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四十年道行
黑云山的山主是一头野猪精，据说有一千二百年道行，修为精湛高深。
旗下有左右两位将军，一位巡山先锋。
巡山先锋苍牙是只狼妖，据说已炼出神元，手下有五位统领，个个都是化形大妖。
许由见到的蛇妖和穿山甲，正是其中两位，蛇妖名为青藤，穿山甲叫石廉。
青藤的弟弟唤作青炼，是此处灵泉的镇守，位虽不及五位统领，修为却和排位靠后的统领相差无几。
弄清这些，许由觉得自己思维要适当改变，故事里能碰到猴子的妖，都是这个世界佼佼者，而他如今刚开灵智。
莫说撑不住猴子一棒，就是面前白玉这只兔妖，若是发起狠来，怕是分分钟秒杀他。
夜色渐深，白玉打个哈欠，“早点休息，明日早起修炼，晨起灵泉灵气最浓。”
说完，便蜷缩成团，靠着许由的腿睡着了。
这小兔子。
许由下意识想伸手去摸白玉耳朵，刚触碰到，却见刚合眼的兔子忽然原地弹起，呲牙咧嘴，双眸血红，四肢的伸出一尺长的血色利爪。
待看清是许由，白玉爪子急忙收起，面红耳赤，不好意思道：“许是一个住习惯了，忘记还有你。”
许由歉然：“是我不该打扰你。”
“没事，睡吧。”
白玉困乏得厉害，很快再次蜷缩成团，这次刻意选择离许由远点的角落。
许由看她小小一团，实在无法想象它会变为厉害的妖仙，他忍住继续撸她的冲动，盘腿靠着山崖，按照白玉传授方法聚气。
不知多久。
忽觉身体内多出一道气息，温热神玄，游走周天，最后悬停环绕在下丹田处。
这大概就是妖气。
按照白玉所说，妖族修炼，每一道妖气就是一年道行，天赋好者三五月能修炼出第一道，随后进阶速度各自不同。
百年道行结丹。
丹至大成化形。
若无三界异宝，普通妖族寿命不过两三百载，很难修出百年道行，能化形者百不存一。
凡虫开启灵智，百里挑一，结丹又是百不存一，也就是说能走到化形期是万里挑一。
西游记里那些随着大王“呼啦啦”上前叫阵，被猴子一棒子敲死的小妖精，都已能化形。
不知背后经历数万次吐纳聚气，最终却瞬间身死道销，魂飞魄散，不禁让人唏嘘。
许由没有继续嗟叹。
继续吐纳凝气。
有混元通天诀辅助，他聚气的速度超乎寻常，白玉说天赋好者三五月可聚起第一道妖气，他只用到一柱香工夫。
他没有洋洋自得。
若带着金手指，还赶不上其他妖修炼速度，如何在这恶劣境况中生存。
“当前寿元519年，是否消耗寿元提升道行？”
正当许由尝试聚集第二道妖气，忽然意识里再次提醒，他先是一怔，随之又惊又喜。
先前正疑虑这混元通天诀到底如何修炼，连个基础聚气法都没，让他如何下手。
现在总算明白。
法诀不是普通修炼，而是直接用寿元提升道行，他有灵竹增加寿元，岂不完美闭环？
妥妥永动机！！
思忖许久，决定提升一部分。
道行提升，如果有明显外相，他道行突飞猛进会引发太多注意。
“消耗两百年。”
随着意念，他立刻感觉先前那股温热的气息瞬间变得滚烫，热流渐渐向下，汇聚在下丹田处，又如滚烫的热汤翻滚许久，然后慢慢归于平静。
许由陡觉身体后劲十足，翻看手掌，仿佛一掌能拍死只猛虎，道行提升，最直观的体验便是力量增幅猛烈。
原本他每次使力，不知力从何来，如今却能清晰感知丹田的反馈。
“消耗两百年寿元，提升道行四十年，当前道行四十一年，是否继续提升？”
四十年……
五年寿元提升一年道行，他目前还有三百多年寿元，继续这个比例，刚好能提升至百年。
太快了！！
他不知道这种惊世骇俗的提升速度，会给他带来什么后果，若是明日刚好被青炼看到，会不会被当作异宝吃掉？
还是稳稳再说。
他需要时间适应道行提升带来的变化。
看眼洞穴角落的白玉，他感到一股温情，也不知是因为她是只人见人爱的兔子，还是初来乍到，刚好收获她的善意。
迷糊中沉睡过去。
也就一眨眼功夫，感到身体被拍拍，睁眼看到白玉蹲在他肚子上。
“白玦，快走！”
“干嘛？”
“去泉边修炼啊，灵泉清晨灵气最旺，修炼一个时辰胜过其他时辰双倍。”
许由记得白玉曾说过，便急忙起来，跟随白玉来到泉边。
到达之后，他不禁被眼前的境况所惊。
只见蔓延几百里的灵泉边上全部是各种妖兽，千奇百态都有，甚至还有一些草木山石成精的精怪，也都静静待在泉边。
而泉水上弥漫着浓墨似的黑色雾气，越到上游，这股雾气的颜色越深，灵气也越为充沛。
所有妖物都沉浸在浓雾里，一副很是享受的模样，肉眼可见有些许动物身上气息流动，眼神也多出灵动。
“来，这边！”
白玉带着许由快速靠近泉边，在一只黑羊边卧下来。
“按照我昨夜教你的方法聚气。”
许由点头，看白玉却不是吐纳而是闭目养神，大概是结丹期的修炼更为内敛。
他装作吐纳，暗地里向四周观察，发现看起来精怪们都在各自借助灵泉修炼，但并不独立，尤其是偏上游的位置，基本都是三四成群。
最下游未开灵智的凡兽，还是各自为政，一脸呆萌模样。
大概明白为何白玉会急着拉拢他，这种环境下，独木难成林，必须抱团取暖，才不会吃亏。
他目光收回来，突然发现一道审视的眼神正在看他。
原来是身边的黑羊。
黑羊也没想到能被发现，顿时紧张，两妖目光相遇，彼此都有些尴尬。
“你这小妖，灵智初开便不思进取，放着大好清晨灵气充沛之时不勤加修炼，为何东张西望？”
黑羊貌似老成，压低声音问许由。
许由还未回复，便看白玉突然眼睛睁开，两眼眸子通红，对着黑羊喝道：“走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