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这谁啊？
这一声咆哮将酒馆内外几乎所有人都给震住了。
莫里斯和艾琳倒还有点准备，但以艾德里安为首的这群人的确是懵了一下，如果要归类他们现在遇到的情况，大致就是三个问题·——
——这谁啊？哪冒出来的？巡查事务所那帮吊人是不是又在当薪水小偷了？
艾德里安的目光在莫里斯和艾利克斯身上来回游移，而在他身后，那个被打飞的人落到地上后抽搐两下居然自行站起，一溜小跑回到艾德里安身侧，就好像刚刚狂暴的一击并没有造成什么伤势。
那人靠近艾德里安的头，对他低声说道：“老大，是怒火。”
“怒火？”艾德里安思考着，一个一阶怒火之痕的刻痕者他随手就能给捏死，可他的身后还站着一个来低语镇这么多年后自己一点底细没摸出来的莫里斯。
交代给巡查事务所那帮饭桶去查，结果到最后就摸出来个差不多是二阶，艾德里安当时就被气的直嘬牙花子。
差不多是二阶，那就必然是二阶以上，一阶和二阶有多大差别这帮饭桶要是不知道那就可以集体进锅炉给城市做贡献了。
但超出二阶多少那是一点没说。
在这种情况下就凭自己剩下这些队员想要实施对艾琳的抓捕简直是异想天开。
更别提她身边还有个看起来忠心耿耿的怒火之痕刻痕者——自己明明抓的是艾琳，但这个刻痕者身上升腾起的无形火焰明显是在其心中显露出了有如实质的愤怒。
抛开立场来谈，这确实是个令人赞叹的保镖。
眼见周围的群众越聚越多，艾德里安愤懑地将白手套甩在地上，“莫里斯，今天的事情就先这样，你护不了他一辈子。”
“那边那个小伙子，我就不计较你打伤我手下的事了，你叫什么名字？”
“艾利克斯。”
“艾利克斯？好，我记住了。”艾德里安那张阴鸷的脸多了一分凝重。
随后他沉闷地回头，带着一众手下返回警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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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得艾德里安走了，莫里斯这才平息了怒火，浑身涌动的力量消弭一空。
随后略有些惊喜地看向艾利克斯：“好小伙子，没想到你真的挺过了手术。”随后伸出像是熊掌一样宽大的手掌大力拍了拍艾利克斯。
随后又有些疑惑地问道：“不过你刚才说他们来抓你是什么意思？你之前还和那个艾德里安还有过什么恩怨吗？”
“啊？”听到这个问题，艾利克斯浑身地无形火焰都为之停滞，“他们不是来抓我的还能是来抓谁啊？”
听到这个回答莫里斯声色奇怪的回应道：“当然是艾琳啊——她在这边可是有名的危险人物了，警局对她的紧张程度你也能看出来，她就昨天一天没在街头露面，这帮狗人就知道她多少找回了记忆，循着味就找上来了。”
艾利克斯脸色凝重：“可是刚才艾琳跟我说是因为我接受手术闹得动静太大了，所以他们才会找上——我凑你坑我？”
“额，”艾琳的面色多少有点尴尬，“你看我这不是免费给你做手术，免费给你材料植入了吗……你这多少也应该保护一下主治医生啊。”
莫里斯看着这俩人，思考半晌才搞明白具体情况，随后拍了拍艾利克斯的肩膀，将他一把搂住，随后拖向屋内：“嗨，都是误会，没什么大不了的——材料费我可不是免费，艾琳，记你账上了哈。
现在你也算在官方面前露脸了，你还不知道吧，那个艾德里安有个外号叫做记小本本的艾德里安，估计你现在也在他的小本本上了，作为同是怒火之痕的刻痕者，我有必要想你科普一些刻痕的妙用，艾琳她一个永夜刻痕者根本不知道这东西的好处。”
