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真相

01

纪遥趁着公司假期回到了家中，父亲纪明山早早安排了一场家宴，邀请了几位商业伙伴来做客。

她本想趁这几天休息一下，但面对餐桌上的应酬氛围，心情并没有轻松多少。她坐在餐桌一侧，拨弄着碗里的饭菜，心不在焉地听着父亲和来宾们的谈笑风生。

“纪总，当年那次项目可真是惊险，你可是一手截下了关键资源啊！”一位伙伴笑着说道，语气里透着浓浓的佩服。

“秦家那个项目，当年是我一手截下来的，真是棋高一招啊。”纪明山举起酒杯，神态轻松地笑道，“不然现在站在这个位置的，可能就不是我们了。”

纪遥一愣，抬起头迟疑地问：“爸，您说的秦家，指的是……”

“哦，一个已经破产的家族，”纪明山随意摆摆手，语气毫不在意，“早些年挺有竞争力的，但还是没撑住。”

她怔住了，脑中不由得闪过秦疏的冷峻面容。他的沉稳，他的眼神，以及他平日里流露出的那一丝压抑感。

“难道是……他的家？”她的手指下意识地攥紧了筷子，胸口莫名涌起一股沉重的感觉。

晚上，纪遥关上房门，坐在书桌前，心情仍然无法平复。

她打开电脑，心一横，开始搜索“秦家破产”这几个字。很快，铺天盖地的相关新闻和文章出现在屏幕上。

随着一篇篇内容被点开，信息量的堆积让她越来越震惊——秦家确实在多年前因一场激烈的商业斗争而一败涂地，而她的父亲，正是这场斗争中主要的推动者之一。

她的手指悬停在鼠标上，脑海中开始浮现出与秦疏的点点滴滴：帮她争取资源，在会议上力挺她，在加班时送来那杯“行政部”的热饮……甚至还有那些不经意间流露的温柔。

“如果他知道我是纪明山的女儿，他为什么还要帮我？”

这个问题在她脑中一遍又一遍地回响，答案却始终不得而知。她的心中涌起复杂的情感，一种无处安放的愧疚感压得她透不过气。

02

第二天，纪遥特意试图靠近秦疏。工作中，她主动向他汇报项目进展，还试探着问了一句：“秦总，我最近的表现还可以吗？”

秦疏抬头，目光冷淡：“做你分内的事。”

那疏离感让纪遥感到刺痛，但她还是努力挤出一个微笑：“之前多谢您帮我争取资源，我……”

话未说完，秦疏冷冷打断：“纪遥，你不需要觉得欠我什么。我们之间的立场注定无法改变。”

她愣住了，站在那里，不知所措。

那一刻，她终于明白，他不是不知道她的身份，而是早已心中有数。他的冷漠，是刻意的，是一堵他主动建起的墙。

“对不起。”纪遥低声说，声音颤抖，但仍旧难掩眼中的失落。

秦疏没有回答，只是垂下眼，继续翻阅桌上的文件，仿佛她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03

回到家后，纪遥一头栽进椅子里，觉得浑身的力气仿佛被抽空了。她上线时，夜行的ID已经亮着，她几乎是下意识地打开了连麦。

“大神，你在吗？”她的声音有点沙哑。

“在。”夜行一如既往地冷静，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柔和。

“我觉得自己真是个罪人。”纪遥低声说道，“以前总觉得自己生活在一个和平的世界里，结果今天才发现，原来我家对别人造成了那么多伤害。”

夜行沉默了一会儿，开口道：“每个人的选择都有代价，过去的事情，你改变不了。”

“可是……”纪遥的声音颤抖，“我该怎么面对他呢？我觉得自己根本不该出现在他面前。”

夜行的声音比平时更柔了一些：“过去无法改变，但未来如何，是你的选择。”

纪遥怔住了，那平静的语气像是融化了一部分她心中的寒冰。

“未来……”她轻轻重复了一遍，仿佛抓住了一丝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