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萧思权出征
“既然陛下心中都清楚,那可真是天下的好事!”姬珩凉凉道:“臣弟无能,未能替陛下分忧,臣弟告辞!”
皇上看着姬珩离开的背影,连连摇头。
自己的这个异姓弟弟,一向生性凉薄,行事也古怪的很,这种从不居功的事情做的不少,就连这次谁都不敢进言的事都解决了,完了还要说未能为自己分忧。
若是不了解他的人,恐怕还真以为他是过来看了个热闹。
出了养心殿的门,姬珩问乔明安道:“二皇子呢?”
“二皇子淡泊名利,又一向不爱热闹,此时怕是在藏书阁里看书吧!”乔明安思忖片刻回答道。
不爱热闹是真的,那句“淡泊名利,”恐怕是乔明安在跟他开玩笑了。
除了自己和乔明安,又有谁会知道他做的那些勾当?
姬珩点头,转身往藏书阁走去。
他有意提拔萧思权,虽然萧思权正如皇上说的那样,他心思深沉,不敢重用,知子莫若父,他说的,没有一点错。
可是如今皇上面前,也再无第二个人可用。
太子无能,这是姬珩唯一的想法。
果不其然,萧思权果然呆在藏书阁内。
看到姬珩前来,急忙站起身笑道:“皇叔也来了?”
“看的什么?”姬珩不咸不淡的问道。
“《诫子书》”萧思权回答。
“可有感触?”
“深有体会。那句非淡泊无以明志,非宁静无以致远写的非常好,在这藏书阁中,果然能让人平心静气!”
“二皇子看的倒是深刻!”姬珩在书架上扫视着,随手抽出一本《孙子兵法》递给萧思权:“若是得空,这本也看看!”
“皇叔何意?”萧思权心中一喜,却还装作一头雾水的模样。
“男子当以国家大事为主,西北战事将近,圣上焦头烂额,太子又出了事,如今,只得靠你了!”姬珩难得一次性说这么多话,看着萧思权接过自己递给他的书,淡然笑道:“二皇子继续看书吧,告辞!”
“皇叔请。”萧思权的嘴角勾起一抹笑,看来,是时候该自己出场了。
藏书阁外,姬珩的笑容冷了下来。
萧思权可是演的一手好戏啊!
世人都说,二皇子性格温润,又淡泊名利,就连与太子的明争暗斗都说是太子行事太过嚣张的缘故。所有人都认为他与太子一个是山间的野狼,另一个则是楚楚可怜的小鹿。
殊不知,那都是他扮猪吃老虎。
若真是善良,为何太子送去的东瀛女他不去承认是他送的?太子被罚跪在祠堂,他也不曾去求情。自己给他的《孙子兵法》,他装作从未见过,可是那书,只差被翻烂了。
次日,皇上下传圣旨——二皇子品行兼备,文韬武略无一不通,将其派往西北战场,任命其为西北骠骑大元帅,统领三军。
听到这个消息时,姬珩冷冷一笑,自己的猜测,果真没错。
这么快就解决好了一切,他还敢说自己淡泊名利?若不是在皇上面前自告奋勇,皇上单凭自己的建议,再加上平日待他并不怎么样的愧意,怎么会让他去?
萧思权出征当天,声势极其浩大,其阵仗都快要赶上太子娶亲。他坐在高头大马之上,脸上挂着再平常不过的浅笑,心中,却只有满满的恨意。
自己又被父王拿来做了一次棋子。
原本出征是用不到这样的阵势的,可是他不用脑子也能想到,当太子看到这一幕时,会被父王指着鼻子教导:“你看,你若是再这样下去,民心尽散,世间不会再有你这个太子的存在,你的弟弟,会将你取而代之。”
他不想做那个杀鸡儆猴的“鸡”,可他的亲生父亲,天下帝王,却偏偏要让他成为那样的人。
西北军向来残暴,且每个人都经历过风沙摧残,不仅能忍住饥渴,确切点说,他们十分像沙漠中的骆驼。
除了这些,他们还力大无比且残忍,像个在山间生活了许多年的野人。
这是从战场上回来的一位重伤的战士所讲,萧思权还看了他的伤口。
根据大夫说,他的腿骨几近粉碎。胸口的伤也是重拳击打,穿透了那厚厚的盔甲,居然还有如此的力道,确是凶狠。
即使这样,萧思权还是踏上了路程。在经历了近半个月的长途跋涉后,大军终于到达了战场。
沈齐亲自出帐篷来接他:“真是辛苦了元帅,一个嫡仙般的人,也有这样灰头土脸的时候!”
“不碍事!”萧思权擦了一把脸上的灰:“战况如何?”
“西北军人少,只是都顽劣的很,怎么也打不退!”沈齐说道:“风沙也大,将士们身体也有些支撑不住,还是先休整一日,再做打算。”
“也好!”萧思权笑笑,环顾四周问沈齐:“庄将军呢?”
“庄将军久病未愈,还在修养着。”沈齐脸不红心不跳的说道:“多谢元帅挂心。”
萧思权点头:“既是如此,那就劳烦沈将军带我去看看!”
沈齐倒也不推辞,二人一同来到营帐中。
萧思权曾经见过庄无逊,那时候他骑着高头大马,意气风发,英俊谦逊,实在是赛潘安一样。
父王还感叹——难怪就连有着琴中仙美誉的沈家小姐都会看上他,原来,是一个难得的将相之才啊。
可是现在躺在床上的庄无逊昏睡在床上,形容枯槁,面色发灰,头发不知多久未曾打理,十分狼狈。
“不是说是腿疾吗?怎会这样严重?”
“原本是腿疾,后来因为腿疾严重,喝的药也杂了些,身体不知怎么的就垮了,庄将军一心为国,说什么也不愿回去,只得在这军中养着了!”
沈齐的话,萧思权听一半信一半,沈齐的为人他不是很了解,但是也绝非平凡之辈
于是他微微点头:“庄将军的病还是拖不得,也请沈将军多多费心,等到班师回朝,也好向庄夫人和庄小姐交代!”
“那是自然,他是我的妹夫,侄女儿又差点是元帅的夫人,怎能不悉心照料?”沈齐装模作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