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完整血蝉身
回到洞穴的姜宁第一时间盘腿而坐,控制着刚吸收的血气,不断补充体内的血蝉。
虽然这一次就是他的意愿,但吸收蝉种还真不是吸收了就行,他还需要将吸收的血气稳定,炼化,彻底变成自己的。
这个过程比起重新修炼血气确实要简单许多,但或许是因为身具魔种的原因,吸收而来的血气比起他本身的血气要弱一些,他还需要进一步凝练。
而这一凝练就花费了七日才完成,体内的血蝉从一开始只有一个粗浅的模样,变成了一只淡红色的血蝉。
他睁开双眼,没有去尝试如今的能力增长,而是开始思考前几日发生的一切。
根据血蝉身功法关于金蝉脱壳的描述,那一场战斗很明显是发生在心境里面。
可是,他的心境明明是那一颗碧蓝色的小球,外面的一切根本不是他心境所化,但又确实出现在了他的心境之中。
毫无疑问,心境之外的那些血海,肯定和魔种有关,甚至那些血海还会逐渐侵蚀他的心境。
有朝一日,他的心境彻底被外界的血海侵蚀,那他就会变成第二个极道魔君。
但转念一想,若是他的心境能够彻底将周遭的一切覆盖,那他便一直是他,不会有坠入邪道的风险。
事情总是相对的,在他准备修炼魔功之时,这一切就已经注定。
那便没有什么值得纠结的。
最后赢的会是谁,拭目以待就行!
他站起身,脑海中回忆起心境之战后获得的血蝉身修炼之法,并不算完整,只能修炼到第九境,后面的功法不知是缺失了还是根本没有。
吞噬蝉种,就能获得对方修炼蝉种的感悟,所以在吞噬沈凌云之后,他修炼到九境之前都不用担心修炼遇到的问题,唯一需要担心的是每三境出现一次的劫难。
如今的他,只需将身体内的血蝉完全凝练成形,吸纳灵气饱满,下一步就能尝试突破四境聚丹,而在突破之时,劫难就会来。
且这个劫难是不一定的,有可能是雷劫,也有可能是心劫……每个魔修经历的劫难都没有定数。
不管如何,在经历劫难之时,不适合在宗门之内。
念头闪过,他压下这些思绪,转而关注血蝉身之内的术法。
这门修炼之法,本身就带着一些比较特殊的术法,细看之下用处还不少。
金蝉脱壳不用多说,还有两门术法,之前在心境之战中沈凌云也用过。
一门是血蝉化身,可以身化血蝉,大小如意,之后便能以血蝉身使用一些特殊能力,比如之前沈凌云所用的嗡鸣之类。
但这门术法至少要到达六境金身之后才能施展,沈凌云能用是因为他的身体已经到过六境,只不过修为跌落而已。
另一门是滴血化蝉,以滴落的血液化为小蝉,之后小蝉可做各种探查,也可与主身交换位置。
这门法术他如今便可使用,但与主身交换位置的能力需要突破五境融合以后方可使用。
限制挺多,但整体来看,血蝉身这门修炼之法很不错,至少不是一门普通的修炼法门。
“还有四天时间,我需要尽量多吞吸一些灵力,至少要保持在一境仙门修士的程度,还有隐藏魔修身体的手段也得上,看来没有机会去下层看看了。”
他低声自语。
吞吸灵力,需要鼓动体内的血蝉吞吸,强行从天地掠夺灵力,让灵力进入血蝉体内,比起以前难度上涨了许多,主要是更花时间。
而隐藏魔修身体的特殊性,则是必须要利用到他储物袋中的一张法符,唤作万化符,万千变化随心意的一张辅助法符。
这是当初他母亲特意给他炼制的,本意是让他出门后隐藏身份,不让邪魔发觉他的身份后追杀。
但现在他却必须用来隐藏本身魔修身份,不让齐云山发现。
也还好这张法符是他母亲炼制的,还是辅助法符,使用的代价不大。
不然他真没把握在齐云山面前隐藏,一旦齐云山查看他的身体状况,不用法符隐藏肯定会暴露。
齐云山对他本就无比重视,查看身体状况只是常事。
不过,他不确定齐云山若是真的发现了他修魔后会采取什么态度。
但无论如何,他都不能将命运交给齐云山的私心。
另一个角度来说,他确实也不希望齐云山如此为难。
……
……
时间很快到了最后一日,洞穴内照明法珠开始闪烁。
他抬头扫了一眼法珠,“时间刚好够。”
体内的灵力超过了一境仙门修士的量,大抵有初入二境修士的量。
万化符也在昨日使用,改变了他身体外在和内在的表现状态,掩盖了血气的存在和身体的强悍,就算亲自上手,也摸不出身体的差异。
只要他不动用血气,就不会被其他人发现。
一切准备就绪,他起身走入通道。
也不知道老丘头有没有将术法写出来。
想着,他径直走到了最后的牢房处,正想说些什么,却见老丘头笑眯眯的拿着一本染血书册。
“我还以为你不会过来了,还好,还好,没让我的血白费。”
牢房中老丘头的手是伸不出来的,但不妨碍他将一件不含威力的物件递出。
姜宁接过,翻开随意扫了几眼,确实用血写满了书册,而且写得特别认真,字都能看清楚。
“干得不错,老头。”
老丘头嘿嘿一笑,“我知道你还有事情想说,且不管我说什么你都不会相信,所以你不用说,我肯定会照做。”
姜宁一怔:“你知道我想说什么?”
老丘头满面笑容:“猜的,但应该猜对了,让我去死,对吧?”
姜宁沉默了片刻,他确实是这个想法,狱内的其他人他不担心,就算没死的大概率也快死了,话都说不出口。
唯有眼前的老丘头,一旦将他修魔功的事情传出去,只会让他更难以隐藏。
老丘头咧嘴一笑:“我这一生总想做件惊天动地的大事,可惜一直没做成,但你既然接了这几门术法,我便有了机会,也算了结遗愿,我很满意。”
他抬手一指点在自己的心口处,笑容肆意:“最后,我有一个小小的要求,不知能否将你的名字告诉我?”
姜宁看着他,心里有些波动,但是不多。
井狱中人,没有任何一个有冤情,本就是该死之人,早死晚死有什么区别,井狱只是让其多活了一段时日而已。
老丘头看着他淡漠的神色,明白了他的意思,笑了笑,没再多说,一指点下,心脉断开。
姜宁看着他倒下直至彻底失去呼吸,这才收好书册,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