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边角余料换面
高三一毕业，很多县城里上不去学的孩子只能台球厅、电子游戏厅的各种玩儿。再就是喝酒、唱歌跳舞，学着街头小青年前的样子各种放纵。
个别的也有早早就出来去打工，很多是被父辈的关系安置到各种临时工岗位，当合同工等着啥时候有编制进编。县城就那么大点儿，找关系也是固定的很。和曲文华、刘强关系好的几个，除了两个学习好的外，剩下的四个人有两个已经参加了工作。有两个还在混日子等工作。
找到任小宝的时候，这家伙一身酒气。
“给钱不用！都是哥们，帮个忙还要钱，你当我是啥人！”
另一个叫董宇光，很老实的一个男生。在家看小说看的眼镜都弄成了五百度，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学习有多好，其实高考就得了一百多分，白玩。家里已经找到了工作，去环卫当工人，没编，一个月一百五。也是说帮个忙的事，不要钱。
好。
刘强也不多争，笑看两牛马青纯的模样。
晚上，刘强直接睡到学校的门房，天不亮就去市场采买。
第二天一大早，采买、煮制、备料，中午的冰粉和晚上的菜料一起备齐，一大桶的冰粉直接用曲家的冷库进行冰冻。
曲国风很好奇这几个孩子在搞什么，看了半天也没看懂，直到看到成品才恍然大悟。
“这是，吃的？”
“对。叔，你尝一份！”
“……好怪啊，甜味的，口感嘛，不好说。”
“南方的一种小吃，不给本地人。”曲文华却摇了摇头，“不过，咱们当地的女孩子可能也会喜欢，比如我这种喜欢甜食的的。”
老曲不置与否。毕竟这玩意儿，他是真的不喜欢，却感觉应该好吃。
中午时分，四个年轻人一起骑三轮来到工地。
“大强子，你这一块一碗，是不是有点贵了？”任小宝看着没什么人的摊子，有些担心道，“一块钱都能吃十个饺子了，这一碗？说实在的，我也不太喜欢这口感。”
“嘿嘿，你就等着吧。”曲文华笑道，“一会儿忙不过来，你可不要跑！”
话音没落，中午下工的时间一到，门口跑着出来的就有十几个，汉子们一边跑一边问，“给我先来一勺！”
“我也来一勺！”
“我的你们就装吧！”
“冰不？要是冰的，多来一份！”
没一会儿的功夫，几十人排成了长队，等任小宝再一抬头的功夫，已经成了两队人马，一百多人挤了上来。
……
一大铁桶冰仔冻料，整整卖出去300勺。
任小宝震惊坏了！
成本他大概知道，应该在50块左右，不算曲家用的电钱的话，250块的收益，这一上午赚的竟然比他爸一个月的工资还要高八十！
董宇光的心紧张的很，他哪里见过这么多的钱，一个小时，三百块！是他将要去的工作的两倍，那是一个月，而这是一天的收入！
“走，赶紧准备晚上的去！”
有老曲帮忙，下午再出摊的时候，小刘老板就有了三轮车煤气灶和煮面大桶配合，不用再点柴火。重庆上面的招牌也挂了起来。
没城管的日子，可真好啊……至少现在，是真没人管。
最多市场的人来收个费，或者有小混混来打个秋风。
刘强的摊子刚出，还没遇见过类似的情况，至于会不会有，刘强不在意。
回到曲家取了晚上的配料和菜回来，准备了一番过了一会儿也就到了傍晚，一群群出来吃晚饭的工人像约好了似的，排着队来的。
两个多小时，连腰都直不起来的四个年轻人终于卖光了所有的面，多配出来的辣子也被工友们单独买走，全身湿透的曲文华一脸兴奋。
“猜，这晚上咱收回了多少！”
董宇光一脸的面粉，“多少？少说也有五百碗吧。”
“八百一十碗！如果没猜错的话，这片场里所有外地来的有三分之二都吃上了这碗面！”
任小宝直接躺在了纸壳上，累抽了，摇头，“他们说，明天还来吃，我的个天，还是干建筑的有钱啊，这么个吃法，普通老百姓可不敢。一块钱能买一斤米，吃五天！我终于明白为什么干餐饮的有钱了，暴利啊！”
看着曲大将军手里厚厚的一把票子，任小宝震惊无比。这刘强，竟然还有做厨师的天份，这么赚钱的话，还上什么大学？
晚上的面，净赚780块。
高中生们脑子灵，不用笔都算出来了这一天的利润。
1130元！
他们四个人用一天的时间，赚了任小宝他爸八个月的工资这么多的钱……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脸都白了。
就算只能干一个暑假，也不可能天天吃这两种东西，折去三分之二，那也实在惊人，一天就算入一百？一个月也是三千多块，孬种一点的人家，三年的收入都不一定有三千块！
刘强一脸的冷静，“接下来，我打算换一种方式。”
简单的说出来自己的计划，任小宝一下子明白了过来。
“边角余料换面吃……”
这啥意思？
曲文华是真的有些蒙，看不懂！
听说过破烂换钱的，没听说过破烂换吃的的。
而这个消息，在刚才卖面的过程中，刘强已经透漏给了工友。
工友们心里都明白，却互相不吱声。
这工地上，是有人清理这些垃圾角料的，有的时候他们也能卖个三块两块，可大多数的小料废料线头之类的都懒得收，直接扔了。
换面吃？
这不是白捡嘛……我多切一块角钢就是一顿饭，反正这材料费，是公家的。
销路，找董宇光他爸，没哪个收废品的敢压价。
隔天，等所有金属杂料出手给了当家最大的收购商，算起来，六百碗面最后换回来的是1580元。面少卖了，收益还增了……任小宝彻底服了！
两天的免费劳工彻底眼红。
“大强，你带我俩干吧，这比上班挣的多多了！我爸联系的那个破班，刚开始一个月只给一百五，太少了，不去不去了！”
任小宝心想着，就算按小工算的话，他一个月也赚三百了，更何况刘强肯定不会只给一天十块开工资，这赚的多啊。
“暂时，咱每人一天十块定工资怎么样？一个月一开支，没开之前，所有的收入全部用于扩大再生产，怎么样？”
刘强笑眯眯的看着三个小伙伴儿，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