“欸？不是，你什么意思，什么叫做我在官方面前露脸了？欸等等你放开我啊？”
艾利克斯在莫里斯那身怪力下被踉跄着拖向酒馆后台，他奋力挣扎，但毫无作用。
莫里斯继续说道：“别紧张，小伙子，这可是你了解‘怒火之痕’的好机会。”
艾利克斯努力挣脱着莫里斯那如同钢铁般的手臂，但最终还是无奈放弃了。他一边被拖行，一边勉强稳住自己问道：“所以，‘怒火之痕’到底该怎么用？”
莫里斯笑了笑，将艾利克斯放到一张老旧的木椅上，慢悠悠地说：“怒火之痕的力量不像永夜刻痕那般隐秘，它是你愤怒的延伸，能够让你越战越勇。越是愤怒，越是受伤，你的力量就越强。”
艾利克斯皱眉，回忆起刚才的战斗：“所以，这股力量是无穷无尽的？”
“如果你能一直保持愤怒的状态，那的确可以这么说。”莫里斯说道，“但有太多其他力量可以打断你的愤怒了。“
“击晕，幻境，记忆操控，凝滞领域，瞬间的死亡等等，但无论如何都是其他派别刻痕者很难做到的，也因此，怒火刻痕者也被称为低阶里最难缠的刻痕者。“
“等等——“艾利克斯伸手打断了莫里斯的话语：”其他派别刻痕者？一共有多少派别？“
“艾琳一点没和你说吗？“莫里斯看着艾利克斯清澈的眼神，不由得无奈叹息道：”好吧好吧，我从头和你说。
首先这个世界上一共有八个国家，这是常识，我相信你都知道，赫利昂帝国，米达斯联邦，卡尔提亚共和国，瑟琳娜公国，奥维尔联邦，费德拉王国，安布尔联邦以及你现在所居住的阿图姆帝国。”
“瑟琳娜公国？”艾利克斯陷入了沉思，“我好像在哪听过这个名字。”
“嗯，这事艾琳倒是跟我提过了，在卡斯帕那边发现的窃听装置经过瑟琳娜那边的改良。”
“对对。”艾利克斯恍然大悟的附和道。
“但我相信你并不知道，在这八个国度当中，每个国度都对应着他们不同的力量体系，这也与他们信仰的神明有关。
先说咱们的怒火之痕吧，它的起源地其实在卡尔提亚共和国，而这里信仰的神明名为勇气与战争之神。
呵呵，也确实，如果一个人连勇气都没有他怎么可能愤怒的起来呢？”莫里斯笑着说道。
“接着是瑟琳娜公国，这里的神明被称为爱与美的女神，而其对应的刻痕则是魅惑之痕。
但你知道这里最大的特色是什么吗？”
“是什么？”艾利克斯一脸懵然的问道。
“好看。”
“？什么好看？”
“这你就别问了，小孩子不要多问。”莫里斯说道，随后生硬的转场：“我们聊一聊安布尔联邦吧，这里的神明是安宁与和平之神，而他们的刻痕叫做宁静刻痕，说到这，我需要叮嘱你一下——在你之后的路途中，碰到谁都可以打一打，但唯独宁静刻痕的掌控着，如果是敌方，那就快跑吧。”
“为什么？”艾利克斯对此显然不是很理解。
随后他就被莫里斯伸出的钢爪狠狠的敲了一下脑袋。
“啊！”
“废话，打不过呗，有什么可为什么的。”
艾利克斯捂着被敲疼的头，不满地瞪了莫里斯一眼，低声嘟囔着：“那你直接说打不过不就好了，非得卖什么关子。”
莫里斯冷哼一声，满是钢铁的脸上看不出表情，但声音中透出一丝不屑：“你啊，还真以为所有刻痕的力量都一样简单？‘宁静刻痕’能掌控时间减速，甚至暂时停滞空间。遇到这样的对手，你连反应的机会都没有，怎么打？”
艾利克斯沉默了一会儿，脸上浮现出些许惊讶：“这么猛？”
“差不多吧，”莫里斯耸了耸肩，“比这更复杂的情况多了去了。时间的减速和停滞可不仅仅是让你慢下来，他们的领域中，敌人的动作、攻击都会被极度削弱，几乎等于自投罗网。”
艾利克斯皱了皱眉，似乎仍然不甘心：“那就真没别的办法了？”
莫里斯伸手在他的脑袋上又敲了一下：“你就别异想天开了，乖乖记住，见到宁静刻痕的掌控者，能跑多远跑多远。”
看着莫里斯好像又要在自己头上敲的样子，艾利克斯赶紧捂住头，催促道：“还有五个国家呢，你快说吧。”
