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渡河
“哭泣脸”所在的位置是两条河流的交汇处，想要抵达他这里，必须经过支流上游的浅滩。
这是最近的渡河地点，下一个能够渡河的地方在几十公里外了。
他自然不会放过这处关键位置，派人在浅滩处布置了一堆障碍物。
他们将十几根原木立在浅滩的一侧，插进淤泥中打成一排木桩。
并在木桩上面堆满大量的树枝和灌木。
最后留下几人看守在这里。
最初两天，有几个大胆的游骑兵尝试破坏这些木桩，
游骑兵可以点燃表面的树枝和灌木，却很难烧毁浸湿的木桩。
火焰总能被迅速扑灭。
此后，游骑兵放弃无用的尝试，隔河观察哭泣脸的动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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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影子塔后，丹尼斯爵士的队伍在森林中行进了四天，才抵达这处浅滩。
以往常游骑兵的速度行进，最多两天就会到达这里。
然而这次丹尼斯爵士带领的队伍，不是轻骑侦查的游骑兵小队，而是人数超过百人的小型军队。
队伍中有一多半的人是事务官，他们的骑术远不如游骑兵那么熟练。
这拖慢了他们行军的速度。
丹尼斯爵士不想让野人察觉到自己的到来，所以他带着大部队停留在两公里外的一片树林里。
断掌科林则带上几个人，前去清理河滩上的障碍。
不一会，一名游骑兵独自返回到树林里。
“你怎么一个人回来了？”
丹尼斯爵士诧异地问道。
“大人，我们人手不够，需要增援。”
游骑兵喘着气说道，他刚刚经历一场短暂又激烈的厮杀。
面对指挥官的质问，他只得解释道，
“我们对河岸的野人发起一次突袭，他们完全没有察觉到我的到来，被我们赶跑了。”
“但在我们尝试拆除河滩上的木桩时，被击退的野人折返回来。”
“他们又偷袭了我们。”
野人的反击超过他们的预料，以至于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科林呢？”
丹尼斯爵士不相信断掌科林会被野人击败，
“我们退回到岸边，科林大人并让我回来求援。”
“有多少伤亡？”
“一个也没有。”
断掌科林能被击退，必然是数量上吃了亏。
“野人有多少人？”
“将近二十人，我们杀死了三个。可我们只有六个人。”
二十人？
在行军途中，丹尼斯爵士提前派出一队游骑兵作为斥候，前往河滩处侦查。
昨天这个时候，守在河滩的野人只有十人。
所以断掌科林才带了六个人。
丹尼斯想了想，对身后的士兵下令道，
“全体都有，出发！”
队伍接连行军四天，丹尼斯爵士本打算在此地休息一会。
顺便清理掉河滩上碍事的木桩。
虽说未能如愿，但他们已经休息的差不多了。
没必要同这些人纠缠，直接冲过去就可以！
当守夜人大部队出现在对岸时，野人主动点燃了河滩上的木桩，并不断向火焰中投进树枝和杂草。
在看到一队骑兵的身影后，他们大呼小叫着，逃进身后的森林里。
他们的任务完成了。
看着燃烧的木桩，丹尼斯爵士冷哼一声，咒骂道。
“狗日的野杂种，手段还挺多。”
熊熊燃烧的火焰再次挡在丹尼斯爵士面前，扑面而来的热气没人敢靠近。
他们还是没法渡河。
断掌科林抽动了下鼻子，闻到了空中散发出的香味，
“他们使用了松香，大人。”
“之前他们将松香藏在某个地方，只等我们出现才使用。”
“这么大的火，下游的哭泣脸不可能看不到。”
“这是他们提前布置的信号，哭泣脸很可能会逃。”
丹尼斯爵士再次低声咒骂了一句，指向火焰侧面的河面，说道，
“抱着马脖子，我们从一边游过去。”
没有野人在对岸射箭骚扰，他们可以从水中绕过燃烧的木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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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置在上游河滩处的木桩，不仅阻挡了游骑兵过河的脚步。
也阻挡了“哭泣脸”对守夜人的探查。
他只能被动地等待对方的行动。
罗尔夫和“哭泣脸”已在这里待了半个月的时间。
由于托雷格与哭泣脸打过一番交道，他假扮的“哭泣脸”很像那么一回事。
从河对岸游骑兵出现的频率来看，他们确实骗过了守夜人的眼睛。
双方隔着一条河流，对岸的树林中，不时会出现游骑兵的身影。
对岸一直在监视他们的动向。
罗尔夫以为守夜人会很快发起进攻，让他很是紧张。
此时的营地十分简陋，完全挡不住对方一击。
突然，有一天夜里下了场小雪，落雪的范围局限在河流北面，河流南岸则没有受到影响。
当晚就有一批人生病倒下。
得知此事后，苏帷只能换一批人过来。
在游骑兵眼中，就是“哭泣脸”得到了一批援兵。
天气日渐寒冷，夜间已经低至零下。
为了避免冻伤，罗尔夫重建他们的宿营地。
他们拆掉原本随地搭建的兽皮帐篷，换成更加保暖的草屋。
为了迷惑时刻监视他们的游骑兵，罗尔夫仿照守夜人的标准，建造出一批防御设施。
他们打造出一批拒马，并在营地外围挖掘一条壕沟。
守夜人将会为自己的拖沓付出代价。
望见上游方向升起的滚滚黑烟，罗尔夫心里松了一口气。
“总算来了。”
这是他们提前约定的信号。
黑烟的意思是，守夜人出动了大股部队。
他先是找到假扮“哭泣脸”的托雷格，
“需要有人给苏帷大人报信。”
“那你找我是什么意思？”
托雷格狐疑地看着他，二人相处这些天，关系还不错。
“我想让你来做这件事。”
“我又不是斥候，你随便找个人不就行了。”
罗尔夫摇了摇头，
“你是托蒙德的儿子，不能在这里出事。”
托雷格被对方激怒了，“你以为我怕死？”
“别忘了，你现在是哭泣脸，
他在长城里面应该是有仇人的，敌人绝对会优先针对你。”
罗尔夫好心劝解道。
“哪怕你英勇战死，也是以哭泣脸的身份。”
听到罗尔夫的话，托雷格脸色骤变，
他可不愿意顶着别人的名字死在战场上。
目送托雷格离开，罗尔夫回到营地中，召集部下，
“快！给我动起来！把拒马摆好！”
“赶紧把身上的破烂兽皮给我换下，伪装结束了，给我全都换上铁甲！”
新换来的这批野人，接受过托蒙德的盾阵训练，还是经历过战场的老兵。
最重要的是，他们带来了一批武器和盔甲。
当防御设施建好后，罗尔夫提议更改战术，依托营地消灭来袭的敌人。
他的提议打动了苏帷。
现在，他需要顶住守夜人的攻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