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世界上最混乱的人
晚上十一点，烟云机场。
身穿紫色燕尾服西装的陈凡，步入了机场大厅。
陈凡没有着急前往查看飞机讯息，而是站在大厅门口，看着玻璃门上的自己。
脸上不禁浮现出一丝欣赏的微笑。
“都快要忘记自己真正的相貌了。”
“这么长时间没见，就像是见到了最熟悉的陌生人。”
此时的他已经将脸上的小丑妆容卸了下来。
进入机场，想要登机，就只能卸掉妆容，才能通过安检。
所以现在的陈凡已经恢复了原本样貌。
嘴角两边狰狞猩红的伤疤，此刻也消失的无影无踪。
那张俊秀完美的脸庞，甚至比一些流量明星还要好看。
陈凡不紧不慢的走在大厅内，观察着四周的环境。
现在已经是深夜十一点多，机场内的人们依旧是络绎不绝。
只不过相较于白天，却是少了许多。
有不少人还靠在机场的公共椅子上睡觉休息，来消磨等待的时间。
一切都是那么稀疏平常，无聊乏味。
陈凡在大厅等了一小会，便到了他登机的时间。
没有了那张小丑的妆容，陈凡的登机也十分顺利。
进入机舱后，很快就在机舱找到了自己的座位。
飞机没有延误时间，正常起飞。
陈凡身边坐着一对情侣，男人身材魁梧，身上的肌肉若隐若现，女人身材纤细，顶着一张半永久的脸，两人有说有笑，十分腻歪。
他们弄出的踢座椅，剧烈摇晃等等动静，让前后的乘客们都不由皱了眉毛。
但乘客们也只是在心中抱怨，并没有说出口。
也许是看到男人身材非常魁梧，如果这个时候开口打扰了情侣兴致，会招来不必要的麻烦。
所以多一事还不如少一事，他们都选择了沉默。
没有受到阻止的情侣，变得更加肆无忌惮起来。
做出十分亲密的举动，甚至还极其不客气的让陈凡给他们拍照。
陈凡对此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
“不好意思，你们要是死人，我非常愿意。”
坐在前后排的乘客们听到后，都忍不住掩嘴笑了起来。
然而，正在兴头上的男人听闻之后，立刻就炸了毛，起身就要教训陈凡：“TMD，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不过被一旁的女人拦了下来。
最终也只是骂骂咧咧的坐了下来。
之后，这对情侣明显收敛了许多，也许是被陈凡破坏了原本气氛，接下来都安静了不少。
而陈凡却是若无其事的，拿出了化妆盒。
准备给自己化上小丑妆容。
既然已经顺利登机，那也就没有必要继续保持真面目。
扮演小丑，才是他最重要的事情。
一旁的情侣看到陈凡拿出化妆盒后，立马就开始阴阳怪气起来，想要报复这个刚刚让自己难堪的人。
“哎呦，一个大男人，还化妆，丢不丢人，这么娘。”
“亲爱的，还是你有男人味。”
“那可不，男人没个男人样，那就不配是男人。”
“对对对，他还穿着紫色西装，染个绿色的头发，深怕别人不知道他头顶一片青青草原，笑死人了。”
“哈哈哈哈哈，就是就是……”
这对情侣阴阳怪气的对话，也是引起周围人的张望，特别是对陈凡头顶一片青青草原的话题，极度感兴趣。
对于刻薄的话语，陈凡没有表现出任何异样的情绪。
依旧淡定的化妆。
既然是扮演丑爷，那么丑爷脸上的妆容就必须要一模一样，连外形都不像，怎么做到扮演。
所以，陈凡对小丑妆容要求非常苛刻。
那自然也是非常透露，绝对不会被其他事情所影响。
现在他的眼中只有化妆盒镜子中的自己。
随着小丑妆容逐渐完善。
那股邪魅阴森的气息，也是慢慢的从陈凡体内散发出来。
帅气俊逸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混乱，是恐惧。
看着镜子里的妆容，陈凡十分满意，随后便收起了化妆盒。
周围伸长脖子看热闹的乘客，他们看着陈凡的丑爷妆容，心中都莫名升起了恐慌，顿时间议论纷纷。
“天啊，快看，那人看上去太可怕了。”
“太吓人，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小丑，一点都不搞笑，反而很恐怖。”
“嘴角那两道疤，真的是让人不寒而栗。”
“太逼真了，如果不是之前看过他的脸，我还以为那两道疤是真的。”
“这尼玛是小丑？”
“看着又不太像啊！”
“反正，我是觉得挺酷的，非主流啊！”
“看他穿的衣服，会不会网红主播？等会下了飞机，就马上开始直播，像这种整活的主播现在也挺多的。”
“有可能。”
“……”
在议论的同时，时不时还有人拿出手机拍照。
有些人瞄了一眼，就感觉到不适，不想再看第二眼。
而有的年轻人看到后却是表示非常喜欢，甚至想要模仿。
在这个世界里，通常只有白面小丑，彩面小丑，乞丐小丑的妆容，这类妆容最大的特点滑稽和幽默，再通过一些手段，时常能够让人捧腹大笑，面带笑容。
但像陈凡这种绿色头发，惨白皮肤，嘴角还有两道狰狞疤痕，又涂着紫色眼影的，却是从来没有见过。
看上去和搞笑幽默一点也不沾边，只会让人感觉到狰狞且恐怖。
就在其他乘客对陈凡妆容感到不适的时候。
坐在陈凡一旁的情侣，却依旧是阴阳怪气的侃侃而谈，他们只想让陈凡丢尽脸面。
“娘炮就是娘炮，被人骑在头上，也不敢放个屁。”
“这种男人最没用了，亲爱的还是你最棒了。”
“那是当然，假如有人敢欺负你，我肯定会把他的头拧下来当球踢。”
说着男人，还抬起胳膊，炫耀着自己的肌肉。
“亲爱的，你好棒哦，我好喜欢。”女人也十分捧场的大声说道。
话音刚落。
女人眼前一晃，原本还在位置上的陈凡，突然间猛得靠近。
并且将一张印着小丑的扑克牌，塞入了她的嘴里，紧接着死死捂住了她的嘴。
强大的力量，仿佛想要将她的整个下巴捏碎。
女人下意识想要反抗，可是当她抬头看到那张狰狞的脸庞以及充满疯狂气息的眼神后，身体止不住的一阵发颤，仿佛是见到世界上最混乱的生物。
恐惧瞬间占据身体，停止了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