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无奈的顾渔
周文杰眼神一动,他的那帮狗腿子,很快就将酒桌给团团围住。
贼毛拿着板凳,站了起来。
周文杰才不管他,进来之后,眼睛已经一直放在顾渔身上,后者倾国倾城之色,让他眼睛一亮,装模作样作了一揖:“若文杰没有猜错,这该是祭酒先生吧?小的周文杰,见过祭酒大人!”
顾渔黛眉微蹙,看看周文杰,再看看赵澄。
她之所以对赵澄报以同情,自是因为来之前不了解,他的生存环境如此恶劣。若他是一个平民还好,但他却是一个皇子。怀璧其罪的道理,无人不知。但没想到,这周家父子,是一点机会和空间,都不给赵澄。
她忍不住怒斥出来:“周文杰,你想干什么?他现在还是皇子身份,你就不怕被诛九族吗?”
这话一出,周文杰就愣住了,旋即捧腹大笑:“祭酒大人刚才说什么?”
全场也是哄堂大笑。
皇子身份?
赵澄的皇子身份,在宁古塔早就是一个笑话,无人忌惮。
“好一个诛九族,祭酒大人,二十天之后,这个家伙就要人头落地,请问谁来诛我九族?不过说起这个,倒是要提醒祭酒大人一下,你们的婚约还是该早点解除,要不祭酒大人这还没过门,就成寡妇,说出去也不好听啊……”
“当然,如果到时候祭酒大人,愿意委身在下,我倒是不介意你是不是寡妇呢……祭酒大人不知道,以前我和我这个好哥哥,一个花魁都玩得,那我玩个嫂子,哥哥在九泉之下,也该没有什么意见吧?”
周文杰目露淫邪之色,愈发过分,最后一句已是冲着赵澄说的。
旁人也跟着再次大笑。
周文杰极尽嘲讽之事,已经到了罔顾人伦的地步,这种羞辱,对赵澄来说自然是最强烈的。
顾渔即使在京城,都没有遭过如此调戏,登时俏脸一变。
“说得好,花魁让得,嫂子为何让不得!”
“废物一个,我家公子肯照顾你遗孀,还不感恩戴德?”
“哈哈哈哈……”
尽管是穿越过来的,赵澄此时也被羞辱得浑身战栗,毛发倒竖。心中不由悲叹,这原主的废柴,在某种程度来说,何尝不是这种强压下的破罐子破摔?看周文杰依然嚣张跋扈,出言不逊。他知道自己若想活下去,那便要先将原主这懦弱性格给彻底更改。
赵澄冷冷一喝,眼中厉色一闪,突然一脚猛踹出去,正中周文杰裆下。
“砰!”
这一脚势大力沉,直接将周文杰给踹得后退几步,而后他剧痛所致,脸色扭曲地看着赵澄:“你敢!”
全场同样哗然,似是从来没有见过赵澄如此作风。
“打!给我狠狠打!”
周文杰两腿忍不住弯曲,他捂着裆下,眼神暴怒。
顾渔都难以置信看了赵澄一眼。
随着赵澄一声呼喝,狗腿子们一拥而上。
然此时,一直在门外的千牛卫,终于跑了进来。
面对这全副武装的千牛卫,这帮狗腿子们,自然屁都不敢放一个。
“杀了他,给我杀了他!”
周文杰忍着剧痛,脸色狰狞。
这大概是和赵澄认识之后,第一次吃亏,平时在宁古塔只手遮天的他,怎能咽得下这口气?
“周文杰,你够了!”
顾渔再也忍不住怒斥道:“有我在,你别想动他一根汗毛!”
周文杰脸色几变,咬牙切齿:“好好好,好一个祭酒先生,好一个废物皇子!”
知今日再难羞辱赵澄,他从剧痛中缓过来,那阴冷的眼神死死盯着赵澄:“还有二十天,到了那日,小弟我亲自来给好哥哥行刑!”
赵澄面无表情,但他肯定相信,若自己真的失败,这家伙指不定会如何折磨自己。
“我要你死……我要你求着我杀死你!”
