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理由不用我想，何塞，你帮我想就行了
许院边说边注意何塞脸上的反应，而此时的何塞脸上表情除了敬畏就是无脑的崇拜。
看样子可以接着扯下去，应该没有露出什么破绽，许院在心中暗暗想道。
“何塞，人间之所以会变，是因为住在这片大地上的人心变了，但是为什么会变，又是因为什么因素而改变，这些我们无从得知。”
何塞在底下摆出一副虽然我听不懂，但是感觉好厉害的样子。
“而我来到这里人间，也正是因为和人间之间的接壤实在太少了，在天上，我并没有你们想象中的了解你们。”
说到这里，许院又突然话锋一转，把话题抛给何塞。
“何塞，我在天上观察过很多信徒，你是其中比较特殊的那一个，能够让我印象深刻的一位信徒，你觉得……”
“我来到这人间的第一件事情应该要做什么？”
啊？
当话音落下的时候，何塞抬起头，双眼有些茫然的望向躲在红雾中，看不清身形的许院。他那有些浑浊的眼珠子眨了一下，大脑一时之间有些反应不过来。
我？
主这是在问我问题？在问我祂应该怎么去做？
可是，可是……
何塞有些手足无措的看着那一言不发，等待他开口的主：“主，您这是，您这是在问我吗？但是，但是，我只是一个农民。”
何塞有些结巴了，他实在是没有想到自己这虔诚且卑微的信徒有朝一日竟然能够有幸回答主的问题，只是……
“主，爱德神父是我们镇中最为年长的长者，他的见多识广或许能够解答您的疑惑。”
说完，心脏怦怦直跳的何塞就赶忙低下头，生怕主会继续问他问题。
他实在是听不懂刚才的主在讲什么啊，可能他就是这么一个愚笨的人吧。
看着再次闭口不言的何塞，许院有些无奈，他淡淡的开口说道：“何塞，在此时此刻，无论是老人亦或者是小孩，对我来说都没有区别。”
“我现在只想知道，你的看法是什么？”
“你会怎么解决这个问题？”
又，又来了，还是躲不掉吗？
何塞咬牙想道，他现在恨不得自己再多一个脑子，主要是主方才讲的那些话实在是太过深奥，虽然讲了不少。
但是仔细一想，何塞又说不出来，主到底讲了什么东西。
呼~
呼~
冷静冷静，何塞，这个问题也一定是主对你的考验，就像是刚才那样。更何况，能被主点名道姓回答问题可是一件毕生荣幸的事情。
不要害怕，不要害怕。
何塞双眼赤红，点点血丝爬上他那紧张的瞳孔当中，他开始回想许院对他讲过的所有话。
‘人间现在的变化很大，教堂的变化也很大。’
是，是想要知道现在的教堂到底是什么样的吗，是想要切身知道神父大人是怎么传经诵道的吗？
不对不对，主说过，神父每天都在那里努力的祈祷着，他们那崇敬的祷告必然会传进主的耳中，让他知道发生了什么。
那么，再想想，何塞，到底还有哪一个点是忽略的。
‘何塞，人间之所以会变，是因为住在大地上的人心变了。’
是，是这句话吗？这句话难道包含着什么信息吗？何塞紧锁着眉头，脑中不断闪过各种推断。
主说住在大地上的人心变了，可是究竟变成什么样，谁也不知道。那么，主看到这么一个人心变了的大地又想要干什么呢？
‘和人间之间的接壤实在太少了，在天上，我并没有你们想象中的了解你们。’
接壤接壤，何塞口中念念有词，不知道在嘟囔着什么，许院看到何塞的双手紧紧地抓向地面，藏污纳垢的指甲深深地刺在石砖上。
忽然，何塞脑中一亮！
他浑身有些颤抖的望向许院，口吻带着自信和惶恐两种截然不同的情绪。
“主，我想我已经明白您为何要降临到人间了。”
许院悠悠开口道：“何塞，你真的已经想明白了吗？”
“是的，主，我已经彻底明白。”
何塞虽然眼神坚定，但是胸膛中那颗不断跳动的玩意却表明了他此刻的心情有多么紧张。
但是！
主既然主动向我提出这个问题，就说明这必然是祂对我的测验，而想要通过测验，只会沉默寡言是绝对通过不了的。
“主，您说，现在的人间变了很多，您和人间的接壤变少了，这导致您对人间的情况有很多情况不了解。”
“我想，这是因为有异端不再信仰教堂的原因。”
许院沉默着，在这寂静的小巷子中，只有着何塞那侃侃而谈的声音。
“那些异端，他们四处宣扬教堂的教义是骗人的，说教堂的征税是胡乱征税，说教堂推出的赎罪劵什么用都没有，只是用来安慰人的。”
“或许，正是因为这片大地上有着这么一群该死的异端，他们对教堂的影响已经扰乱到了天堂。”
“他们是离经叛道的恶魔，所以才会导致主您对人间越来越看不清楚。”
“所以您才会……”
许院突然开口打断何塞的推敲：“何塞，你觉得，你觉得我究竟是为了什么来到这人间的呢？”
“我又是为什么要这样来到人间呢？”
何塞手指有些不可控制的微微颤抖，他尽量让自己的声线听起来平稳：“主，我想，您一定是想要亲眼看见这人世百态。”
“您想要看见为什么人们会变，为什么会出现异端，又为什么那些异端会攻击教堂？”
“因此你想要做的事情其实很简单，就是隐藏自己下来这件事情，这样才能亲眼见到现在的人间到底是什么样的。”
“或许百年在主您的眼中不过是过往烟云，但哪怕是五年的时间，一个人都有可能会改变。”
“主，这就是我的答案。”
说完一大串的话后，额头上滴着汗水的何塞却连汗都不敢擦，只是大气不敢喘的看着在空中静静不语的许院。
我应该没有什么说错什么吧。
过了好一阵，许院还是没有说话。何塞有些心慌了，他难道是哪里的推测出错了吗？
不，不会吧，他不会通过不了主的考验吧。
正当何塞在内心胡思乱想的时候，许院那悠悠的声音再次从红雾中传出。
“何塞，你很好。”
“我来到这人间，就是想要亲眼看见和亲身体会这一切，教堂究竟哪里变化，为什么大地上会出现异端，百姓们的生活又是否安好。”
“只是，我不想让人知道我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