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长野原来会笑啊
正如今井预料的那样。
这一场毫无意义的答辩结束了。
开始的毫无意义转变成后面的毫无意义，从字面上看起来没什么差别，但是成就了一个人，而击垮了另外一个人。
没有人在意那个坐在后排的猥琐增高鞋是什么时候走掉的。
但是所有人都在意这位写出情书的北岛彻也是什么样子的。
有点像是追星。
又有点像是在造神。
甚至包括院长在内，看着北岛彻也的眼神当中带着羡慕。
在华国有一句古话，叫做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
大概就是说的情书这种剧本。
美的不像话。
最后北岛彻也不得不花费比答辩更多的精力应付他们的一些提问。
等到阿彻走出教学楼往门口走去的时候，身上原本十分整齐的衣服被人群挤压的有些凌乱。
而走出没多远，就看见站在路灯旁边的长野苍人。
他站的笔直，看起来像是另外一根电线杆。
长野苍人看着北岛彻也走来，也不说话，只是默默的给阿彻整理衣服。
就像是送他去答辩的时候那样。
“怎么样？”川上承平也没有走，不知道从旁边哪个地方窜出来。
他见到了那个叫做今井雄大的家伙快步离开的样子，脸色很不好。
而机智的川上导演则是通过今井的脸色分析出了一些事情。
“我看他脸色不好，那么结果一定会是不错的。”
“答辩的事情差不多告一段落。”北岛彻也朝着长野苍人和川上承平鞠躬道谢，这是他应该做的事情，承受了他们的恩情，当然嘴里也没有停。
“在说出参加了奖项评比之后，就已经延迟了。”
“那我猜当你说出情书的主创编辑以及原著作者之后，这件事情其实已经解决了一大半。
毕竟如果说写出情书的人要靠着剽窃他人作品来毕业的话……”川上承平似乎觉得自己这句话说的有点奇怪，不过他还是接着说道：“这原本就不是一件很合理的事情。”
“这终归是一件好事情。”长野苍人十分满意的看着自己杰作——整整齐齐的衣服。
当然他也确认了一件事情。
在北岛的衣服下面是有伤疤的，川上承平之前说的事情不假。
“所以我们接下来就要开始拍摄雪国了吗？”
川上显得有些激动，尤其是在他看完了雪国的剧本之后，整个人就显得无比的亢奋。
当然他现在也有些疑神疑鬼。
生怕这么好的剧本会被人偷去，所以他每次看剧本都是跑到长野家里看的。
没错，他连自己的老婆也开始怀疑上了。
“不。”
“还有什么事情比雪国更重要的。”川上承平有些不明白。
“副台长要见我们。”
北岛彻也是第一次听到副台长这三个字。
在他没有进入北海道放送之前，甚至即便是现在，他都觉得这些家伙离他的生活有些远。
但是很显然，这种家伙看起来并不遥远。
“原因其实很简单。”长野老师的表情始终看不出什么，即便是情书首映的时候，也是波澜不惊。
但是面相比较恐怖的川上就很喜欢做出很多丰富无比的表情出来，这有益于他随时表达心里的想法。
他先是很大声的噢了一声，随后就开始推测起来。
“一定是我们让台长他们吃瘪了。
尤其是在情书把札幌爱情故事的所有市场份额全部挤掉之后，他觉得我们是一个很不错的帮手。
副台长一直都盯着台长的位置。
派系斗争始终都会有。”
事实证明川上的推测确实很正确。
在他们进入副台长的办公室之后，这个叫做田边苍汰的肥胖老头就向着他们抛出了橄榄枝。
北岛彻也并没有接触过这种手握实权的大人物，虽然也有过幻想，但是没想到和自己幻想的差池有点大。
一大把的年纪，头发一看就是刚刚染过的乌黑，身体发福的厉害，走两步甚至说几句话都会喘两口气。
天知道每天吃些什么东西胖成这个样子。
这种胖子在整个日本都很少见。
老实说，在北岛彻也的想象当中，那种大人物应该都是长野老师这样的。
只不过好像长野老师确实也不适合当领导。
就他那种臭石头一样的脾气根本无法胜任这个职位，就比如田边苍汰正在朝着他们笑，笑的十分亲切。
田边苍汰先是把众人夸奖了一通，随后就是重点表扬了长野的丰功伟绩。
在他的观念的当中，制作人才是老大。
至于编剧和导演，那都是随时都能被换掉的存在。
而因为情书的缘故，所以他给予了这位编剧和导演尊重。
“以前冷落长野老师的做法真的是很过分，我看在眼里就很生气。
只不过我并没有多少话语权。
但是现在我觉得这种事情忍不下去了。
没有人可以这样一直被欺负，当然也没有人可以这样一直欺负人。
所以我想的是，为长野老师出一口气。
当然还有这位编剧老师和导演老师。”
北岛彻也看着田边苍汰说了这么一长串，同时脸上的笑容更是浓郁，心里就在想旧毡帽无法担任领导的理由又多了一条：不会睁着眼睛说假话。
阿彻没有说话，川上像是完全消失了一样。
唯一具有发言权的长野老师沉默了很长一会，他挤出了一点点的笑容，尽管笑起来很难看。
长野老师这样的反应直接看呆了一旁的北岛和川上。
原来这位旧毡帽是会笑的。
“所以，田边台长能够帮助我们吗？”
“当然，我想支持你们。
情书的成功让我看到了你们的努力和坚持。
所以下一部电影想好了吗？”
接下来长野苍人和田边苍汰聊了很多，关于资金关于资源等等，有点像是狮子大开口。
不过田边苍汰也没有立刻答应，而是让他们带着方案来找他们。
出了办公室的门走了很远，确定周围没有人之后，川上终于吐出了他的观点。
“长野老师其实可以笑的更自然一点。”
长野苍人翻了一个白眼，随后冷哼一声。
“这头肥猪，这个时候不敲诈他一笔，那要等到什么时候。
机会不等人。”
北岛彻也明白了。
所以……长野老师会笑。
但是笑起来的时候，手里举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