莫里斯这才悻悻的罢手，“说说艾琳的刻痕吧，刚才也和你提过，名为永夜刻痕，这来自于赫利昂帝国，而他们的神明则是永夜之王。
一个神明，非要起凡间帝王的称号，就好像要将世间生灵全部控制在他的麾下一样，实在是有够傲慢的，”
艾利克斯抬头看了他一眼，眉头微蹙，“听起来挺唬人，那这‘永夜刻痕’到底有什么特别之处？艾琳提过，之后需要我帮忙做些事。我得知道她的能力，才能心里有数。”
莫里斯摸了摸自己的钢铁头盔，想了想，说道：“具体的你之后去问艾琳吧，我这里只能模糊的告诉你一些特征。永夜刻痕不仅是简单的黑暗操控，持有这种力量的人还能将黑暗具象化，化为锋利的兵器攻击敌人。每一片阴影都可能成为他们的利刃，黑暗在他们手中不仅是掩护，更是杀人利器。”
他看向艾利克斯，目光变得严肃：“所以记住，永夜刻痕的持有者不仅会利用黑暗遮蔽视线，还能将它化为武器。如果你遇到这样的对手，任何一点阴影都可能成为致命的攻击源。”
艾利克斯点点头，随后问出了一个他极为关心的问题：“那米达斯联邦呢？昨天早上我看到他们的商队在我们工厂，领头的还在和我那个经理谈什么东西。”
莫里斯闻言，目光微微一凝，随即冷笑了一声：“米达斯联邦？他们可不是什么好东西。那个联邦贪婪至极，视一切资源为己有。米达斯的人到处派遣商队，说是为了贸易，其实无非是为了吞并更多资源，为他们的神明‘财富与永恒之主’积攒力量。”
他顿了顿，目光变得深沉：“米达斯联邦的刻痕名为‘财富刻痕’，但你别被这名字骗了。持有财富刻痕的人，能够感知到周围的资源波动，甚至通过触碰或交互，掠夺他人的力量或资源。他们的一切，归根结底都是为了控制。”
艾利克斯听完，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莫里斯的声音带着几分无奈：“米达斯联邦的人确实难缠得很，虽然他们的刻痕力量本身不算致命，但这些人有的是钱。‘用钱砸死人’这话在他们身上绝不是玩笑，他们能用财富买通人心、铺平障碍，雇佣强大的雇佣兵，购买刻痕装备等等。”
他叹了口气，：“所以，能不和他们交恶，尽量别去招惹。米达斯的人本质上是商人，只要你能提供的价值足够高，或者说你手里的筹码能让他们动心，他们未必会和你死磕。即便你挡了他们的路，只要能让他们看到更大的利益，他们也会视而不见，毕竟，对他们来说，利润才是衡量一切的标准。”
“原来是这样。”艾利克斯听完，低下头，思考着什么。
莫里斯并没有管艾利克斯的想法，接着说道“接着最后一个联邦，奥维尔联邦，不过是模仿的小丑而已。”
“呵，”莫里斯嘲讽道：“奥维尔联邦啊，那是个自诩‘公平与正义’的国度。他们的神明还自称‘公平与正义之神’，大言不惭地宣称，所有刻痕者的力量在他眼里都是一样的。”
他摇了摇头，语气中满是轻蔑：“可笑吧？这个所谓的‘公平’就是他们一厢情愿的幻想。他们总挂着‘人人平等’的口号，实际上却嫉妒所有其他刻痕派系的独特之处，于是发展出这‘镜映刻痕’的能力，拼了命地去模仿别人的力量。”
艾利克斯皱起眉头，似乎有些忌惮：“听起来还是相当难缠……等于说他们可以随时变换成其他刻痕的力量？”
“难缠？”莫里斯突然笑了，语气中带着掩不住的轻蔑和幸灾乐祸，“一点都不难缠！说实话，这帮人根本就是八大派系里最弱鸡的一群人！模仿再多、再像，也不过是空架子，靠着‘镜映刻痕’想跟别人叫板？简直是笑话！”
他似乎越说越高兴，甚至带着几分戏谑地拍了拍艾利克斯的肩膀：“所以啊，小子，碰到这些‘镜映刻痕’的家伙，尽管上就是了！你要记住，真正的力量不是靠模仿得来的。这帮家伙，别看整天挂着‘公平与正义’的招牌，实际上不过是嫉妒别人的天赋罢了。你完全可以把他们当成练手的材料。”
