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51章 勾鞋晃?
武定七年(549年)四月。
高澄因趁着南方侯景之乱而轻松写意地吞并两淮,成就父亲未竟之功,心情尤甚澎湃,野心亦极具上涨。
高澄遂加快了自己改朝换代的进展。
高澄先是就去年吏部伪造官书一案秋后算账,让高隆之自己主动体面辞去吏部尚书一职,高隆之太保等其他职位不变。
然后高澄将自己近年来新亲幸的杨愔从一介吏部郎中越级擢升为吏部尚书,还加拜杨喑为侍中和卫将军。
......
在高澄团队的暗示下,准确来说是崔季舒对元善见凶神恶煞的具象化下,元善见含泪在魏收早已撰写好了的册封诏书上,落盖天子印玺。
四月底,朝廷册封高澄为齐王,仍以大将军的身份兼相国,并加殊礼,即赞拜不名、入朝不趋、剑履上殿。
熟悉篡位三件套的人不难发现,高澄这是要准备篡位了。
一时间,高澄之心,路人皆知。
崔季舒和崔暹等高澄心腹由是心房雀跃。
东魏朝堂暗流涌动,百官开始争相站队,靠向高氏一族。
高洋静如止水的内心亦开始跃跃欲试。
而这两年里,高殷在太原郡公府里读书写字,修身养性。
因为高澄将元仲华和诸子都搬迁到了晋阳的霸府里,本来在大将军府为高澄诸子授课的魏收转而来到了太原郡公府内授课。
魏夫子经常会来郡公府为高殷授业和考察高殷的功课。
魏收在堂上滔滔不绝授业,高殷则经常顾自在位子上自行其事。
魏收尤甚不悦,认为高殷心猿意马,不认罪受教,遂经常拿着戒尺到高殷座前提问高殷。
可高殷偏偏每次都能回答有声有色,乃甚是有理有据。
魏收每次欲要展现用途的戒尺只得悻悻收回。
而每次魏收悻悻收回戒尺的当天,都会亲自拜访高洋或者李祖娥,向其控诉:高殷难以管教,自己才疏学浅,难堪人师重担,若是长此以往授业下去,恐会折寿减龄。
高洋和李祖娥只得好是一番好言相劝,并加以钞能力,方才让魏收回转心意。
于是,魏收每次控诉后,都会拿着财宝,欢颜而归。
高殷每每见着魏收那副贪财的嘴脸,不由得感慨:家财万贯又如何,来日作古化作一抔黄土,万贯家财不还都是落到独女魏媖身上吗!?
高殷偶尔会去魏收的家宅找魏瑛那个大妮子玩耍。
高殷经常带着魏媖和自己一起去魏宅后山里摘青梅和挖竹笋等侵染山货之事。
高殷也会让李生制作鱼竿,带着魏媖到魏宅池塘边上钓鱼虾等祸害水货之事。
高殷还会教唆魏媖偷偷翻出魏收私藏的五石散,沉塘销毁,美其名曰这是在防止魏收继续食用五石散而相貌加速老迈。
......
高殷每次光顾魏宅,魏收都会露出谈虎色变的表情,然后将几间书房一律牢牢锁住,生怕为歹人胡作非为。
在高殷的光顾下,整座魏宅鸡飞狗跳,魏收苦不堪言。
魏妻崔氏却是感觉别有一番风味,好似高殷的到来,为人丁稀薄的魏家增添了别样喧闹气息。
有一次,魏收知高殷要来拜访自己,如常左顾右盼小心锁门。
魏瑛大眼朦胧,不解的看向魏收感叹道:“古人常言,防民之口,甚于防川。
如今阿耶防范学生,胜过古人防范堵塞河流而造成的水灾呀!”
魏收抚摸独女的发梢:“瑛儿,可古人也说过‘前车之覆轨,后车之明鉴’。
此子当初不过两岁大小,便有焚毁圣贤书的顽劣之举。
如今此子年达五岁,若是不防,我这近万藏书恐为贼子所污。
他日为父身下黄泉,无颜面对著作书籍的上古先贤呀!
你与那逆徒玩耍时,当稍加留意,切勿让那逆徒将较为年长的你给带坏了。”
而高殷对于魏收的小心作态,则是无语凝噎。
高殷还偶尔会去崔季舒的宅子里细听琵琶音,陶冶情操。
高殷有时候会建议崔季舒不要对天子那般苛刻,如此不臣之举有伤风化。
崔季舒则笃定答道:“玉不琢不成器!陛下虽身高力壮,然而性情软弱无刚,还需稍加磨砺!”
