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父诸葛亮,蜀汉?大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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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不知悔改

“威公在吗?”

费祎喊了一声,急匆匆的走进了杨仪府邸。

“文伟,何事如此急切?”

杨仪虽然对费祎当初参与架空自己有些疙瘩,但失势之后,也只有费祎不避讳,依旧常来府上走动,这让他又有些感动。

费祎看了看左右,平静地说道:“有要紧事要与你密谈,找个地方吧。”

杨仪看了看他,不知道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于是说道:“随我进内厅,律儿,你也不用跟进来,在外面守着,不要让任何人进内室。”

两人走进内厅,费祎见已无旁人,直接坐了下来,问道:“威公,你知道自己都干了什么吗?”

杨仪一听,心里顿时有些发虚,莫不是自己的事情被知道了,可怎么会这么快?

脸色微变,他开始转移话题:“文伟,你这话什么意思,咱们的关系就不要拐弯抹角,不妨把话说的再明白一些。”

费祎看杨仪这样,心中有气,甩出一封书信,拍在桌上,看向杨仪:“好好好,那费某就跟你说个明白,你看看这个,好好看看你干的好事!”

杨仪有些不安的拆开信件,只看了一眼就慌乱了起来,额头沁出汗珠,双手颤抖着紧握信件。

他知道,这封信一旦落入皇帝陛下手中,他将身首异处,顿时心中的恐惧如同潮水般汹涌。

周炽这家伙怎如此没有信义,居然竹筒倒豆子一般,把自己的事情全都漏出来了?

费祎看着杨仪的脸色,实在是大失所望,他一直以为杨仪只是性格问题,没想到在大是大非面前,居然如此的糊涂。

杨仪心惊胆战的看完信,瞟了一眼费祎,问道:“文伟,这事情还有其他人知道吗?”

费祎叹了口气:“这是我的心腹查出来的,目前除了我,没别人了,招供的将官,已经因为吃空饷的罪名被向宠下令流放汶山,回不来了,这件事我嘱咐了他不跟其他人说。”

随即又顿了顿,痛心疾首道:“威公,我们的交情还是摆在那里,但这件事涉及大是大非,你可是糊涂了。”

杨仪听完费祎没有上报松了口气,随即说道:“文伟,你要救我啊,这件事可千万不能让别人知道,一旦泄露,只怕不仅我有性命之虞,家人恐怕也要受到株连了。”

费祎见杨仪到了这个时候,还是不愿意认错,愈发失望,但还是决定开口相劝。

“威公,这件事太大了,你不打算跟公琰说吗?好歹低头认个错,公琰宽厚,只要你好好地认错,不会计较的。”

杨仪闻言一惊,若是跟蒋琬坦白,自己的所有罪行将大白于天下,这意味着他将失去所有的权力和地位。

顿时,他的心跳如鼓,额头上的冷汗不断滴落,略带哭腔的恳求道:“文伟,你我相识一场,此事若是让朝廷知道了,我就完了,我求求你,不要让蒋琬和陛下知道这件事!”

费祎心中生了厌恶之情,这杨仪心术不正,敢做又不敢当,还真是个小人。

面上有些冷淡和怜悯地看着他,突然叹了口气:“也罢,你我相识一场,我便帮你最后一次,但你以后老老实实过日子,千万不要再犯这种糊涂事了。”

杨仪顿时大喜:“好好好!来人啊,准备酒菜,我要与文伟,不醉不归。”

费祎本来不想继续待着了,嘴巴动了动,终究还念及往日交情没有出言拒绝。

不到一会儿,酒饭相继摆好。

酒过三巡,费祎与杨仪也都有了醉意。

费祎按耐不住心中的疑惑,问道:“威公,你与魏延再有矛盾,一个指挥作战,一个管理军务,也没有实际上的直接冲突啊!何况还有我与公琰在呢,纵然是丞相病逝,他还能把你怎样?!”

杨仪哈哈一笑:“文伟啊,魏延早已经与我势同水火,难道你真以为他会放过我?可惜这匹夫没脑子,竟然蠢到烧毁栈道,哈哈哈,这样自取死路的莽夫,我杨仪还是第一次见。”

说完,便又是一大杯酒喝下了肚。

费祎听得五味杂陈,逼反魏延的事情,杨仪也根本没有任何反省。

借着酒劲,语气不禁硬了起来:“他烧毁栈道,罪大恶极是事实,可你没必要杀了他的三族啊,应该交给朝廷处置!”

“斩草必除根,有魏延在,我杨仪没有任何机会掌握大军,除掉他,我才有机会成为三军统帅,继承丞相的遗志!”

酒一杯杯的喝,杨仪总算找到了一个可以倾诉的人,话说的也是越来越过头。

“文伟,你不知道,当时我踩着那匹夫的头颅,心中别提多痛快了!”

“还有姜维那崽子,区区降将,居然也敢不给我脸面,我要是掌权,一定让他后悔!”

“蒋琬是个什么东西,一个误事的醉鬼,不是丞相保着,凭什么当尚书令?”

“丞相和陛下识人不明啊,我才是丞相之后的唯一继任者啊,为什么啊,为什么啊……”

费祎看着口出狂言的杨仪,脸都要黑成了炭,拼命压住了自己的火,压住自己想要抽他两巴掌的冲动。

“噗通!”

杨仪终究是醉倒在桌下,酒杯、果脯撒了一地。

费祎看着他,重重叹了口气,最终还是说服自己,反正他以后也不会再掌实权了,只要老老实实过完下半辈子就好了,自己就在蒋琬面前给他周旋一下,也算不负多年的交情。

想到此处,他将手里的酒一饮而尽,转身正准备叫人来照顾杨仪,突然听得后面杨仪说起了醉话。

“要是……我杨威公……当初在丞相死后,早早带兵……投降了曹魏,是不是……能位居三公呢?”

“啪!”

费祎手中的酒杯掉在了地上,他看向杨仪的眼神,终于带上了极大的震惊和凌冽的冷意。

活了三十多年,这是费祎第一次对一个人冒出了如此强烈的杀意。

看着已经醉的东倒西歪的杨仪,他紧了紧拳头,深吸了一口气,走了出去,正碰到杨律来询问情况。

“后军师,您这是要走吗?我父亲呢?”

费祎看了看他,淡淡说道:“他喝醉了,你进去照顾吧,让他好好睡一觉,他今天应该要好好休息了,去吧,我就先走了。”

“好的,您慢走。”杨律还是没有失了礼数,给费祎送到门口后,才去照顾杨仪。

费祎看着缓缓关闭的杨府大门,心里感慨万千。

天空响起了两声雷鸣,黑云翻涌,他随即也不再犹豫,立刻打马赶往了尚书令府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