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猎杀苏格兰
前回，多亏了可爱的后辈们，我终于得以好好休息了一番，现在精神满满地复活了——我是纳雷夫卡！
时光飞逝，自从那些后辈们成了“组织”里的后辈，已经过去了一年多。
嗯？你说我这话听不懂？
简单来说，就是警察组织的那些后辈们，现在已经是我潜入的犯罪组织里的后辈了，而且这件事已经持续了一年以上。
最初的时候，我几乎是全程陪着他们完成任务，但现在这种事情已经少了很多。
以黑麦（Rye）为首，无论是波本（Bourbon）还是苏格兰（Scotch），他们的双手早已被染红。
虽然任务内容主要还是由我传达，但涉及普通人、让人恶心的那些任务，我尽量自己接下，尽可能少让他们去执行。
可即便如此，这种事情也有极限。
毕竟对手是全球犯罪组织。
不仅是他们，连我这个组织的“干部”也资历尚浅，经常被推过来一些像杂活一样的任务。
更别提，身为纳雷夫卡的我，还经常被派到第一线，根本没办法一直待在据点里，只顾着给他们善后。
无论是我，还是他们，都是潜入调查员。想帮助降谷他们，是我个人的私心。
但我毕竟是公安组织的一员，是“零”部队的潜入调查员。
要完成的任务堆积如山。
我的身份绝不能被组织发现，更不能引起怀疑。
同样，降谷他们也不能知道我的真实身份。
虽说这是我个人的选择，真被发现了倒也无所谓。
不过，这又是另一回事了。
还有一些秘密，我不想让公安的人知道。
对了，说到公安，我对我们“零”课内部的人还是很信任的。
因为和他们直接接触过，彼此的风格我很清楚。
但那些高高在上的官员，尤其是警视厅的公安，我可没那么信任。
说实话，我甚至对警视厅公安部有些怀疑。
其实有件事，我一直耿耿于怀。
为什么苏格兰，也就是诸伏会被发现是NOC（潜伏特工）？
现在，我进入警察组织后才明白，NOC的情报管理是异常严密的。
成为调查员之前，几乎所有过去的记录都会被抹去。
取而代之，创造一个从未存在于世上的新身份。
这份新身份的管理同样非常严格，不可能轻易外泄。
同时，我在潜入黑衣组织后也发现，NOC身份暴露的主要原因，绝大部分是“背叛”。
当然，也有调查员因失误被琴酒等人察觉到是内鬼，但更多的情况是，他们被自己原本隶属的组织出卖了。
听起来不可思议，对吧？
最初，我也不相信。
但经历了几次帮助NOC逃脱的行动后，我明白了。
FBI的NOC会被FBI内部的人出卖。
CIA的NOC会被CIA内部的人出卖。
SIS的NOC会被SIS内部的人出卖。
CBP的NOC会被CBP内部的人出卖。
而公安的NOC，则是被公安内部的人出卖……
这么一想，黑衣组织成了NOC的天堂。
这也难怪像我这样的人都能混进组织，甚至爬到干部的位置。
不过话说回来，我真正想表达的是，诸伏景光，他的身份暴露，很可能就是因为他隶属的警视厅公安部出了叛徒。
当然，我并不是说警视厅公安部全员都是叛徒。
就比如大家都熟悉的风见，他就是一个正直的人。
严格来说，大多数公安人员都是在“正义”的旗帜下工作的。
但只要有一个叛徒，整个组织就很难维持正轨。
因为背叛，往往意味着某人的死亡。
我知道的故事里，“某人”这个位置，或许正好是诸伏……
但真相究竟如何，我还不确定。
所以，我隐藏身份，暗中调查警视厅公安部的内情。
当然，这种事靠我一个人是不可能做到的，我还得靠我的那位年长的同期伙伴的协助。
不过，作为交换，我也不得不帮他处理了不少案件。
毕竟，我的后辈们的性命可都攥在我的手里啊！
好了，从开头开始一直扯东扯西的，大家估计都听腻了吧？其实我也腻了。
那我为什么还要说这么多呢？简单来说，就是——逃避现实。
此时此刻，我一手紧握着手机，不顾一切地全速狂奔。
该死的！戴着口罩跑步简直要命……缺氧了啊！
“啧。”
我用拿着手机的那只手，把脸上的黑色口罩一把扯下，攥在手里。
啊啊，真是让人火大！
就在我好不容易开始摸清警视厅公安部里那个叛徒候选人的尾巴时，我的组织专用手机突然响起了一条邮件提醒。
而这封邮件，竟然是组织的二把手——朗姆亲自发给我的。
「苏格兰是NOC，发现后立即肃清。」
这家伙还真是不懂得察言观色啊！？
不，应该说，他根本就没想过要察言观色吧，肯定是这样。
啊，是啊，身为组织的No.2，像我这种下级干部的情况自然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吧？
从他那封先发给我的私人邮件，再过了一会儿才群发给其他干部的行为来看，他显然是在暗暗责备我这个指导者没能及时察觉真相。