周文杰留下一句狠辣的话,这才不甘心地带着自己的狗腿子,离开这里。
直到此时,周边的人,依然指指点点,顾渔依然娇躯颤抖:“过分,这个周文杰太嚣张了,宁古塔便这般没有王法吗?”
赵澄苦笑摇头。
皇子的身份在这里都不好使,谈何王法?若不是这顾渔有着三百千牛卫,怕她也很难在这里全身而退。
“还吃么?”
赵澄呵呵一笑:“这么一搞,又饿了……”
贼毛也是点头:“吃吃吃,这一顿好多钱呢!”
说着这主仆二人,又开始低头“奋战”。
顾渔看得是不知道该生气,还是好笑。气的是周文杰如此羞辱,这厮竟然还能如此风轻云淡。笑的是死到临头了,他还在意这桌子的酒菜。但刚才赵澄那一脚,让顾渔知道他并非甘愿好吃等死之人。
兴许他在其他地方,还能生龙活虎。
但在宁古塔……
“给我绑起来!”
顾渔怒斥一声,千牛卫已经扑了过来。
赵澄和贼毛脸色大变,前者大呼:“怎么回事?”
奈何这千牛卫,并非那些混子狗腿子可比,赵澄如何挣扎,都无济于事,在众人的指指点点和大笑之下,他被两个千牛卫拉出门口,硬塞上车。
顾渔这才进来,冷冷看着这主仆二人,许是觉得和赵澄的对弈中首次占到上风,竟然噗嗤一笑,仿若海棠花开。
“给我老实点,今日便送你们出城!”
“什么?”
赵澄脸色大变。
顾渔愤恨道:“莫非你还真在这里等死不成?我借给你的簪子,典当来到钱,也花得差不多了……这里又是一百两,这次说什么都不能留在宁古塔了,能跑多远就跑多远……”
“可是……”
赵澄有些麻了。
顾渔瞪他一眼:“不要反驳,今日宋家邀我出城狩猎,你们就老老实实待在车中,趁周家还不知道,现在就出了城去,我自会派人,护送你们离开。届时是去京城,还是去哪里,便看你们自己了。”
赵澄登时叫苦不迭,虽知这妮子是真心对自己好,但他发财大计刚有眉眼,这个时候逃走,他的大业可就泡汤了。
但他知顾渔性格,若自己反抗,并非良策。马上换了一张嘴脸,大喜过望:“好啊好啊,但一百两怕是不够,祭酒大人,怎说也要再借我二百两才是啊!你说这一路上舟车劳顿,车费盘缠,我这人又吃不得苦,对了,祭酒大人这样的马车,一定得备一辆!最好再来两个仆人丫鬟,一路上也不至那般无聊……”
顾渔听得晕头转向,失望透顶。
她不由苦笑一声。
深深一叹,看向窗外。
终是轻轻点了点头,算是了结二人之间这说不通透的孽缘吧。
谁知,赵澄突然叫道:“祭酒大人,我必须得回家一趟!您先别说话,实在家中有母亲留下遗物,若我这次不能带走,怕是终生都要背负不孝之名了!”
顾渔听得颇为动容。
大燕以孝治家,以孝治国,难得赵澄有此心思,点了点头,嘱咐马夫再快一点。
待到赵澄住处,顾渔这才命人放开赵澄,又怕赵澄耍什么幺蛾子,她也跟着走了下去,督促道:“众目睽睽之下绑你,周显很快就会知道,动作快点!”
赵澄重获自由,喊了一声好嘞,就和贼毛钻进屋中。
片刻之后,二人始终没有出来,顾渔俏脸一变,心叫上当。
“赵澄你个混蛋,给我出来!”
愤怒之下,她走进屋中,一股冰冷的霉味,再次冲鼻。
尽管是大白天,这屋子里的光线都很阴暗。
突然,一只有力的大手,捂住顾渔的嘴。另一只手,狠狠抱着她的腰肢。
顾渔娇躯一颤,正要大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