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追杀
“两者都有。”庄若晗抬起头:“当日乔先生中毒时,您不是说的很清楚了吗?”
“如果说我已经查到了些东西,能为你洗清冤屈呢?”姬珩说道。
“从一开始到现在,认为下毒的人是我的人,不一直是王爷您吗?”庄若晗眉头也没皱:“我并不认为在王爷面前有无冤屈是一件多么重要的事。”
“哦?”姬珩挑眉:“庄小姐难道也有了怀疑的目标?”
“王爷可还有事?”庄若晗不耐烦了:“我还有点事。”
“是二皇子吧!”姬珩笑了:“听说,二皇子府上,今日多了一个女子,年方二八,貌美如花。”
那女子是谁,大家都心知肚明。
“你派人去查他了?”庄若晗的眼睛猛然有了光彩。
“天下之大,世上哪里有不透风的墙?”姬珩微微笑着回答。
与聪明人说话向来不费劲,庄若晗瞬间明白了姬珩的意思。
“时候不早了,庄姑娘请回吧!”姬珩见庄若晗已经听懂了自己的意思,也就不再像刚刚那样挽留她。
自己与姬珩反目对自己并无好处,即使庄若晗对前两天他的一口咬定自己是下毒者一事还在耿耿于怀,却还是顺从的听话,不再反驳他。
走出秘阁,陈黎已经不见了身影。
大概是有事吧,庄若晗也没放在心上。她一人慢吞吞的往回走着,途中,还“无意”间经过了被烧成一片废墟的定陵侯府邸。
“听说了吗?那定陵侯被赶出了京城,这辈子都回不来了。”
“是啊,好好的太子,也不知道犯了什么事儿,惹得皇上生那么大的气,这定陵侯的府邸,也不是个坏地方,我要是他啊,安分守己的过好下半辈子,岂不是更好?”
“还有那府里的夫人小妾,可比寻常家的漂亮的多,那样的艳福不享,偏偏去青楼找快活,那里的女人,哪里有个干净的?”
“那定陵侯的夫人抬出来时,全身都烧焦了,倒是身上的一干首饰还在,到底是皇室的人,用的东西我们一辈子都见不到。”
路过的两个老百姓议论着,却让庄若晗听者有心。她皱了皱眉,往将军府的方向走去。
今天的太阳分外好,照的庄若晗的影子也格外长。她低着头,却看到身后多了个影子。
“你去哪了?”庄若晗随口问道:“怎么不等我?”
半天也没有回应,庄若晗疑惑转身:“陈黎?”
那影子扑了上来,一块带着浓烈药味的布捂上了她的鼻子。
完了,这是庄若晗唯一的想法。
她怀里的毒药还没来得及拿出来,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她什么也不知道了。
再次醒来时,庄若晗只觉得头痛欲裂,宛如被人用闷棍狠狠的打了一棒。她努力的晃了晃脑袋,这才想起晕倒前的事。
手脚都被绑了起来,周围点着蜡烛,由此可见外面已经是晚上了。再看周边的环境,除了满屋子的稻草与灰尘,什么也没有。
这里,想必是很久没有人管过了。
“吱呀”一声,房间的门被打开,一个穿着黑色劲装的男子走了进来,他的脸被黑色的布捂住,只留下一双眼睛看着她。
“你是谁?为什么要抓我!”庄若晗有些惊慌的问道。
虽然她知道自己的问题非常有可能得不到回答。
“你不用管这么多,你只需要让自己活着就好。”被布捂住的嘴发出的声音嗡嗡直响,庄若晗听了许久,也没有听出是谁。
接下来,不管庄若晗问什么,那人都不再回答,中间有人送来了汤与馒头,那人只管拿着馒头让她吃,剩下的什么也不做。
庄若晗又累又饿,她也不管什么自尊,只顾着吃饱就可以。
一连这样不知道过了多久,庄若晗终于忍不住了:“你们抓我来难道就是为了让我吃你们的馒头吗?”
她好怀念将军府的红烧肘子和芙蓉虾啊,爹爹和哥哥找不到她,不知道会有多着急。
都怪陈黎,平日里总是在身后跟着,每次出事却都不见人影。回去以后,一定要好好罚他。
五十大鞭都不够,打完后,自己要是还让红叶给他药,自己就是小狗。
“庄小姐,今天没有馒头了,我们的主子今天晚上,一定会来见你的!”那黑衣男子终于开口了。
“你们的主子?二殿下?”庄若晗不用脑子,也能知道是谁干的这等缺德事:“皇上克扣了二殿下的月钱吗?我好歹也是庄家的小姐,整天绑着我不说,就给我吃馒头?”
“庄小姐想吃什么?”萧思权的声音传来,房门已经打开,门口,赫然站着身着一身白衣拿着一把折扇的萧思权。
“红烧狮子头,清蒸鲤鱼,黄金大虾,雪梨羹……”庄若晗一口气报出了十几个菜名。
“去做吧!”萧思权回头对一个黑衣人说道:“去京城的琴肆买,也让庄小姐尝尝自家店铺的手艺。”
“是。”那黑衣人转身离去。
萧思权这才踏进房门,脚下的青云纹锦靴踩在满是灰尘的地上,看的庄若晗都忍不住的叫了一声:“二殿下小心鞋子。”
萧思权愣了一下,他虽然知道这庄若晗行事向来令人意想不到,可是这样的思维方式着实古怪。
被他绑在这里这么久,不仅不害怕,居然还嚷着要吃酒肉。现在看他进来,关心的也是自己脚下的一双鞋。
“庄小姐现在,要担心的不应该是这双鞋吧!”萧思权笑着,眼神中却满是阴冷。
庄若晗定定的看着这张脸,面如冠玉说的大概就是他了,鼻梁高挺,眼神单纯,从头到脚都只有一个词语来形容,那就是儒雅。
可是也只有她知道,这张温和儒雅的脸下面,藏着一颗怎样肮脏狠毒的心。
“表妹没有跟二殿下一起过来?”庄若晗望了望门口。
“她要过一会!”大概是想到了庄若晗早已知晓一切,萧思权也并未辩解。他捏了捏自己的手:“姐妹情深,自然是要她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