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横插一刀
王金业一直很担忧，生怕见教练又出现别的波折，赵明洋却胸有成竹道：“劝说教练前，我们先需要去趟医科大学。”
王金业不知道想到了什么鬼主意，竟然笑眯眯地说让赵明洋自己去，他要留在房间内休息一阵。
赵明洋没有多想，直接去医科大学了。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为了防止变故，当然是越早确定方案越好，赵明洋冥冥之中有种预感，如果不及时确定方案，可能后续会引发更大的麻烦。
郑燕北陪在龚如奇身边，听他吐槽，赵明洋去见她的教练，她一点也不着急，也没有跟去。她不想干扰教练的决定。实际上她已经受伤了，濒临退役的状态，说是在大学里读书，其实也是另外一种逃避大众视线的方法。
“实在想不明白，就给我一台根本不能做实验的电脑，根本做不出数据。任何设备都不提供，就给我一张桌子一张椅子，连笔和纸都是我自己掏钱买的，你以为是在市场上买猪肉啊！猪抬到食堂大家就可以吃了。研究技术怎么可能这样？必须要有先期投入啊！不是说你把技术人员弄到企业坐着，就算有技术了。”气呼呼的龚如奇说出了一个令人尴尬的科研现状，那就是所谓的技术企业都是在用买猪肉的心理在买技术。
经过上次的网络暴力事件，龚如奇的师长出于保护他的态度，将他调出学校，前往合作基地作科研。
实训基地与科大在一座城市，所以晚上还是回科大寝室睡觉，好在科大博士生寝室一人一个房间，他倒也不必担心被人打扰。
只不过这些天在实训基地的不如意却是让他很是心烦，生活上的忧虑得以减轻，但是精神上的压力反而更重了。
郑燕北也没有什么好主意，两个人彼此都有着各自的不如意，聚在一起互相倾诉一番，比憋在心里痛快多了，有时候好朋友就是一个温馨的树洞。
王金业悄悄跑到外面，一辆等了许久的黑色轿车打开后备箱，他从里面拿出了一个外壳奇特的蓝牙音箱，别小看它，这可是王金业专门为洛星依准备的礼物。
不怪大家这么恨他，实在是他太遭人烦了，洛星依这辈子对科研最大的贡献就是人为制造技术障碍，任何技术只要在他嘴里立即就变成了需要攻坚克难的技术高峰。
为什么大型企业会把研发中心放在大城市，或者很多在一线城市的高校发展地比较快，原因就在于这种人为制造的技术障碍在一线城市很难实现障碍效果。因为你完全不知道你手下的员工，学生是什么背景，很有可能分分钟教会你做人。
今天从医科大学回来，赵明洋心中有了底，这几日受到的窝囊气也就忍不住想发泄一下，冲着王金业抱怨洛星依，听赵明洋这么讲，王金业露出一丝坏笑，怪叫道：“要不然我们想想盘外招，教洛星依做人。”
赵明洋摆摆手，“你能治得了一个洛星依，又有什么用？你最多再想办法整治田依依。但你的方法能整治所有这样长年累月因为嫉妒而扭曲的人吗？”
王金业小声嘟囔道：“至少可以让我们现在不这么被动。”
还没等这两人找洛星依的麻烦，洛星依旧先来找他们了。
“赵明洋，我们这有一位老师对你的项目很感兴趣，他在图像捕捉方面有独到之处。想请你吃饭，和你聊聊。就算你不感兴趣，我也建议你去见见他，因为他负责管理我们实验室的设备。”
赵明洋一听，就知道评审多了不确定的因素。
洛星依这番威胁换做一般学生可能也就信了，但是对赵明洋没有什么效果，他坚定地拒绝道：“我们已经和骆千重老师有合作了。”
洛星依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好吧，不过我建议你最好和骆千重联系一下。”
等到赵明洋去见骆千重，才找到这件事没这么简单。
骆千重低声道：“洛星依说建议另外一个老师闵跃来参加这个项目，说我精力不足会导致两个项目都失败。
这件事本来解释一下就行了，但是也不知道闵跃是真的愣头青还是当时太冲动了，已经先去找郑燕北的教练了。洛星依告诉他，郑燕北的教练对训练计划的制定拥有很大的话语权。
郑燕北刚才来找我，说她教练对AI训练模型很感兴趣，也不知道闵跃到底用了什么手段，我可是听龚如奇说过，郑燕北的教练一直很排斥这些辅助训练手段。一方面因为辅助训练确实存在缺陷，而且需要采集大量数据验证模型。这个过程不会是一帆风顺的，从某种意义上说，就会耽误运动员的训练时间。另一方面许多AI领域的研究者并不懂冰雪运动，沟通过程也非常麻烦。
“我们直接去找闵跃，看看能不能和他说清楚！”王金业急了，赵明洋却暗自摇头，他清楚能做出这么冲动行为的人，恐怕不是几句话就能改变他心里的主意。
骆千重也劝道：“这件事还是等你们的项目通过评审后再说吧！闵跃虽然行事冲动，但人际关系还是不错的。你们去和他闹僵了，只会让接下来的评审多出许多不可控的因素。”
王金业气得：“这也不行，那也不行。索性回去等失败好了！”他转身而去，但却没有回住处，而是悄悄去了洛星依的实验室。
赵明洋心中虽然焦急，但仍然能保持镇定，因为他清楚管理是门妥协的艺术，而不是揣摩的艺术。一个优秀的管理者一定不会花任何时间去揣摩下属的心思，但他会花大量的时间去在各方的利益诉求间妥协。想要解决这件事，就要去找到各方利益的平衡点，他决定先去找龚如奇问问闵跃的特点。骆千重也认识闵跃，但是他们毕竟都是老师，有些话说起来是有顾忌的。
实验室里，洛星依翘着腿，哼着小曲，看来心情不错。他并不知道，就在他脚下的小型暖风机已经被人偷偷调换成蓝牙音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