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二师兄也是个修行人
“那我需要考虑一下。”
“考虑？”赵管家见他犹豫，心中暗自得意，认为这乡下少年终究还是嫩了点，不禁有些鄙夷。他轻蔑一笑，道：“好！省得别人说我强买强卖，影响名声。给你半盏茶的时间考虑。”
他转头对手下说：“把交易契约拿出来，铺纸磨墨，待这位年轻掌柜稍后签名画押！”
两个奴仆迅速收拾起柜台。
“半盏茶的时间肯定不够。两天，如何？”吴长生说。
赵管家一愣，眼中闪过一丝怒意，随即冷笑：“两天？刚才我可是给了你面子，给了你台阶下！你是把我的面子，当成你自己的了吧。我建议趁我尚未发怒之前，收回你的话。”
“对了，我先说清楚。我之所以收购【五福瓷坊】，是因为你那位长拙师兄答应过我。他的原话是，若将来出售【五福瓷坊】，第一个就会出售给我！这是我们的约定！”
“无论从情感还是道理上讲，我都占着理。”
“抱歉，我从未听说过长拙师兄有此承诺。他托付给我的是：全权由我负责出售店铺之事，并未提及过赵管家。”
“你没听说过，那就让长拙亲自来与我交涉。他若不出来，理亏的就是你们。”他冷笑一声，道：“器坊我是志在必得。他躲到天涯海角也没用！”
“这份契约，今天我是不会签的。”吴长生语气平静，坐了下来，说：“赵管家请回吧。如果再继续打扰店铺做生意，我就要请官府来评理了。”
“你！”赵管家怒目圆睁，手指几乎戳到吴长生鼻尖。
吴长生却像没事人一样，泰然自若。
“好，好，你这小子敬酒不吃吃罚酒！咱们走着瞧！”
他一行人拂袖而去，门板被摔得震天响。
“见过长生师父和金兄。”贾管事微微颔首，心底啧啧称奇，他曾见过一次吴长生，那就是在跟随掌柜去临山镇的时候。
但是那时的吴长生病怏怏的，说话有气无力。后来听掌柜说，这个小师弟患了不治之症，活不长。所以在他印象中，吴长生完全是瘦弱多病，胆小怕事的形象
然今天一见，没想到他看似孱弱躯体，却如此有胆识。
贾管事心中暗自赞叹，不禁重新审视这位年轻的掌柜。
吴长生关心询问那被打伤的马亮：“伤势如何，要不要看大夫？”
马亮勉强一笑：“多谢小掌柜关心，只是皮外伤，不碍事。”
从刚才对话里，他也知道吴长生的身份。
“贾管事，别来无恙。吴长生。我们今日来此，是奉长拙师兄之命，来处理店铺出售之事。想来你也收到长拙师兄的信件。”吴长生取出信件递给贾管事，语气坚定：“请过目，师兄亲笔所言。”
贾管事看完，点了点头，惋惜道：“我之前已经收到。【五福器坊】是掌柜多年心血，生意经营得有声有色，如今却要易主，实在令人惋惜。”
吴长生又把委托金义代表自己处理出售事宜，说给对方知晓。
“在下年微，所以此事就全托付给金叔和贾管事了。”
金义点头，沉声道：“定不负所托。”
贾管事目光深邃，轻叹一声：“恐怕此事不会那么顺利。”
“你是说刚才那赵管家？对了，他是什么来头？贾管事似乎非常忌惮他？”
贾管事点点头：“他是金家的二管家。”
“金家，就是白虹城三大家之一那个金家。”
金义一下子脸色难看至极。
吴长生也是眉头紧锁，就在路上，金义才说过这“金家”，除了权势庞大，评语就是行事恶毒，臭名昭著，遇见要绕路走。
虽然赵三仅是管家，但是这种小人最擅长的是狗仗人势狐假虎威。作恶起来，比主人更凶残更恶毒。
“恕我直言，赵三打定主意要强买强卖，不会放过这块肥猪肉。只要他插手，白虹城没人敢购买【五福器坊】。”
“除非能找到比金家更有势力的买家，或者能让赵三退缩。”
金义叹了口气：“金家势力庞大，又有谁愿意为了一个器坊去得罪他们呢？”
贾管事皱了皱眉：“或许，我们可以从赵三自身入手，找到他的弱点或者把柄，以此要挟他放弃强买强卖的念头。但这需要极其谨慎，一旦失败，后果不堪设想。”
吴长生摇摇头，说：“不用管他，你们就按正常流程，找卖家谈价钱。”
“……”
见他如此镇定，贾管事大为诧异。
“究竟有底牌，还是故作镇定？”
“那可是白虹城三大家金家的管家，背靠金家，手下有诸多恶奴。”
吴长生一一见过其它的杂役，然后上了二楼，将事情扔给了金义。
二楼是货库，摆放着诸多的瓷器和家具摆件。吴长生在贾管事的带领下，来到掌柜的私室，室内陈设古朴，墙上挂着几幅字画。
贾管事指着字画轻声介绍：“这些都是掌柜的心爱之物，每一件都蕴含着深厚的墨作之美。可惜要作价出售了。”
吴长生扫一眼，都是名家手笔，但不是太久远的文物，应该也值不多少钱。
“既然是师兄心爱之物，就留下来罢。”
贾管事微微一愣，旋即点头：“也好，这些字画或许能成为日后回忆的寄托。”
“长生师父，今天赵三气势汹汹离开，不会善罢干休。按他的性子，再次上门来时，必早有准备，我们可能面临灭顶之灾。”
吴长生摆手道：“不用理会。他不会再上门了。”
“……”
贾管事心中疑惑，却未再追问，只暗自思忖：吴长生究竟有何依仗？
“贾管事，你见过那位徐夫人吗？”
贾管事一怔，略为迟疑，说：“徐夫人曾来过本店几次，所以见过。”
“知道她现在的住址吗？”
“【绮翠舫】后面的小巷子。”
“【绮翠舫】？”吴长生怀疑听错，那不是白虹城最有名的青楼？
“她……她和【绮翠舫】是什么关系？”
贾管事摇头道：“这我就不知道了。”
这位徐夫人，就是长拙师兄在信里所说，出售【五福器坊】后，所得收入的十分之一，留给这位徐长香夫人。
吴长生之前从未听长拙师兄提过这位徐夫人，但他倾尽所有医治俩位师兄，仍惦念这位徐夫人，留赠十分之一的出售所得，明显是他心底极其重要的人。
贾管事离开，吴长生坐了一会，站起来。
打开抽屉，里面有一些丹药和修行书籍。
“看来，长拙师兄即使休息，都不忘修行。”
他拿起那瓶丹药，揭开塞子闻了闻：“【行念丹】？”
看来，师兄早已【埋古罩】，踏入修行门槛。
因为【行念丹】，是埋入【大仙碎片】，产生意念扭曲而服食的对应丹药。
普通人服食，会令到脑子迷障，从而出现意想不到的痴妄。
吴长生没有【埋古罩】踏入修行，而且也没有出现这种副作用，令他也费解。幸好这样，他节省一大笔钱，要知道【行念丹】，即使是次级品阶，也得二两银子一枚。
小瓷瓶还残剩下三枚，足值六两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