但我早就知道了啊！
确切地说，我早已察觉到了。
可那又怎么样？我才不会出卖我那可爱的后辈呢。
苏格兰可能会逃往的废弃大楼，其实我早就注意到了。
凭借我自己的记忆……虽然本来是想靠记忆找过去的，但遗憾的是，当初我并没有那么认真地看那部动画。
更何况，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
记得住才怪，根本没什么头绪。
这时候，我那个年长的同期成了最可靠的帮手。
他和我不一样，几乎不从事潜入调查、搜查、或者其他一线工作。
虽然能被分配到“零”课，说明他并不是不能做这些，但他的桌面工作能力明显更胜一筹。
所谓的桌面工作，并不仅仅是坐在电脑前敲敲键盘那么简单。
情报收集、证据整理、追踪分析、基础铺垫、甚至诱导——这些都在他的擅长范围内。
对我来说，他的能力简直令人难以置信。因为有不少时候，我都会忍不住想：“这些事居然不用在现场也能完成？”
当然，这并不是说我不会用电子设备，或者说我只是个靠蛮力解决问题的人。
……真的不是！我发誓！
只是他的特长太过突出而已！而且在实战中，我肯定更有用！！
好吧，不扯了，言归正传。
总之，我让他模拟了公安警察NOC身份暴露后可能采取的逃脱路线。
他甚至根据我、波本和苏格兰各自的体力、思维方式、行为逻辑以及习惯，制作了一份简易的心理画像，然后推测我们各自最有可能选择的逃亡路径。
结果，他分析出的我在NOC身份暴露后会采取的逃亡方法，几乎完全符合我的思路。
听到这里，你应该能明白他有多优秀了吧？
所以说，不是我脑子简单，而是他实在太出色了！
按照他的模拟，我已经锁定了几处苏格兰可能会逃往的废弃大楼。
现在，我正全速向其中一处跑去。
嗯？你问为什么会锁定这一个？
「右转。他果然是往B路线的废弃大楼去了。」
耳机里传来年长同期低沉而稳重的声音。
“明白了，谢谢。”我快速回答。
「……拜托你了。」
“交给我吧！”
我用力地点了点头，回应了他的信任。
苏格兰，也就是诸伏，是拥有共同目标和信念的伙伴。
没有人会对同伴的死亡感到高兴。如果有人会，那他从一开始就不配称为同伴。
尽管诸伏和他从未见过面，也没有交谈过，但他们仍然是伙伴。
想要救下伙伴，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同时，他还黑入了苏格兰今天任务地点附近的监控摄像头，实时追踪苏格兰的行踪，并将最新情况通过耳机告诉我。
而根据他的模拟，这附近的废弃大楼只剩下一个选项了。
所以，我毫不犹豫地朝那里全力奔跑。
……
“这里吗！”
『没错，就是这里，不久前，他的身影出现在前面的便利店监控中，另外……』
“嗯？”
『一个戴着长发和针织帽的男人也在跟着他，小心点。』
“……啊，我知道了，没问题。”
苏格兰，还有黑麦，都已经先一步到达了上面吧。
说起来，我好像一直没和他提起黑麦是NOC的事情。
下次得找个机会慢慢和他说清楚了。
不过……
这事如果早告诉他，他肯定会生气吧？
还不知道会不会因为这事又被他丢一堆工作过来……
还是别说了？
不不不，真要被发现了，那后果更可怕啊！
算了，现在可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时间紧迫，不能浪费一秒！
就在我冲到楼梯前的一瞬间，一个想法突然浮现在脑海中。
“我天，我是天才吗！”
等等，不对……
早该想起来的吧，怎么现在才记得？
差点就犯了原作中的同样错误！
对了，苏格兰引发最后一颗子弹的那一幕，是听到有人跑上来的脚步声后才扣下扳机的吧？
虽然那一幕已经是好几年前的记忆了，有些模糊，但当时的震撼感依然历历在目。
为了守护同伴降谷的秘密，诸伏做好了自我了断的觉悟。
而让诸伏做出最后决定的，正是那从他亲密无间的伙伴、朋友、青梅竹马降谷那里传来的脚步声。
当时，我还在想，什么啊！这绝望感也太强了吧！
即便我当时并没有认真看动画，都忍不住双手捂脸仰天长叹。
真的，那段剧情让我心痛到极点。
看着剩下的降谷被痛苦折磨，回想着诸伏那种绝望的觉悟，我都快哭出来了。
当然了，作为一个有尊严的大人，哭出来是不可能的，我忍住了。
所以，我现在要说的是，如果此刻我穿着靴子直接冲上楼梯，发出的脚步声可能会让现场重现我当初在动画里看到的那一幕——而这次，是因为我！
怎么可能允许这种事情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