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冯相家走一趟
洛紫衣在一旁看着两个大美人站在王明身后，心中隐隐感觉不是滋味。
之前站在王明身后的一直都是自己一人。
不过也是，王明如今乃是六相之一，不是之前的芝麻官了，的确该有个像样的侍女了。
“紫衣，为我打点前往河西之事，陛下召令送达，便准备启程。”
“是！”
洛紫衣离开前目光还在紫苑和青苗身上扫过，她们敏锐地察觉到洛紫衣的情绪……敌意。
之后，王明向二女试着做一些侍女该做的事。
金钗卫不愧是金钗卫，不仅精通十八般武艺，照顾起人来也是无微不至，侍女所做之事竟然完全不用教，她们全都知道。
看来永安王也不是放着美人不知道享用的木头。
王明适应二女服侍的生活，另一边，他提前准备好的木盒被送到冯鉴之面前。
……
皇宫，冯鉴之和隆庆帝依旧在书房中。
冯鉴之在书房中看一个小折子，忽然听到门外传来一阵脚步，他将小折子放在抽屉里，敲门声也随之响起。
“陛下，我们回来了。”
冯鉴之闻言，看向一旁坐着的隆庆帝，隆庆帝也将手里的折子放入抽屉。
“陛下，想必是账簿拿回来了。”
冯鉴之嘴角微微上扬，将房门打开，门口站着一个黑衣人，他手里拿着从王明府上拿出来的盒子。
“退下吧。”
冯鉴之拿过盒子，黑衣人迅速消失。
他将盒子放在隆庆帝面前，道：“陛下过目。”
隆庆帝看着面前的盒子，嘴角微微上扬，冷哼一声。
“王明自不量力，以为有个小小的账簿就能按住朕的把柄，真是可笑。在朕面前，他只是随时可以捏死的蝼蚁。”
隆庆帝说完将盒子打开，里面赫然放着几个本子。
他心里有些激动，赶紧将本子拿出来，却不曾看到一旁站着的冯鉴之眼底掠过一抹冷意。
当他满怀激动地打开本子，整个人立刻愣住了。
因为本子上压根什么也没写，全部都是空本。
“怎么会这样？”
隆庆帝震惊地看向冯鉴之，冯鉴之也一脸不可思议。
“看看另外几本。”
隆庆帝又翻开剩下几本，无一例外，全部都是空本。
“啪！”
冯鉴之愤怒地空本拍在桌子上，愤怒道：“这个王明真是狡猾，他一定提前将账簿藏了起来，然后放几个空本戏弄我们！”
隆庆帝死死攥着拳头，目光非常冰冷。
他唯一忌惮的就是王明手中的账簿，原以为可以轻松消除隐患，最后非但没有消除，反而被王明愚弄一番。
关键这愚弄自己还不能报复。
总不能说自己去他家里翻账簿，翻出来几个空本吧？
“陛下息怒，王明他再怎么藏又能藏到哪儿去？”
“他即将前往河西必然会将账簿带在身边，我们只需在河西将其除掉，账簿必然会回到我们手中。”
“我这就去安排河西之事，臣告退。”
冯鉴之义愤填膺地说了一大堆话，然后离开皇宫。
他走出皇宫，刚刚离开的黑衣人又出现在他身边。
“事情都办妥了吗？”
“真正的账簿现在就在大人书房。”
冯鉴之得意一笑。
王明提前准备的可不是空本，而隆庆帝看到的之所以是空本，是因为账簿被冯鉴之掉包了。
冯鉴之自以为真的账簿落入自己手中，却不知他即将被王明愚弄。
冯鉴之兴高采烈地返回书房，当他拿起账簿，看到上面清清楚楚记载的账后，双手都激动地颤抖起来。
可他很快就发现不对劲，的确是账簿，只是内容似乎不太多。
这上面怎么每一笔账都有王明的名字，而且王明还不是收账的，这收账的不是叫刘季，就是叫王亚，还有个叫朱重六的，朝中有这些官吗？
再往后看，这些名字后面还附着籍贯，某某地某某村。
冯鉴之终于意识到不对。
这根本就不是什么所谓的贪污账簿，而是王明自己的行善积德账！
这上面的每一笔账都是他接济的穷人，他被耍了！
冯鉴之将账簿捏在手里揉皱，丢在一旁的废纸筒里。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自己愚弄了隆庆帝，可反过来自己就被王明戏耍。
而且自己还面临个更大的问题，在王明府上这么一闹，真账簿没有找到，王明一旦在隆庆帝面前倒打自己一耙，反而会让自己很吃亏。
冯鉴之心里盘算着，必须让王明赶紧离开京师。
……
翌日，一大早冯鉴之就起身前往皇宫。
隆庆帝今日并未上朝，冯鉴之直接来到后宫见他。
隆庆帝并未休息，他面前放着一堆箱子，箱子里放着的都是白花花的银子。
隆庆帝看到冯鉴之忽然前来，尴尬地笑了笑。
“滇地的税收上来，朕清点一下够不够数。”
冯鉴之心知肚明，银子都已经被拿到后宫了，还能再交给户部？
做什么春秋大梦呢，隆庆帝和王明之前类似的勾当自己也没少见。
“陛下还是要以大局为重，如今天下百姓受灾受难，万万不可痴迷享乐。”
冯鉴之装模作样劝说隆庆帝，隆庆帝也客客气气地点点头。
“陛下，河西之事已经安排妥当，迟则生变，还是早日下旨让王明前往河西，免得夜长梦多。”
“好，朕清点完之后便下旨，让王明明日便前往河西。”
隆庆帝爽快答应，刚到了一大笔钱，他非常开心。
也就在此时，内务府总管魏公公走了过来。
“陛下，银子清点完毕，只是……”
听到“只是”隆庆帝顿时脸色一沉。
“说。”
隆庆帝淡淡道。
“滇地巡抚苏恩给的账簿是三十万两银子，可是这里只有二十六万两，少了四万两。”
隆庆帝闻言，目光顿时阴沉起来。
“王明竟然连朕的钱都敢碰，找死！”
“陛下，王仆射给的账簿也是三十万两，他并未贪污。”
“不是他？”
隆庆帝纳闷了，这钱一直都是王明负责收然后送到宫中来的，不是他会是谁？
“你可知是谁？”
隆庆帝淡淡问道。
魏公公颤巍巍地瞥了冯鉴之一眼。
“据说，这些钱在冯相家走了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