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面试

胡楚麻望着砖厂的方向，眼神中闪过一丝旁人难以察觉的异样光芒，他紧握着那本《萨满出马仙》，仿佛书中藏着解开一切谜团的关键，而他自己，似乎也被卷入了一个比想象中更复杂的漩涡。

老警察深吸一口烟，缓缓吐出，烟雾瞬间在空气中弥漫开来。他满脸凝重，把烟头狠狠摁灭在烟灰缸里，那架势，像是要把一肚子的烦心事都给按下去。“你说的‘犬化咒’，还有‘黑狗会’那些超自然的玩意儿，咱普通警察可对付不了。”

胡楚麻嘴唇抿得死紧，眼神透着坚定：“警官，我明白您的难处。《萨满出马仙》里讲，‘犬化咒’要是持续七七四十九天，人就彻底变成野兽了。那些孩子危在旦夕，得赶紧想办法救啊！”

老警察沉思好一会儿，手指在桌面上有节奏地敲着，敲击声在砖厂里回荡。过了一阵，他抬起头说：“你说的情况，我得马上汇报给上级。”说完又点起一根烟，烟圈慢悠悠地散开，那股子愁绪也跟着在空气中弥漫。“这事儿咱自己真搞不定。”

回到警局，老警察迅速拨通特殊部门电话，把砖窑厂的情况和胡楚麻的发现一五一十说了，着重强调了“犬化咒”和“黑狗会”的超自然力量。电话那头沉默片刻，传来一个低沉威严的声音：“知道了。保护好孩子，我们马上派人联系。”

老警察挂了电话，立刻安排小刘和小张守着胡楚麻：“你们俩一步都不许离开，他的安全关乎整个事情的走向。”两名警员“啪”地立正敬礼：“是！”

胡楚麻坐在椅子上，双手紧紧抓着《萨满出马仙》，心里紧张得不行。他对那个神秘部门又好奇又害怕，不知道是干啥的，也不知道会怎么处理这档子事。但他清楚，只有让自己冷静下来，才能应对未知的状况。于是他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慌乱，继续翻书找“犬化咒”的线索。

大概一个小时后，一辆黑色轿车停在警局门口。车门打开，两个身着黑西装的男人走了出来。其中一个男人总是习惯性地扶一扶眼镜，他掏出证件说：“特殊事务调查局的，我是赵明轩。”他说话简洁但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感。

老警察点点头说：“赵警官，这就是胡楚麻。”说着把胡楚麻叫过来。

赵明轩上下打量着胡楚麻，眼里闪过一丝惊讶：“你就是胡楚麻？”

胡楚麻点头：“我是。”

“跟我走，以后叫我老赵就行。”老赵说完就朝轿车走去。

胡楚麻看看老警察和黄云翔，眼里满是不安。

“去吧，孩子。”老警察拍拍他的肩膀鼓励道。

黄云翔也跑过来，用力抱了抱胡楚麻：“楚麻，别害怕，我相信你能行！”

胡楚麻鼓起勇气跟上老赵，坐进轿车后座。车里挺宽敞，真皮座椅看着挺高档，可气氛沉闷得让人难受。老赵坐在旁边，另一个男人坐在副驾驶。

“系好安全带。”老赵简洁地说，眼睛盯着前方。

胡楚麻照做，双手不安地放在膝盖上，偷偷观察车里的情况。车窗贴了深色膜，外面啥都看不见，车里就像一个与世隔绝的神秘空间。他紧张得要命，但还是努力装出镇定的样子。此时，他的心脏砰砰直跳，仿佛要冲破胸膛。他的脑海中不断闪过各种猜测，神秘部门会对他做什么？自己是否能真的帮助那些孩子？每一次呼吸都带着颤抖，双手紧紧抓住座椅边缘，指节泛白，而那本《萨满出马仙》被他压在腿下，像是他此时唯一的精神支柱。

