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偶遇欺凌现场
终于迎来没有晚自习的星期五，打完扫除就可以回家。
沈之泺满怀欣喜，面上不动声色，快速略过一遍晚上作业和要带走的复习课本，收拾好书包。
高三下学期开学才不久，到现在已经连轴转了十一天，期间占了周日周一的一次大型联考已经结束，成绩尚且可观，座位也已经选过。
班级座位是根据排名，按顺序每个人自己选择的。
说起这个，沈之泺觉得，单人单座自己选座位或许跟她和她前同桌有关，不能说决定作业，推波助澜放一把火在班主任决定是该是有的。
但很好，单人座和选座位是真好。
“沈之泺，语文作业是什么时候交？”前面同学抬头问。
这个人跟沈之泺没有过多交集，但因为前面这位冯疏，在此次大联考中，班级排名就他好朋友龚安珏上一位，沈之泺的前面也就换成他。
“下周一交。”沈之泺淡淡回答。
她坐倒数第三排，后面这群学生基本都是混子，认真听课的少，包括她自己，上课也是发呆神游状，或者实在困了就睡觉。
所以这次年级第三十名，迈入第一考场，沈之泺还是惊讶的。
“沈之泺。”她循着声源看去，以为又是哪个要来问作业的，却只瞧见他们班劳动委员走过来了，刘牧说，“你扫最后两组。”
“嗯，知道了。”沈之泺还是答应着，放下书包，转头对宋念辞叫唤，“老宋，我扫个地，等我一下。”
班级里的扫把不是那种塑料制的，是那种竹条编的小扫把，那应该是竹条，沈之泺觉得，反正很扎手，绑的也不紧。
将就着开了卫生柜门，扫了眼拿出看着还算手柄能握的。
班上因为有人转班，扫地小组里人就少了，多负责一个组也该的，本来是很合理，但当沈之泺听见刘牧和另外两个扫地的说，负责一组时，她心里给膈应了一下。
班中分了六组，还有两组没人扫的。
沈之泺没有抬头，也没有询问，继续埋头从最后两组后面开始往前扫。
“有垃圾吗？”她微笑着走到曹泽凡旁边。
曹泽凡在地上左右看看，笑了，“没有，干净的一批。”
好，时间又可以缩短了。正当往前走。
“诶诶诶，等下，有，这儿有。”她回头，瞧见曹泽凡自窗台边捡下来几个纸团。
沈之泺沉默，“……”这个小兔崽子。
不行，不能打人。
认命扫荡完前面，沈之泺拎着扫把赶垃圾。
就在快回到最后，可以结束工作时，又有同学叫她，沈之泺只得回头。
是低头弯腰正在收拾书包的，那是傅岭，刘牧已经背着包站那等着，默然看着又丢到地上的垃圾，嘴里轻声念叨，“傅岭你太过了，人家刚扫过的。”
“啊，汤楠，对不起。”傅岭看起来适时道歉。声音不大，但是班里还是留了几个动作慢的人的，其中有同刘牧一起等的，沈之泺的前同桌。
前同桌胡易听过大笑起来，“沈之泺，这要我不能忍。”傅岭想是才反应过来，忙抬头，看清是谁后也笑得欢，“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沈之泺抿唇深呼吸没说话。
她不好开口，也懒得开口，情绪过激显得自己可笑，平淡揭过又显得随意可欺，虽然已经被无声针对了。
面对傅岭和刘牧两个没有交集的，她想不通哪里得罪了他们，并不是沈之泺想多了，是从高一开始，刘牧安排的就一直针对着她。
沈之泺也以为是自己心小眼窄，但三年下来，好像并不是无意的。
而且，最后两组没什么同学了，汤楠是男的。
她在这晃悠了一圈，问有没有垃圾，搞了半天是白问的，连性别都能错。
简单低头带完，沈之泺打开柜门将扫帚丢入，再用力关上转身去拿书包，她看见宋念辞靠坐在最后一个桌子边，就要去喊她走了。
而自己身后三个傻*却依旧笑声中喊他名字。
非要逼出沈之泺点话才肯罢休。
没事，没多少天了，可以离这几个人远点了。
表面还是不能撕破脸的，和气生财，和气生财，再说了，又不是小孩，还要每个人都喜欢吗。
沈之泺内心疏导几下，放空大脑。
“老宋，走吧。”拎起书包转出后门，她觉得宋念辞应该是听见了的，不过这丫表面没心没肺的，不好说。
下楼间，简单用作业话题来缓解一下气氛。
说实话，沈之泺心里其实还是给那三个人膈的不大舒服。
二人临分开，她答应宋念辞回家后把英语发给他，提前说明了自己回家很迟。
宋念辞无所谓回道，“那刚好，不着急，我回家先打几把游戏。”
“成，再见。”
一路走出学校大门，朝着公交车站走去，沈之泺表情平静，步伐沉稳，没人知道，她内心依然在骂人。
理性跟感性的气愤她划分的很清楚，开导自己同时还是会跟随心里，气上一气，骂上一骂，不然什么情绪也没有，话也无人可说，时间长了，就会出问题。
大脑本能控制着走向车站，避开路过电动车和行人，思想是蜿蜒曲折走了十万八千里还回个原地转两圈那种。
沈之泺出神独自飘荡在路上，以假设出来的情节打发无聊时间。
“小聋子哈哈哈……”
“叫你呢，听不见吗，友好对待同学，你就是这个态度吗，聋子。”
“啊，不好意思，忘了你听不见，知道我们在说什么吗，夸你呢，优等生。”
“……”
怎么什么糟心的事都约一起见面了。
都这年头了，现在还有人大白天公然欺负学生。
听着好像还是……失聪的，以前没见过啊。
沈之泺回过神来，下意识往边上瞟去。
那是夹在矮栋居民房的小巷，几个男生围一圈堵住来自巷口的目光，隐约透过他们腿可以看见里面的地上，跌坐着个人，背靠着墙，素白小手已经被泥土蹭污。
麻烦啊，这么多人，真烦，一群小屁孩学什么混混，不学好，欺负同学。
作为一名充满爱心的高中生，而且此刻内心极度烦躁不爽的高中生，沈之泺决定教几个小屁孩做人。
“哟，崽们这么乖，是都围这儿等着给姐递钱呢？”沈之泺单肩背包，拉下脸上的口罩，眼神恹恹的望着几个萝卜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