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打最狠的脸
其他人听到这话，则是一脸感恩戴德。
“谢陆先生！”
“陆先生大气！”
“让九子？整个大燕国怕是只有陆先生，才有如此肚量吧！”
他们欢天喜地坐在棋盘前，摩拳擦掌。
赵澄却是哈哈一笑：“让子？为什么要让子？”
这句话声音不小，一下子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眼神。
包括那在屏风后的陆栩。
那身材修长的中年儒士，显然很是诧异赵澄的态度。
其他人，也是听得目瞪口呆。
“赵澄你干什么！”
“哈哈哈哈，陆先生让你九子，你还不愿意？”
“疯了吧，这是破罐子破摔了吗！”
陆栩也是淡淡一笑：“让子，对你来说才算公平。”
赵澄却是摇头：“如若以这种方式下棋，纵使赢了也不光彩！还请先生使出全力，堂堂正正与在下手谈一局！”
轰！
这话一出，不仅这来到三楼的一群人呆住了。
其实整个青楼的人，都能听到他们上面的对话。显然是这楼阁之间，做了一些设计，使得这三楼的对话，可以传达到青楼每个人的耳中。
“他说什么？”
“哈哈哈哈，他让陆先生使出全力？”
“我是不是听错了？”
“陆先生自出道以来，从无败绩，哈哈哈哈，他是不是想不开！”
全场的人，都觉得赵澄疯了，或者说他是飘了。他真以为，闯过了第一关，第二关，这第三关，他还能有那么好的运气？这可是棋艺！这是一点都容不得运气存在的！
全场的人，都喧哗起来。
与此同时，水月阁这边，早就有工作人员，负责将几个大型的棋盘，摆在了青楼大唐。这五个大的棋盘，所有人都能看在眼里。也就是说，这是古代的一种现场直播，只要里面的棋局发生变化，这五个棋盘都会跟着实时变动。
对于赵澄的态度，全场的人，都无法理解。
古代围棋，让棋都是九子起步，这陆栩身为国手，让九子再正常不过。
结果这赵澄，竟然拒绝了？
哗众取宠！
这家伙一定是在哗众取宠！
面对其他人的质疑，以及陆栩那明显透过屏风，传过来的冰冷和鄙夷眼神，赵澄呵呵笑道：“没错，无需让子。”
“大言不惭！”
周文杰已经要笑出来了。
这家伙完全是在自己找死！这是谁，这可是陆栩！他一个纨绔子弟，怎会围棋这么高级的东西！
“殿下，我再提醒一次，棋艺比拼只有一次机会……若是输了。”
那老鸨也忍不住出声。
赵澄点头，表示了解。
全场再次哗然。
能上三楼，已经是很不简单的事情。这赵澄竟然如此不珍惜。到底该说他艺高人胆大，还是他完完全全就是一个疯子。
“哈哈哈哈，那就等着看你，如何灰溜溜下去！”
周文杰再忍不住，捧腹大笑。
于是。
这醉花阴的棋局，就在所有人对赵澄的质疑中开始。
陆栩一人，对五人。
可看出此人的高傲。
而这闯关的五个人，其中又有一个赵澄，没有接受让九子。
这在别人看来，就不是高傲了，而是脑子不好使了。
“不自量力！”
这一关，周文杰这边，重金请来的棋艺高手，叫江左，同样是来自外地。此人在附近三州，棋艺出众，本人更是陆续的一个超级粉丝，能和自己的偶像对弈，自然兴奋得不行，看到赵澄如此“羞辱”陆栩，自然心中不喜。
“开始了！”
“这就开始了？”
随着赵澄一个普通的挂角，棋局正式开始。
古代的围棋，执白者先行。
陆续看到如此，微微一笑，随手一枚黑子，也往棋盘的一角放去。
“起手三六！”
“应手九三！”
大厅中，有人将棋局吟唱出来，并且进行直播。
“就这？”
“哈哈哈哈，三六起手，平平无奇！”
“我还以为是什么大手子呢，呸！”
“完全没有出彩之处！开局就守，完全没有丝毫年轻人的锐气！”
因为赵澄没有接受让子，其他人，则让九子，故而人们不得不率先关注起他这个棋盘。
对于赵澄的这个起手，所有人都嗤之以鼻。
反观陆栩这边，则从第一手，就杀机重重，锋芒毕露。
“好！”
“厉害！”
“这就是国手的实力啊！”
陆续步步紧逼，前十字，赵澄布局谨慎，陆栩则是重招紧逼，手段强硬，每一子，每一招，都尽显杀招，竟是仅仅九子，就将赵澄逼得节节败退。
“哈哈哈哈！”
“就这还敢大言不惭！”
“输了吧！”
“这，差距太大了……”
“让他装！”
看到情况如此，不少人爆笑出来。
周文杰也相当兴奋，手舞足蹈。
随着这边九子落定，其他四人的棋局这才开始。陆栩确实是国之大手，对于这些人早就摆出来的棋局，不慌不忙，从容应对。这份实力和气度，引得全场纷纷叫好。
一人对五人，确实需要很强的大脑和实力。
再看赵澄这边，第十子，依然平平无奇。
陆栩淡淡一笑，更加决定此子，就是一个哗众取宠之辈，手中黑子，继续冲杀。
“好！”
“这一招来得好！”
“哈哈哈哈，看这赵澄怎么办！”
“七杀之局啊！陆先生就是陆先生！”
“这赵澄会不会成为水月阁棋局，历史以来第一个十子就认输的？”
全场哄笑不停。
在他们看来，赵澄刚才多装逼，那现在就有多惨，一会儿就会输得多难看。毕竟这才十子刚出，所有人就已经认定，这个赵澄根本不会下棋，根本就是一个臭棋篓子！
太没有挑战性了。
陆栩也忍不住摇头。
谁想。
就在这时，谁都不看好的赵澄，第十一手，突然来了一记白十一断！
全场的人，都是一惊。
刚才的喧哗，戛然而止。
什么意思？
他要转守为攻？
笑话！
陆栩也是眉头一挑，突然心中涌起一个不好的预感。
自己上当了？
这是一记无理手！
棋从断处生？
原来这家伙前面的示弱，都在准备这个？
可是……
他怎么敢的！
第十二手，赵澄竟然继续！
陆栩眼睛，登时凝练。
全场则是哗然一片。
谁说赵澄不会下棋的？
谁说他是烂棋篓子的？
仅仅两子，他就挡住了陆栩的攻势！
而接下来，每子都由断子而生！
黑子出，白子落。
白子杀，黑子躲。
一瞬间。
五个棋盘，唯有赵澄这个棋盘，杀气腾腾，险象环生。陆栩也越来越将精力，放在这个棋盘上，哪里还有半分轻视。
第十三子，第十四子……
棋牌之上，风起云涌。
青楼之中，惊呼阵阵。
那江左，也是脸色一黑，根本顾不上自己的棋盘了，心思也放在了围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