路上车里安静得很，老赵一直不说话，眼睛死死盯着前面，好像在思考什么棘手的问题。胡楚麻好几次想开口问问，可又不知道该说啥，嘴巴干巴巴的，舔了舔嘴唇，双手不自觉地握紧，指甲都快掐进肉里了。

大约半小时后，车拐进一条小路。路边树木繁茂，枝叶相互交错，阳光透过缝隙洒在车窗上，光影晃来晃去。偶尔传来几声鸟鸣，让这安静的氛围更显得幽深诡异。

“快到了。”老赵打破沉默说道。

胡楚麻点点头，看向窗外。车继续往前开，树木渐渐变少，一座灰色建筑出现在眼前。车缓缓驶向那座灰色建筑，周围的围墙高耸入云，墙面爬满了暗绿色的青苔，仿佛在诉说着岁月的沧桑。监控摄像头闪烁着诡异的红光，像是一双双窥视的眼睛，随着车的靠近，胡楚麻感觉有一股无形的压力扑面而来，空气似乎都变得凝重起来，每一丝微风都带着紧张的气息，吹过树梢发出沙沙的声响，仿佛是这座建筑发出的神秘低语。

车开进大门，经过检查后停在建筑前的广场上。老赵和另一个男人先下车，然后打开后车门让胡楚麻出来。

胡楚麻深吸一口气，下了车。他看到广场上停着几辆军用越野车，车身泛着冷光，特别有气势。几个穿着制服的警卫在巡逻，眼神锐利得很，不放过任何异常情况，广场上充满了紧张而有序的气氛。

“跟我来。”老赵转身朝建筑走去。

胡楚麻跟着他穿过广场走进建筑。里面光线昏暗，走廊两边墙上挂着地图和图表，好像在默默诉说着过去那些神秘的故事。刺鼻的消毒水味弥漫在空气中，让这里显得更加冷峻。

他们来到一间办公室门口，老赵敲门。

“进来。”屋里传来低沉的声音。

老赵推开门，示意胡楚麻进去。胡楚麻犹豫了一下，慢慢走了进去。

屋里很亮堂，和走廊形成鲜明对比，布置简单大方。一个中年男人坐在办公桌后面，身材魁梧，表情严肃，眼神犹如深邃的寒潭，每一次注视都让人感觉仿佛被看穿了灵魂。他的手指修长而有力，在文件上轻轻划过，发出细微的沙沙声，仿佛在弹奏着一曲神秘的乐章，掌控着整个局面。桌上放着电脑和一堆文件，一看就是个身负重任的人。

胡楚麻有点拘谨地站在桌前，中年男人抬头看了他一眼，点头示意他坐下：“坐吧。”

胡楚麻拉开椅子坐下，双手放在膝盖上，眼睛忍不住四处打量。办公室宽敞明亮，但气氛严肃得让人坐不住。办公室里的灯光惨白如雪，照在书架上那些古老的书籍上，反射出冰冷的光泽。墙上的字画仿佛也在这压抑的氛围中沉默，胡楚麻坐在椅子上，能清晰地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在这寂静的空间里回荡，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打破这令人窒息的宁静。

中年男人拿起文件快速翻看，眉头微微皱起，不时用笔做着标记，纸张在他手指间翻动，发出轻微的沙沙声。“姓名？”他头也不抬地问。

“胡楚麻。”胡楚麻挺直腰背回答。

“年龄？”

“十八。”

“家庭住址？”

“上京市杨琳县胡家屯。”

“父母是做什么的？”

胡楚麻顿了顿，眼里闪过一丝悲伤：“我父亲很早就去世了，现在和奶奶一起生活。”

中年男人抬起头，目光像探照灯一样射向胡楚麻，当中年男人的目光扫过来时，胡楚麻感觉自己像是被 X光穿透，他努力不让自己的慌乱表现在脸上，但额头的汗珠却不听话地滚落，滴在桌上，洇湿了一小片纸张，他在心里默默祈祷自己能顺利通过这场未知的考验。“学习成绩怎么样？”

