量涌入全身，让他身体非常愉悦。
“好东西！”
陆鸣已经心动了，他甚至动了念头，想要把这个药方给买下来。
但想想还是放弃，今天才是习武第一天，自己无需表现得太过急躁。更何况，无论是这碗汤里面的肉类还是草药，都非寻常所见，万一需要特殊的资源渠道，自己便是买了方子也不一定能凑齐。
……
“陆小哥，你过来一下。”
时间一晃，便是半月过去，陆鸣每日里都来习武。
随着他的身体超适应进化，他基本上只要把动作练熟，哪怕不是很标准，却也同样可以发力，在一众新弟子中，他的进度算是最快的。
而褚雄也习惯了他的进步速度，偶尔空闲了，还会多教他几招。
陆鸣来到褚雄面前，有些疑惑。
“实在不好意思，从今日起，咱们的药膳得涨价，若是你要继续食用药膳，每个月的银钱就要涨到十五两，若是你觉得不合适，我让账房把之前的钱给你退了。”
褚雄言语中十分抱歉。
“怎么会突然涨价？莫非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陆鸣微微皱眉，他的钱虽然都是白来的，但也不想被人当冤大头宰。
每月八两银子，他觉得药膳还算有性价比，若是涨到十五两，那他还不如去买些普通食物呢。
“咱们武馆药膳中的血肉来自九品妖兽【月光鹿】，但近些时日，上头的妖兽血肉配额出了问题，咱们整个长宁县都被暂停了血肉供应。”
“我再想供应药膳，需得付出更大代价，只能涨价了。”
褚雄叹了一口气，武者修行，若是只从普通食物中汲取能量，速度太慢，量也太少，必须用妖兽补充。
只是妖兽肉乃是珍稀资源，每个州、府、县都是有配额，统一由武庙管理。
但他们长宁县这边好像出了什么问题，被武庙停掉了配额，他也着急上火。
“妖兽……”
陆鸣还是第一次听这个名字，他平日里在市井中打探消息，可从未听过有人谈及妖兽，或许这个词对于普通人而言太过遥远。
但他脑子里忽然闪过了那个从县尉处偷来的写有【戮妖】二字的令牌，这里头会不会有什么联系呢？
“既然这样的话，那便加钱吧。我自诩有些家资，却没想到学武这般烧钱啊。”
陆鸣适当地露出一丝犹豫，但最后还是咬牙定了下来。
褚雄黑脸也微微一红，他是个习武之人，习惯了直来直去，若非妖兽血肉这件事实在是连成本也包不住了，他也不会谈涨价的事。
“这样，每日除却【高桩白虎拳】外，我另教你一门刀法。”
“这刀法不涉及练法，乃是纯粹的御敌伤敌之法，只希望你练熟了之后，不要与人好勇斗狠。”
“习武一途，终究只有稳扎稳打，才能有所精进。”
褚雄想了想，才缓缓开口说道。
他这边授拳，等闲是不会向外人传授打法的，但陆鸣出的钱太多，他这算是补偿。
陆鸣的眼睛一亮，没想到还有意外收获，这下子，他心里头倒是平衡许多了。
多花个十几两银子，却能学得一门刀法。
嘿嘿，这个买卖倒是不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