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小师弟骆天虹前来拜见
赵美兰对霍文的不务正业满腹牢骚。
“横尸街头也得让我先进家门吧？”
霍文站在铁门前，脸上挂着笑意。
赵美兰冷冷地哼了一声，打开了铁门。
“妈，我肚子饿得咕咕叫，给我煮碗面条行不？”
霍文笑眯眯地请求。
“你手下的那些女孩还不够你使唤的吗？怎么还非得让我动手？”
赵美兰讽刺道。
“文文哥，你回来了，我给你煮面条去。”
这时，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一个身影出现在霍文的视线中，她的裙摆轻摆，凸显出修长的大腿和紧致的臀部。
“阿梅，你怎么来了？”
霍文对阮梅的记忆有些模糊，两人年龄差距较大，加上他常年住在砵兰街，很少回彩虹邨。
阮梅的脸微微泛红，她本是因为痛经来找赵美兰帮忙推拿的，此时显得有些尴尬。
“阿梅，你快回床上休息，我来就行！”
赵美兰把阮梅轻轻推回房间，然后瞪着霍文说：“你这个月连家用都没给，还想吃面条？你做梦吧！”
“哈哈，早说嘛。”
霍文伸手进口袋，然后一叠硬邦邦的钞票就出现在赵美兰的掌心。
“这样才像话嘛。”
赵美兰手指捻着那些纸币，笑容在她脸上荡漾开来。
“阿文，你这样子，阿梅怎么愿意嫁给你？得改改性子！”
赵美兰逼近霍文，声音低沉而严肃。
显然，她对霍文现在的工作看不上眼。
“当个车夫，连人权都没有，还是当个画家来得体面！”
霍文心里暗自嘲笑自己。
……
十分钟后，霍文把一大碗面条吃了个精光。
“妈，今晚我可能回来晚些，记得别锁门。”
霍文说完，就径直走出了门。
“这臭小子，回来就让他睡客厅！”
赵美兰嘴上虽然抱怨，但眼中却掩盖不住的喜悦。
霍文的师父陈威华的武馆离彩虹邨不远，步行几分钟就到了。
看着武馆门上刻着的“洪毅海”三个字，霍文的思绪飘到了过去练武的日子。
“师父，让您久等了。”
霍文走进武馆，立刻看到太师椅上端坐的陈威华。
“阿文，坐下。”
陈威华平静地说。
“师父，这么晚叫我过来，是不是有什么任务需要我去做？”
霍文刚坐下就迫不及待地问道。
“阿文，你清楚，我手底下就两个入室弟子，你算一个，另一个就是你的小师弟。”
陈威华语气平静地对霍文说：“你那个小师弟，是我见过的练武天才，所以我才把八面重剑的精髓传授给他。”
他微微一顿，目光转向霍文：“阿文，师父不是偏心，实在是八面重剑对天赋的要求极高……”
“师父，我知道，不用多解释。”
霍文的天赋确实有限，学不了八面重剑，被师父直白地说出来，心里多少有些不是滋味，赶紧接口道。
“你那个小师弟，仅仅七年时间，就学成了我的全部技艺，现在我已经没有什么能教他的了。”
陈威华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话可能让霍文不舒服，便转移了话题。
“恭喜师父收了个好徒弟。”
霍文嘴角挂着笑意说。
“恭喜什么，那小子学成之后，一心想要闯江湖，想要名扬天下，给我争光……”
陈威华的眼神中流露出些许无奈：“我年纪大了，只希望你们两个能平平安安地过完一生，江湖险恶，不是那么好混的。”
霍文听到这里，心里已经明白了师父的良苦用心。
“阿文，年轻人总是按捺不住，我知道你一向稳重可靠，我想把小师弟交给你照顾。”
陈威华打了个响指，一个二十岁左右，身材结实的小伙子就从里屋走了出来。
“阿文，你应该还没听说过你这个小师弟的真名吧？”陈威华笑眯眯地询问霍文。
