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再遇见
救了一个老人家，对于李凡来说，只是生活中的一个小插曲，他并没有在意。
时至中午，午饭时间。
李凡的电话响起，是薛白打来的。
“李兄弟，那个水遁我是真的学不会啊，你有空吗？我去找你，你再指点指点我呗？”
李凡闻言，笑着打趣道：“薛兄弟，我觉得你不应该叫薛白，而是应该叫‘白学’才对。”
薛白道：“好兄弟，你就别笑话我了，你在哪，我去找你？”
李凡道：“我得上班啊，哪里有时间教你啊。”
说完，李凡又道：
“这样吧兄弟，你帮我查一查龙虎山掌教如今人在何处，你查到了，我不光再教你一次水遁，还额外教你五雷诀。”
电话那头的薛白闻言，直接翻了个白眼：“真是个无利不起早的奸商。”
“怎么，薛兄弟觉得这门生意不合适？”
“看在五雷诀的面子上，成交！”
那个龙虎山掌教一日不死，李凡心中一日难安。
他如今手中没什么资源，偌大的大夏找一个人无异于大海捞针。
不如将这件事交给薛家。
……
傍晚，下班时间，外面下起了雨。
李凡的父亲有应酬，去喝酒了。
李凡则是开车父亲的车，往家中走去。
路过江城第一人民医院时，李凡见到大雨中，有人撑伞，喝骂不断。
另外有四人，围着一个老人，拳打脚踢。
李凡清楚的看到，那是一个老妇人，被雨水湿透，身体半蜷缩，承受四个青壮男人的殴打。
而在老妇人的怀里，有一个看似五六岁的小女孩，小女孩的哭声哀伤，哪怕是这倾盆的大雨，也无法覆盖！
这老妇人和小女孩，李凡见过。
就是他今日白天，救过的那个老人，和那个叫念念的小女孩。
李凡的眼神，格外阴冷。
四个青壮男人，在大雨滂沱之中，竟然对一个老妇人和一个小女孩动手！
他们怎么下得去手？！！
李凡停下车，朝着几个男人方向走去。
李凡不废话，直接就出手了。
“啊啊啊……”
惨叫声骤然响起。
除了撑着伞在一旁没动的人，那四个对老妇人拳打脚踢的青壮男人，重重倒地。
“奶奶！奶奶！呜呜呜……奶奶！”
李凡蹲在老妇人旁边，念念的哭喊声，让李凡听得无比揪心。
老妇人已经失去意识了，可即便如此，她依旧紧紧护着念念，没让念念受到任何伤害！
“叔叔！”
念念在哭喊中认出了李凡，小脸上已经分辨不出是眼泪还是雨水，嚎啕大哭：“叔叔，救救奶奶！”
“念念乖，叔叔肯定救奶奶。”
李凡把脉，面色一沉，毫不犹豫的将内力灌输进老妇人的身体。
“你们干什么？”
躺在地上的人还在哀嚎。
其中一名染着黄毛的青年在叫嚣：
“我的舅舅可是这江城地下皇顾峰！你们敢打我？”
他在叫嚣，李凡嫌吵，又怕揍人太血腥吓着小女孩，于是起身一指将青年点晕。
暴雨疯狂冲刷着大地，似乎要洗净一切的黑暗。
但黑暗的并不是世界，而是人心。
良久之后，李凡稳住了老人的伤势。
他将老妇人抱起，低头问：“念念，你家在哪？”
“在那边。”
念念遥指了一个方向。
李凡将老妇人抱到车上，随后将念念抱在副驾驶，开口道：
“念念在这里等一下，叔叔给你奶奶买点药。”
几分钟后，李凡回到车前，驱车送他们回家。
车子开了大概三分钟，开到城乡结合部的一个老旧小区之后，念念给李凡指了一间屋子。
那便是她与老妇人的住处。
那是那片住宅区中，最破的一个砖瓦房。
房门没上锁，因为锁不锁没区别了。
因为那屋子的大门，是一扇老破旧的木门。
李凡抱着老妇人快步走去，还没进屋，一股霉湿的味道扑鼻而来。
屋里昏暗，有灯，但显然电源被切断。
顶部有一些地方漏水，雨水不断滴落在接水的盆碗里，发出啪嗒啪嗒的声音。
李凡将老妇人放在角落的床上，这才有空打量。
很残破的屋子。
一张床，床上的被套都是一个又一个补丁，但很干净，叠得整整齐齐，像是豆腐块。
一个掉漆的衣柜，一张同样掉漆的木桌，两张木椅。
破碎的木门旁，一个砖头堆砌的土灶，另一端是用破碎瓷砖加上木条组成的台子，上面放着干净的碗筷，还有一些没吃完的剩菜。
另一个角落里，堆着不少矿泉水瓶子、易拉罐、废铁等等。
除此之外，没有其他什么家具，更别说电器。
这是生活在最底层的穷苦人，最真实的写照。
最让李凡在意的，是正对着门的墙壁上，挂着两个黑白相框。
左边是一个满脸沟壑的白发老人，穿着南疆专属的军装，牙都没了，依旧咧着嘴笑得很开心。
右边，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年轻人，同样咧着嘴笑，露出一口洁白的牙。
他也穿着军装，整整齐齐，没有皱褶。
一门两忠烈！
留下老母与幼儿，被如此欺负！
李凡的手没由来的颤了一下。
虽然，他李凡没当过兵，但是，他却对大夏的军人无比的敬重。
沉默良久，李凡转身看向念念。
念念身上湿透，泪水没断，怯怯的站在床边，眼中满是昏迷不醒的老人，低声呜咽。
她嘴中不停的喊：“奶奶，你醒醒啊，念念害怕……奶奶，你不要念念了吗？你醒醒吧……”
李凡莫名鼻子发酸，蹲身在念念身边，柔声安慰：“念念不怕，奶奶会没事的，叔叔是医生哦，很厉害的医生，等会叔叔亲自熬药，奶奶吃了就会好起来。”
念念抬头看李凡，眼泪汪汪的大眼睛里有着最纯粹的期待：“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叔叔不会骗你，不信的话，我们拉钩钩。”
李凡温柔开口，伸出自己的手。
念念也伸出了手。
两根小拇指勾在了一起。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泪眼朦胧的念念笑了起来。
在她小小的世界里，拉钩就是最神圣的约定。
李凡温柔看着念念，眼前呈现的却是另一张脸，梨花带雨的脸。
沐雪凝……
长得真的好像！
可惜……她已经不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