“还可以。”胡楚麻有点不自然地说，其实他成绩很好，但不想在这个时候表现出来。

中年男人接着问他的生活和人际关系，胡楚麻都如实回答，语气恭敬诚恳，努力保持镇定，但额头还是冒出了汗珠，在灯光下闪烁。

问完话，中年男人从抽屉里拿出一张照片，推到胡楚麻面前：“认识这个人吗？”

照片上是个中年男人，脸瘦巴巴的，眼神凶狠，嘴角挂着冷笑，好像肚子里藏着无数坏水。他穿着黑色夹克，脖子上挂着银色项链，看起来特别凶悍。胡楚麻仔细瞅了瞅，摇摇头：“不认识，没见过。”

“最近有没有接触过陌生人？”中年男人身体前倾，盯着胡楚麻的眼睛问。

胡楚麻咽了口唾沫，镇定下来：“没有。”他想到了老赵和赵明轩，但觉得他们是官方人员，不算陌生人。

中年男人听完，手指在桌面上敲打着，每一下都敲在胡楚麻的心坎上。屋里又安静下来，气氛更加压抑，胡楚麻心跳加速，呼吸急促，感觉像在缺氧的地方。他偷偷深呼吸几次，缓解紧张。窗外阳光透过百叶窗照进来，在地上形成明暗条纹，就像命运的斑马线，他站在未知的路口，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过了很久，中年男人叹了口气，起身走到窗边，背对着胡楚麻看着外面：“老赵。”他的声音平静，但似乎隐藏着很多情绪。

办公室门开了，老赵走进来：“局长。”

“带他回去吧。”中年男人没回头说。

“是。”老赵走到胡楚麻身边，示意他起来：“走吧。”

胡楚麻站起来，看了中年男人的背影一眼，跟着老赵走出办公室。走到门口，他忍不住回头，中年男人还站在窗边，像一尊凝固的雕塑，守护着这里的秘密。

出了办公楼，阳光特别刺眼，胡楚麻眯起眼睛，深吸一口新鲜空气，但心里的寒意还是驱散不了。老赵在前面走，脚步沉稳，胡楚麻跟在后面，满心疑惑和不安。他不知道这次谈话到底啥意思，也不知道接下来会怎样，就像在迷雾迷宫里迷失了方向，找不到出口。

走到停车场，老赵停下来看着胡楚麻：“回去等通知吧。”

“通知？”胡楚麻疑惑地问。

老赵点点头，没再多说，走向一辆黑色轿车。

胡楚麻站在原地，看着老赵开车离开，嘴里念叨着：“回去等通知……”心里的疑惑像潮水一般涌来。

胡楚麻吐出一口气，可疑惑还是紧紧笼罩着他。他抬头看看天，夕阳西斜，余晖洒在身上，但他心里依旧冷冰冰的。他搓搓手，朝公交车站走去。

路过一家小卖部，胡楚麻停下来，摸摸口袋，掏出几枚硬币，想了想还是进去了：“老板，来瓶水。”

“好嘞！”小卖部老板是个胖中年妇女，笑着从冰柜里拿出一瓶矿泉水递给胡楚麻：“一块五。”

胡楚麻付了钱，拧开瓶盖喝了大半瓶，凉凉的水顺着喉咙下去，让他舒服了些。他捏扁空瓶子扔进垃圾桶，走出小卖部。

街上人来人往，车水马龙，声音嘈杂得很。胡楚麻漫无目的地走着，脑子里不断回放着在公安局的经历。中年男人的严肃表情、照片上陌生的脸、老赵的简短话语，都像一个个解不开的谜团缠着他，让他困惑不已，就像一只迷失在黑夜里的孤雁，找不到回家的路。

“哎，楚麻！”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打断了他的思绪。

胡楚麻抬头一看，黄云翔笑着朝他跑过来：“你怎么在这儿？放学了？”黄云翔的语气轻松愉快，就好像今天上午的事情压根没发生过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