霍文微微摇头，他对这个小师弟的称呼是阿虹，但他的全名，他确实不太清楚。
“这个小伙子就是你的小师弟骆天虹，阿虹，给你师兄打个招呼。”陈威华平静地说道。
霍文听到这个名字，心中一震。
他完全没有想到，自己的小师弟竟然就是骆天虹，那个名震江湖的骆天虹。
“见过师兄。”骆天虹朝陈威华一抱拳，规矩地问候道。
“阿虹，从今往后，你就跟着你师兄，一切都要听他的安排。”
“是，师父。”
霍文原本打算回家休息，但现在多了个陌生人，自然就不能回家了。
所以他只能先回去，被父母责骂了一通后，才带着骆天虹回到了砵兰街。
“天虹，你看起来好像不太高兴？”霍文一边开车，一边看着骆天虹无精打采的样子问道。
骆天虹此时的发型是寸头，不再有之前的桀骜不驯，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天真的气息。
“师兄，你在砵兰街的工作只是个马夫……”
骆天虹有些尴尬地说，显然对霍文的职业有些不满，觉得跟着这样的师兄没有出路。
高晋推门进来，先是和霍文打了个招呼，目光随即落在了骆天虹的身上。
“这是我的师弟，骆天虹，他在洪毅海学艺。”霍文说。
“这位是高晋，我的表弟。”霍文又向骆天虹介绍。
霍文靠近高晋，低声说：“阿晋，教育教育他。”
高晋点了点头。
霍文提高了声音，笑着说：“你们好好交流，我在外面等着。”
霍文刚关上房门，就听到里面传来一声巨响。
乒乒乓乓的响声持续了十多分钟，还是没有停下来的迹象。
霍文觉得不对劲，猛地推开了房门。
他看到高晋双手环抱，一副轻松的模样。
骆天虹则半跪在地上，胸口一起一伏，喘着粗气。
房间的景象更是惨不忍睹，原本的家具被拆得七零八落，连墙壁上都出现了坑洼。
“你们两个家伙，把这个房间搞成这样，可得赔偿！”霍文心痛地说。
“文哥，你师弟的身手不错，但跟我比还是差了一些。”高晋说着，鼻孔里流出的两道血丝显得有些滑稽。
骆天虹立刻反驳：“衰仔，有武器在手，我就能轻松干掉你！”
“喂、喂、喂，赶紧的，我倒要看你如何处理这场闹剧！”
高晋也不服软，针锋相对。
“靠，你们俩别再针尖对麦芒了！”
“火屎，过来一趟。”
“把这两个家伙送诊所去治治。”
不一会儿，火屎便小跑着来了。
他瞥见高晋腿上的血迹，再看看骆天虹那明显的猪头样，手捏着大腿，硬生生把笑意压了下去。
高晋的身手他知道，而跟高晋对峙的家伙能撑这么久，说明身手不凡。
火屎虽然脑筋简单，但也不是那么好糊弄的。
要是此刻笑出声，万一得罪了这两个主儿，那他以后的日子肯定不好过。
“阿文，这大半夜的，诊所早关门了。”
“混江湖的，连个门都进不去，那还混个什么劲，诊所门关着就把门给砸开！”
霍文瞪了瞪火屎，大声喝道。
“行，阿文，我这就带他们去。”
火屎应声回答。
“阿晋，这位兄弟，跟我走吧！”
“我叫骆天虹！”
骆天虹在火屎的话音刚落，报上自己的名字，然后走到霍文面前，低头说：“阿文，以后还请多多关照。”
霍文一把搭上骆天虹的肩膀，笑言：“自家兄弟，哪里话，以后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
夜色已深，事情终于暂时平息。
旺角的公寓里，电话铃声突然炸响，把靓坤从梦中惊醒。
他伸手摸索着电话，眼睛还没完全睁开，就低声咒骂：“搞什么鬼，这时候打电话来？”
“坤哥，是我，傻强！”
电话那头，传来他手下傻强的声音。
“傻强？你最好是有事才给我打电话！”
靓坤的语气里带着起床气。
“坤哥，刚得到消息，巴闭让人给绑了，他手下的六个人都被杀了！”
