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少爷，你是不是发烧了？
“你听好了，少爷我这是在替朝廷减轻负担，给这些流民一个自力更生的机会！”
李四挠了挠脑袋，仍是一脸迷糊。
马跃叹了口气，直接说道：“少爷我有办法能将那有毒的煤炭变成无毒，如今需得有大量人力帮着挖煤，咱现在多招些流民，便等若给这些人一个糊口机会，也替朝廷减轻负担，待煤炭去毒之后，便能便宜卖给百姓，供他们取暖……”
他正说着，李四却忽地一翻白眼，扯着嗓门嚷了起来：“啥？无毒煤炭？少爷您是穷糊涂了？炭毒岂是那么简单就能去除的？少爷你莫不是被谁给骗了吧！金陵城内竟然有骗子敢把主意打到少爷你头上，真是不要命了！”
显然李四根本不相信马跃的话。
“滚！给我滚一边去，你被骗了，少爷我都不可能被骗的！”马跃没好气的说道。
“若不是被骗，那就是发烧了，不然怎么能说出这种胡话来，少爷，要不我给你找个大夫看看吧！”李四说着，就向外走去。
“你给我滚回来，少爷我没有被骗，也没有发烧，我说的是真的。”马跃顿时无语，见李四依旧不相信，当即说道：“这样，你去给我找些煤炭碎渣来，顺便再带些黄泥和秸秆回来。”
“少爷，你要这些玩意干啥？”
“你别管那么多，让你去干就去干，对了，顺便去城中的铁匠走一遭，让铁匠给我打造一个这样炉子出来。”说着，马跃立刻将一张纸摊开，提笔在纸上涂涂划划，没片刻功夫画出一副煤炉的草图。
接过图纸，李四一脸疑惑，他还想再问，但看马跃那样子，自己要是喋喋不休，肯定有好果子吃，当即二话不说收好图纸走出了马府。
铁匠好找，煤炉的构造也很简单，打造一件并不费力，而黄泥、秸秆等物，更是随处可拾，至于煤渣，则是采矿遗落的残渣，任哪个矿边都可捡到，压根算不得稀奇东西。
才半天功夫，李四就将这些东西凑齐，赶回了府中。
“去打盆水来，本少爷要亲自制作煤球，让你知道，本少爷没说胡话！”见状，马跃立马撩起衣袖，说道。
说实话，马跃从没有制作过煤球，可是上一世，他曾在乡下老家看别人做过。
此物制作过程十分简单，不过将煤渣和黄泥、秸秆加水混合，揉搓成巴掌大小的椭圆小球，风干之后便可使用。
要真说其中的技术难度，无非是几种原料的配比，配比不同，所得煤球燃烧程度也不同，效果会有差异。
马跃不断调整配比，精心制作出一排十数个煤球，随后放到院子里风干。
大冷天，指望太阳晒干不现实，他让李四拿了蒲扇扇风，希望能尽快得到风干好的成品煤球。
这可就苦了李四了，拿着蒲扇，呼嗤呼嗤扇了得有近三个时辰，差点没要他小命。但他的辛苦没有浪费，煤球终于干了。
“少爷，此物……当真有用？”看着马跃将煤球放入铁皮炉中，李四满脸质疑。
马跃却是自信满满道：“放心好了，此物定会奏效。”说完，他点燃炉子，将水壶架上，搓手开始等待。
煤炉燃起火，很快将水烧开。
李四守在一旁，很明显能感觉到炉子散发着阵阵热气，他当即将紧蜷的双手摊开烤火，又逐渐将外袍脱去，感受到身上暖气四溢。
这倒无足怪哉，毕竟煤炭取暖的效果人尽皆知，但最令李四诧异的是，身处煤炭之侧，他竟丝毫没闻到任何刺鼻气味，也从未有任何不适之感。
“咦？这煤球当真没有炭毒？”李四不由惊呼起来。
马跃笑着点头道：“这炉子已烧了两刻钟，若真有炭毒，咱俩早该头晕脑胀了。”
“想不到竟真能去除炭毒，少爷你实在是太聪明了！”李四连忙夸赞道，到这会儿，他已经逐渐相信了马跃的话。
二人守在炉边，静静等候着。
一直守了两三个时辰，煤炉竟还没熄灭，而且从始至终，都没有任何难闻气味，二人也没有任何不适，这下子，李四终于彻底信服了。
“少爷，您这煤球当真是宝贝，这可比木炭好使多了！”
“那是，这个煤球不但比木炭燃烧得更久，而且更加便宜，现在你相信少爷的话了吧！”马跃很是得意的说道。
“相信，相信！”李四笑着，连连点头，他彷佛已经看到了滚滚银钱的到来。
“既然相信了，那还等什么，赶紧去给少爷我招人去，晚一天，可就要少多少钱！”
“小的这就去！”李四赶忙起身向外跑去。
……
金陵虽然是大明都城，但大明才开国几年，特别是今年冬天又格外寒冷，即使开年了，冻死了不少，但依旧还有不少流民，朱元璋也没办法，总不能把他们彻底赶走，让其自生自灭吧！他只能尽力的维持着，让官府施粥，等着天气暖和些了，再将其送到其他地方去。
然而即便有官府的施粥，这些流民也顶多是保持饿不死的状态，至于抵御严寒这些，也只能靠他们自己了，反正每天早上都有衙役从流民堆里拉出死人去乱葬岗埋葬。
此刻听到有人要招工，还包吃包住，无数的流民都涌了过来，所以李四的招工进行得很顺利。
数日之后，青龙山的山脚下，一个个简陋的窝棚屹立了起来，没办法，如今煤球还没卖钱，只能先讲究着给这些流民一个安身之所，就算如此，这些流民都对马跃感激异常，恨不得给他做个牌位，将其供起来，跟祖宗一起享受香火。
本来马跃还对于将流民处于如此环境，还有些愧疚，他觉得自己就像上一世的那些资本家一样，应该挂路灯上，可在听到这些流民要给自己做牌位，还要供起来，当即脸黑得跟炭一样，立即表示，谁要是敢这么干，立即让他滚蛋，这才打消了这些流民的想法。
煤炭工坊内，被流民挖出来的煤炭先是被粉碎，然后经过一道道工序，最终成了一个个煤球，同时，马跃又花大价钱，让李四请了好几个手艺精湛的工匠，专门替他们打制煤炉。
整个计划有条不紊，短短半个月时间，煤球已能批量生产。
接下来要面对的问题，便是如何将这煤球卖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