“那如果在和他们战斗的时候他们突然模仿宁静刻痕的力量怎么办？”
莫里斯的笑声逐渐低沉，最终化作一声轻嗤，随即语气一转，带上了一丝难得的严肃：“我跟你说说‘镜映刻痕’的弊端吧，免得你真以为他们有多不可一世。奥维尔联邦的人天天吹嘘自己那点模仿能力，但实际上，这‘镜映刻痕’，可远没他们宣传得那么神乎其神。”
他竖起一根手指，神色不屑地逐条分析道：“首先，镜映刻痕有时间限制。他们模仿出来的能力，最多撑那么一小段时间，超时了，效果立马消失。更别提，这过程中耗费的精力堪称恐怖，连喘口气的机会都不给他们，想短时间内再用一次？痴心妄想。”
第二根手指抬起，莫里斯语气略带嘲讽：“其次，他们的模仿只能即时进行，临时扒下友方或敌方的能力。说白了，这种东西不能储存，不能预先准备。战斗时，看着对手的能力临阵磨刀，倒是听起来厉害，但实际呢？全程被牵着鼻子走，永远落人一拍。”
他停顿片刻，眼神里闪过一丝讥笑，抬起第三根手指：“最要命的一点，这种模仿永远只能停留在皮毛上。他们可能模仿宁静刻痕，放慢你的动作，看似风光，可别指望他们能做到完全停滞时间。那份源于刻痕核心的力量，永远是他们的软肋。”
“懂了，主打一个废物是吧。”艾利克斯嘟囔道。
“确实。”莫里斯满意的点了点头，“还有哪个国度没说？我有点记不清了。”
“还有费得拉王国和阿图姆帝国。”艾利克斯倒是记得清楚。
莫里斯拍了拍自己的钢铁脑袋，发出一声清脆的“咚”响，像是恍然大悟般地说道：“费德拉，哦哦对，确实还有这么个国度。说实话，费德拉王国实在是没什么存在感，连我都总是忘了他们的刻痕到底是什么来着……”
他顿了顿，嘲弄地笑了笑：““费德拉王国的神明，称作‘丰收与宴席之神’。这位神明象征着无尽的需求和贪食的欲望，费德拉王国的人把他奉为物质丰盛的象征，认为他能带来无穷无尽的资源。
但说到底，他们的‘丰盛刻痕’虽然能帮助积累，却并不适合战斗。对应的刻痕叫‘丰盛刻痕’。费德拉王国的刻痕者虽然没什么突出的战斗能力，但却擅长吸收和转化各种物质和能量。只不过，这种能力更适合积累资源，倒是很少见他们在战斗中施展。”
“好吧——那阿图姆呢？我在这个国家活了二十多年，我还真没听说有什么超凡力量的。”艾利克斯问道。
“你今天就见到了，那个艾德里安，就是阿图姆的刻痕者。”
艾利克斯愣了一下，有些难以置信地问道：“艾德里安？可我没看到他展现什么特别的力量啊……”
“所以，小子，你才应该庆幸——他并没有直接动手，否则哪怕是我也可能护不住你。”随后莫里斯擦了擦钢铁头盔上根本不可能出现的冷汗：“现在的年轻人实在是太莽了，莽得让人头皮发麻，阿图姆的混沌刻痕可不是普通的刻痕。
他们不像其他刻痕者那样直接展现力量，而是能隔空制造出机械装置，凭空打造出一套蒸汽机械，就在你眼前展开。这种力量并不是显而易见的，但一旦你看到那些机械成型，就会明白阿图姆的力量究竟有多么诡异。”
艾利克斯皱起眉头，试图理解其中的含义：“所以他们可以在战斗中随时制造这些机械？”
“没错，”莫里斯答道，语气中带着些许警告，“阿图姆的刻痕者几乎就是一个移动的兵工厂。他们的机械能随时出现在任何地方，不受地形和条件的限制。防御、进攻、支援，他们的手段千变万化。阿图姆的混沌刻痕，真正的威力在于你永远无法预料他们下一秒会带来什么。”
“嘶，”艾利克斯沉思片刻：“那你刚才说我被艾德里安记住了？”
“没错。”
“那你说我现在投敌还来得及吗？”艾利克斯陷入了深深的纠结。
“小子你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