傻强的声音听起来很急切。
“什么？再说一遍！”
靓坤立刻清醒过来，坐直了身子，大声问道。
“坤哥，巴闭让人绑架了，那帮人把他手下的六个马仔都给做了！”
傻强又快速说了一遍。
“我靠，那巴闭呢？”
靓坤感觉一阵头痛。
“坤哥，我也不清楚，现在谁都不知道巴闭是死是活。”
傻强显得有些无奈。
“操，巴闭那混蛋还欠我两千万呢！”
靓坤骂了一句，然后突然说：“这样，你立刻去把巴闭那两个老婆看住，他人不见了，我总得从她们那里弄点东西回来。”
“好的，坤哥，我马上就去办。”
傻强应了一声，靓坤就挂了电话。
这时，躺在靓坤身边的靓妹被嘈杂声惊醒，她迷迷糊糊地挨近靓坤，声音柔媚地问着。
不料，她的脸庞却迎来靓坤的一记响亮耳光。
“你奶奶的，我兄弟巴闭让人给绑了，我现在心情能好吗？”
靓坤一把抓住靓妹的头发，将她猛地拉近，语气冷硬地说。
“我知道了，坤哥，求求你放了我吧，真的很疼……”
靓妹眼中闪过恐惧，她看着靓坤阴沉的脸，声音颤抖地求饶。
“哼！”
靓坤冷哼一声，然后把她狠狠地甩到一边。
‘叮铃铃……’
电话又响了，靓坤拿起话筒，听到傻强的声音传来。
“坤哥，我刚才带人去找巴闭的老婆，结果她和联胜的差佬文的人把她带到砵兰街去了。”
傻强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困惑。
“什么，巴闭的老婆被带到砵兰街去了？差佬文？”
靓坤也有些愣住了。
“没错。”
傻强肯定地回答。
“看来我真是小看了差佬文这小子。”
靓坤低声自语，心中暗想，巴闭因为自己的一时冲动，抢了差佬文三级片的女主角，结果当晚就被绑了，连他老婆都被差佬文的人拖去砵兰街，这背后肯定是霍文的手笔。
“坤哥，你刚才说什么？我听不太清。”
电话那头，傻强皱着眉头，一头雾水地问。
“操你奶奶的！”靓坤不耐烦地骂了一句。
靓坤一听傻强的言辞，火冒三丈，立刻按下挂断键，电话那头传来了“嘟嘟”的忙音。
“哼，真是个疯子！”
傻强不满地嘟囔了一声，跟着就把电话挂上了。
“强哥，有什么指示？”
傻强刚放下电话，几个小弟就围了上来，好奇地问。
“指示个屁，老子今天没空！”
傻强没好气地回了一句，随后便钻进车里，一踩油门消失在夜色中。
靓坤挂上电话后，目光一转，注意到墙角里缩着的一个身形圆润、曲线诱人的女子。
他走到那女子面前，脱下了裤子语气冷硬地说：“我现在心情很糟糕……”
……
与此同时，在铜锣湾的一间公寓里。
电话铃声突兀地响起，惊醒了正在床上熟睡的陈浩南。
陈浩南伸手拿起话筒，闭着眼睛问道。
“南哥，是我，大天二。”
电话那头，大天二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急切。
“老二，什么事？”
陈浩南立刻清醒过来，声音里带着一丝威严。
“南哥，巴闭被人绑了，他和他那帮手下都被绑匪干掉了。”
大天二的声音提高了不少，显得有些慌张。
“什么？巴闭被绑架了？”
陈浩南的语气也变得严肃起来，他猛地坐起身，震惊地问道。
陈浩南一时有些错愕，但他很快恢复了平静，接着问：“知道是谁干的吗？”
“我已经派人去打听消息了。”
“好，一有消息立刻通知我。”
“那现在巴闭被绑了，社团的任务怎么完成？”
大天二焦急地提出了自己最关心的问题。
“别急，明天上午我约了B哥，到时候再商量。”
陈浩南平静地说完，便结束了通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