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凉了大半
不多时，冰鸾鸟裹挟着凛冽寒风，稳稳落在祖家大宅门口。厉飞羽神色冷峻，手臂一挥，将那一群被擒之人随意丢在祖家门口。他抬眸看向早已等候在此的一众人群，嘴角扯出一抹似有似无的笑意，开口道：“哟，各位都到齐了，还挺准时。”
邵郑见状，急忙快步上前，脸上堆满了焦急与恳切，劝说道：“大哥，有话好说，咱们坐下来慢慢谈，可千万别再动不动就喊打喊杀的了。祖家根基深厚，真不能就这么灭了啊。”
厉飞羽眉头一皱，伸手重重拍了拍邵郑的肩膀，眼中闪过一丝不耐烦：“你就乖乖在旁边看着，少特么废话。再敢啰里啰嗦，信不信我连你一块儿揍！”话音刚落，他周身风元素瞬间暴动，风之翼豁然展开，风之极开启，眨眼间便抓住了邵郑身后一个企图偷袭的老女人，猛地一拳砸去，直接将其打晕。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旁边几个高层人士呆若木鸡，他们怎么也没想到，厉飞羽竟如此果断，一言不合就动手。
厉飞羽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脸上挂着冰冷的笑意，寒声说道：“我只杀罪有应得之人，谁要是敢阻拦，下场和他们一样。”这话一出，穆氏、官家、审判会的众人，乃至向来脾气火爆的庞莱，都被这股强大的威慑力震住，一时间无人再敢吭声。
厉飞羽顺手将祖慧殷扔到那堆半死不活的人群之中。而秦羽儿呢，早在来之前就与厉飞羽商议妥当，此刻正举着手机，开启直播，屏幕上醒目的标题写着“帝都祖家落网”。
厉飞羽不再理会门口众人，大步迈进祖家大院。刚一踏入，便有不知死活的人出手阻拦，他眼皮都没抬一下，随手一挥，就将那些人打得瘫倒在地，毫无还手之力。这时，祖桓尧的儿子祖宗申见状，急忙开启诅咒借体术，刹那间，他的身体发生扭曲变形，化作一只面目狰狞的狼人，周身散发着一股邪恶的气息。祖家的借体术依托于诅咒系，通过利用妖魔的血脉，能让人短暂借用妖魔的肉体进行战斗。可在厉飞羽眼中，这不过是跳梁小丑的垂死挣扎。他冷笑一声，身形如电，瞬间欺身而上，双手如铁钳一般，直接将祖宗申的四肢折断，随后像丢垃圾一样，把他扔在地上，任其痛苦呻吟。
解决完这些小喽啰，厉飞羽先是在祖氏的各个角落大肆扫荡，将他们多年积累的家底搜刮一空。接着，他径直来到祖家的密室。刚一踏入密室，一股刺鼻的血腥味和腐臭气息扑面而来，只见密室里横七竖八地关着上百个实验失败品，他们或痛苦呻吟，或狂暴嘶吼，早已没了人样。厉飞羽见状，心中怒火中烧，抬手就是一道道凌厉的攻击，将这些失败品全部打晕，随后带着几个还有些许理智的半成功品，大步走出密室，来到祖氏大门前。
秦羽儿看到厉飞羽出来，连忙小跑着迎上去。刚才邵郑一直在她身边套话，了解前因后果后，邵郑才稍稍放下心来。事实上，厉飞羽在祖家这一番折腾，足足花了半个小时。不得不说，祖家富得流油，家底丰厚得超乎想象。就在这时，华展鸿和祖星毅也匆匆赶到了现场。
秦羽儿将手机固定好位置，走到厉飞羽身旁。厉飞羽扫视着周围那些抱着看戏心态的各大势力，嘴角上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说道：“很高兴各位能来见证这场审判。”说着，他指了指地上那些实验失败品，继续道：“祖家这群丧心病狂的畜牲，原本我只是来报私仇的，就因为我挡了祖家的路，这祖桓尧便联合天山李氏，妄图暗中将我除掉。可他们没想到，自己根本不是我的对手，你们说这是不是很可笑？”
话还没说完，突然，一个青年周身风元素涌动，风之翼展开，眼含血丝，发疯似的朝着厉飞羽冲了过来。厉飞羽眼神一冷，毫不犹豫地一巴掌挥出，那青年就像断了线的风筝一般，重重地摔在地上，像条死狗一样瘫软着，这人正是祖星毅。
厉飞羽拍了拍手，神色平静地继续说道：“结果你们猜怎么着？好巧不巧，我竟发现了祖家在背地里用活人做实验。他们所谓的祖氏借体术，哼，每一种妖魔血脉借体的背后，都是上千条鲜活的人命啊。祖家可真是‘始皇帝的好后代’，把这残酷的手段发挥得淋漓尽致。”说着，他指向那个还算清醒的半成品，脸上的神情柔和了些许，为其施加心灵安抚，轻声说道：“别怕，今天我厉飞羽在这儿，一定会为你主持公道！”
那女子原本神色癫狂，听到厉飞羽的话，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突然嘶吼起来：“祖家！祖家这群畜牲，他们玷污了我，还拿我……做实验，给我注射诅咒，诅咒啊，哈哈哈哈哈，嗷吼！”
