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偷袭!
“不!不!”
林国栋此时已经认识到自己和林洵之间的巨大差距。
无论境界还是武技,他都一败涂地。
他和父亲这么多年的所做所为,足够林洵杀他几百遍。
而后者现在正高举着的手掌,几乎就是判他当街惨死的宣告文书!
“三叔!您别杀我,我知道错了!”
林国栋撤下全身的武道真气,一把抱住林洵的双脚。
“我不该帮我父亲夺取您的家主之位,我不该胡作非为,我不该伤害李大夫!”
“是啊!三弟,我也对不住你啊。”林枭也在这时晃动着肥硕的身躯,一起跪在林洵面前,哭得昏天黑地,“国栋再不懂事也你亲侄子,有什么气你冲着大哥来吧!”
林洵一听这话,瞬间被气笑了:“亲侄子?自你们父子二人夺去我家主之位,你们何时将我当做过亲人?”
“老夫这十年来早已将你们这帮人的秉性看的一清二楚,少拿亲人血脉跟我在这说情讲理。”
“你们不配!”
林洵一把从林国栋的怀里抽出脚来,冷冷地看向匍匐在地的林枭父子。
“今日我必严惩你们父子二人......”
“咳...咳...”
正在林洵怒斥二人时,躺在街边的李珍忽然咳血,情况急转直下。
李珍年纪与林洵相差无几,都是知天命的年纪了。虽说是常年从医,身子骨比昨日的林洵好上不少,可方才被林国栋一通折磨后踢出二楼,挨了武者一脚,估计伤的不轻。
顾不得再数落父子二人,林洵连忙转身去查看李珍的情况。
就在这时,李珍忽然面露惊恐之色地望着林洵身后。
只因他在林洵转身的间隙,看到了林国栋手中突然闪耀起黄色的火光!
正是方才他一直施展的武技!
流火之矢!
这小子要偷袭!
“林...林洵!”
李珍奋力出声提醒,却被口中淤血呛住了喉咙,只能发出几声闷哼。
而林国栋脸上那阴狠的笑容,也在此刻终于绽放。
“林洵!去死!”
林国栋没有选择等待箭矢完全凝结再发射出去,而是直接用手掌操控着那团武道真气,朝着林洵的后背猛然攻去。
金黄色的火光瞬间拔地而起,直直地冲向林洵,近在咫尺!
林国栋的笑容逐渐癫狂。
“杀了林洵,林家还是我的!”
“榨干这边陲小镇,我总能突破到铜皮境四阶!”
“我林国栋不是废物!”
“我林国栋才是林家家主!”
啪!
下一刻,他的意识却悄然游离。
手中的金色火光戛然而止,宛如失去桐油的灯芯般黯然熄灭。
只因林洵回手一掌,覆盖着武道真气的飞云掌结结实实地轰在了他的侧脸之上。
将他的脖子瞬间折断。
“找死。”
......
“什么?林家前家主当街杀了侄子林国栋?”
青州府衙内堂上,州牧徐英华看着掌武司的线报,脸色有些难看:“那林国栋可是我们青州为数不多的武者,他要是身亡,那明年的百洲大典,我们青州参会的人数就不够了啊。”
掌武司统领宋霖无奈地摇了摇头:“没办法,我们青州地脉不纯,武道不昌,本来就很少有武者诞生。
即使出现武者,也都是林国栋那般被中州退回来的落选生,往年都只是陪跑。”
“等等,你说的林家前家主,是之前那个差点当选青州商会长的林家家主吗?”
宋霖点了点头:“是,叫林洵。”
“他得四十多岁了吧。”
“正五十,听下面人说,是今年才觉醒武道真元的,只是还不知道到了何种境界。”
徐英华有些咋舌,感慨林洵这年纪够做他俩叔父辈的了。
他还从没听闻有如此年纪还能觉醒武道真元的,简直离奇到有些荒唐。
可转而他心思一转,对着宋霖说道:“你说,这老头能顶替他侄子的名额吗?”
宋霖闻言微微一愣,片刻后却摇了摇头。
“过于年迈了吧,况且境界应该不高。其实中州也发生过这种事,有少部分人在成年后才觉醒武道真元,虽然数量极少,可也不是什么绝对之事。”
“只是这些人虽然一般会有先天境界,却很难再通过后天修炼提高武道修为。”
“那个林洵,估计和他侄子一样,此生无缘铁骨境了。”
徐英华听后面露一丝失望,却还是不甘心地问道:“那能参会吗?凑个数就成。”
宋霖知道徐英华是为百州大典烦心呢,这是病急乱投医了,只好无奈地点了点头。
“应该能行吧,上面同意的话,我去请请看。”
“哈,宋掌司你可真是我青州的救星啊!若是能成,也算解了我的燃眉之急。”
百州大典是大武皇朝每八年一度的盛会,武皇勒令武朝境内一百二十余州必须参会。
每州派遣属地内武道境界最强的八人,按边境到中央的地域划分逐级选拔比拼,最后选取其中最强的十人齐聚中州武皇殿。
这便是武道十杰!
武道共有六境界,下三境分为:铜皮、铁骨、望气,上三境则是:虎魄、龙魂、御神。
十杰强者可以得到现任武皇亲自指点,获得皇朝鼎力培养。三年后,需得跟随武神镇守三渊,服役五年。
可无论是培养还是服役,这期间获得的诸多好处,那都是所有武者翘首垂涎的存在。
只是,以青州这方贫瘠的武道土壤。
是注定与此无缘了。
之所以州牧徐英华不惜将年近半百的老头拉上竞技场,实在是为了凑出足够的参会人数,不得已而为之。
可即使是这区区八人,偌大个青州也很难凑出。
“地脉不纯......”
看着宋霖远去的背影,徐英华的眉头微微皱起,可旋即又摇了摇头,换上一副自嘲般的神色:
“相传祖龙都无计可施,我又能有什么办法呢?”
......
青牛镇,李氏医馆。
一间小院坐落在青牛镇官道路边,前厅是药铺,弥漫着各种药材浓郁的气息。
两个学徒忙碌地端着药汤穿梭于前厅后院之间,只为了照顾病榻上躺着的李大夫。
三碗汤药下肚,李珍的脸色渐渐多了几分红润。
“这,这是好起来了吗?”林洵坐在床榻边,满脸焦急地询问,“我看你脸色好了些,红扑扑的。”
“药有些烫了......”
“......”
李珍笑了笑,花白的胡子随着嘴角的抽动一扬一扬的。
他知道林洵不懂医术,这几日守在自己身边也帮不上什么忙,只能干着急罢了。
“林家的事,怎么处理了?”
“没什么,有林国铭他们去操心,用不着我。”林洵此刻对林家的一切都不放在心上,此刻唯一让他挂念的,就只有李珍的伤势。
目光一撇,瞧见李珍左眼。
那颗被林国栋镶嵌的板栗已经被取出来,可惜眼珠已被压碎,再也无法看见了。
此刻敷了止血散,只留一处空洞。
看着他左眼的伤口,林洵的心中顿时生出无限自责:“你这眼睛......还有的治吗?”
“都这把岁数了,一只眼两只眼,都将就着用了,不碍事。”李珍倒是看的很开。
只是下一刻,那唯一剩下的一只眼里,也浮现出不解的神色。
“不过老林,你...你这气色......”
“未免也太好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