高殷:。。。
在武定六年八月底的时候,李祖娥怀胎十月,如期给高殷生下了一个弟弟。
高洋将其取名为高绍德。
这两年,新生的高绍德霸占了高殷在李祖娥旁边的位置。
高殷时常在李祖娥面前抱怨高绍德这个小家伙的不好。
李祖娥对此无可奈何,有时会出言安慰高殷,表示自己哪怕有了新小孩也会继续疼爱高殷的;有时候也会对高殷发小脾气,嫌弃高殷太过粘人,连自己的弟弟都要妒忌。
但李祖娥却发现自己比起年幼的高绍德,始终更喜欢叽叽喳喳粘着自己的高殷。
于是,高殷有了自己的房间。
高殷喜欢把自己的房间唤作“舒心斋”,好听且寓意好。
高洋对此很是高兴,因为高殷在李祖娥身边的时候,自己很少有机会能和自己的夫人亲近。
有时候高洋就是留宿主母寝室,和李祖娥之间也总是会夹着一个高殷,以至于有米难为无灶可炊。
哪怕是高绍德,也是在高殷当初随军南下徐州时努力耕耘出来的。
高洋吸取着高殷的前车之鉴,在主母寝室内架设了一张小塌,来给年幼的高绍德享受,而自己则水到渠成,重新来到李祖娥的枕边。
高洋主政邺城,不太喜欢高殷出门。
高殷明白高洋的别有用心。
高殷知道高洋最近大有谋划,不希望高殷节外生枝,成为变数。
高殷秉承着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态度,遂安分在家。
高洋见逆子安分在家,自己脚上功夫日渐生疏,也是哭笑不得。
李昌仪也从偶尔登门拜访到时常拜访,到了如今更是与李祖娥形影相伴,尤甚亲昵。
李祖娥如今年方二十三岁,李昌仪比她稍大三岁,因为同出赵郡李氏,在两人打成一片后,便相互以姐妹相称。
高殷喜欢偷看李昌仪,因为她漂亮。
高殷更喜欢从背后偷看李昌仪,因为李昌仪的身材高挑,腰身极好,一双大长腿更是隔着裙摆让人浮想联翩。
高殷有时候会故作君子,让自己特地闭眼不去看她,但心头又总是浮现那双腿玩年为人从后面使劲蹬的画面,遂又老实睁开了眼去一睹风华。
李昌仪经常出现在高殷眼前,还总是十分默契和高殷对上眼,然后又尤甚心照不宣地避开了高殷的目光,好似并没有看见。
高殷觉得她肯定是发现了自己经常偷偷看她,但她又不知如何教育自己的目光,遂只得假装没有看见。
高殷还发现每次李昌仪发现自己的目光后,总会故作姿态,挺身正步,好似在扮演一个端庄的长辈。
可每次高殷看着李昌仪那与端庄姿态截然不同的妖艳面容,只觉反差感极强,别有一番风味。
有一天下午,高殷如常在案台上练字。
窗外院子内的李昌仪亦如常和李祖娥坐在木桌边上,喝茶唠家长里短。
李昌仪侧坐在胡凳上,左腿放在右腿上,翘着二郎腿。
天时炎热,李昌仪褪去脚上罗袜,只着绣鞋。
李祖娥认为李昌仪的行为有伤风化,劝言让其重新穿上。
李昌仪以四下无人推脱了李祖娥劝言,还邀请李祖娥一起脱袜。
李昌仪伸手便要掀开郡公夫人的裙角,一探裙下罗袜。
李祖娥面色羞赧,不愿从。
李昌仪见眼前夫人娇羞,兴趣骤起,动作愈演愈烈。
你想为她脱下,她不从。
她想替你穿上,你亦不从。
……
于是,两女一番嬉闹,言笑晏晏。
美不堪言。
少顷,
木桌边的梨树上叶子飒飒作响,李昌仪的玉腿亦在悠悠晃动。
李昌仪悬空的左脚富有节律的上下晃动,脚尖上勾着的布锦绣花鞋亦随着摇摇欲坠,露出了大半个白里透红的后脚跟,圆润纤巧。
那足跟姿态悠然,曲线极美,脚尖上又有绣鞋遮盖,予人想要探索的神秘感,在摇晃间更是让人想入非非。
好似在引诱见者:你且猜猜鞋内的脚趾头有多诱人?会不会是比上羊脂玉珠,亦不逞多让呢?
李昌仪美眸瞥了侧后一眼,尔后嘴角微微扬起,好似心有好主意。
李昌仪挪动身子,留给了高殷一个角度绝佳的侧面,偏一分便会稍逊风采,让人不知是巧合还是别有用心。
绝美的侧颜,极好的腰身,臀线因为侧坐的原因好似满月一般丰满。
最为一绝的是,女子玉足勾鞋晃动的画面。
那勾的非但是鞋,更是裹挟人那欲动不已的心。
那晃的也绝非是脚,而是惹人忍不住探索的足迹。
李昌仪勾鞋晃状,可谓是:
好御,
好欲,
亦好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