厉飞羽见状，连忙连续施展心灵安抚，秦羽儿也适时上前，为几个半成品施加心灵安抚，轻声说道：“抱歉”随后，她手中绿色星轨亮起，将几人轻轻绑住，防止他们情绪失控。
厉飞羽闭上双眼，深吸一口气，他的内心此刻愤怒到了极点。最开始来，他只是为了报仇，毕竟祖家招惹到了他头上。可如今看到这一幕幕惨无人道的场景，他的内心被深深刺痛。虽然他现在的本体是妖魔，但他曾经也是个普通人啊。他不禁想到，如果自己来到这个世界只是个平凡无奇的人，会不会也难逃被祖家迫害的命运呢？
厉飞羽紧紧捏着拳头，心中暗自感慨，这全职法师的世界，简直就是人间炼狱。在这里，人不能太天才，因为容易遭人嫉妒陷害；也不能太平庸，否则只能任人欺凌；不能实力太差，不然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更不能没背景，否则在这弱肉强食的世界里，根本无法立足。他突然有些理解莫凡了，莫凡来到这个世界后，依然保留着作为一个接受过九年义务教育的华夏人的善良与正义，总是把人往好的方面想。以前，厉飞羽总觉得莫凡傻，比如把两朵大地之蕊都上交，又比如在面对敌人时总是手下留情。可现在他才明白，这都是因为他们从小接受的教育，让他们始终坚守着人性的底线，时刻牢记自己是人。
厉飞羽摇了摇头，脑海中浮现出《剑来》里的一句话：“斩却心魔，正是机缘，既然祖氏让我不舒服，那就杀！”他心意已决，抬手一个念控，将祖桓尧抓了过来。此时的祖桓尧被五花大绑，气息虽然还算平稳，但眼神中满是恐惧与不甘。厉飞羽看着旁边看戏的那些人，怒吼道：“禁咒又如何？禁咒就能随意杀人，就能为所欲为吗？”说罢，手上力量不断加大，祖桓尧的脖子被他死死掐住，挣扎了几下后，便没了气息。众人见状，皆是大惊失色，可厉飞羽却没有丝毫停顿，继续出手，将那些有罪之人全部斩杀。
解决完这些人后，厉飞羽冷冷地开口道：“平日里号称最公正的审判会呢，怎么不出来说两句，评判评判谁对谁错？”
话音刚落，人群中走出一个高挑丰腴的美妇。她对着厉飞羽恭敬地拱了拱手，说道：“厉飞羽……议员，我们审判会一定会给这些可怜的人一个公道。祖氏其他有罪之人，我们也定会全力追查，一个都不会放过。”
厉飞羽摆了摆手，满脸不屑地说道：“我不在乎，就算你们审判会全是袒护恶人的‘栽种’，我也懒得管。但最好把表面功夫做漂亮点，以及别来招惹我，否则……”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寒光，让人不寒而栗。
那美妇脸上一阵尴尬，但还是硬着头皮继续说道：“正好，厉飞羽议员你在这，我代表我师父吕艺，向你和月娥皇道歉。”
厉飞羽没有理会她，目光转向穆家的方向。只见穆家来了一男一女，看样子应该是穆家的现任掌舵人，穆青鸾和穆隐凤。
厉飞羽满脸煞气地朝着他们走去，脸上挂着似笑非笑的表情，说道：“穆家的人，是不是很想杀了我啊？穆宁雪如今已是我霜羽城的人，如果你们还敢有任何歪心思，呵呵，穆家的丑事也知道不少啊。穆庞山我还没去过呢，真不知道穆家的冰帝实力到底如何。”
男子听到这话，明显面露怒色，作势要冲上来。女子眼疾手快，连忙拉住他的手，脸上堆满笑容，对厉飞羽说道：“厉飞羽议员说笑了，穆宁雪既然选择加入你的门下，自然与我穆家再无瓜葛，我们又怎会对她有所约束呢。”
厉飞羽冷笑一声，说道：“最好是这样。”
这时，秦羽儿关掉直播，走了过来，亲昵地挽住厉飞羽的胳膊，叹了口气说道：“唉，飞羽，这祖家真是罪大恶极，活生生的人都被他们折磨成了妖魔。那这些人该怎么办呢？”
华展鸿和邵郑也凑了过来。厉飞羽看着他们，问道：“你们觉得呢？”
两位禁咒法师自然将厉飞羽的话听得清清楚楚。邵郑面露愧疚之色，说道：“交给我故宫廷吧，这都是我们的失职，竟让这种惨无人道的事情在眼皮子底下发生，唉。”
华展鸿则满脸忧愁，心中暗自思忖，虽说这些世家行事黑暗，但在妖魔入侵之际，还是需要他们的力量来共同抵御外敌。要是厉飞羽知道他此刻的想法，肯定会嗤笑不已。在原著中，海妖入侵之时，这些世家不仅半点力都不出，还在后方大发国难财，互相吞并，就像穆氏。在厉飞羽心里，穆氏迟早是要灭掉的，可现在还没有合适的借口，总不能因为穆氏迫害穆宁雪未遂，或者自家养弓的事，就直接去屠了整个家族吧。唉，厉飞羽啊，既想做个快意恩仇的“坏种”，又想在世人面前立个正义的牌坊。
厉飞羽懒得理会华展鸿，邵郑还在一旁喋喋不休地解释之前的事情，废话连篇。厉飞羽听得不耐烦，直接弯腰抱起旁边的秦羽儿，驾驭着冰鸾鸟，朝着天山的方向疾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