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被坏女人吃干抹净
当然裕介还是有几分自觉，知道对方没看上自己，于是一直在下面踢真司的脚。
兄弟，你不是想被富婆包养吗？
现在人都来了，你还在装什么？
那位小富婆也很诧异，三十万月薪对于一般人来说，已经是很宽厚的价格了，他凭什么不心动？
怀着好奇，她又靠近了些许，坐在真司身边。
一股淡淡的栀子花香若隐若现，让真司有种熟悉的感觉。
不过他并没有改口，依旧是默默地喝着咖啡。
裕介很奇怪，真司现在这模样，哪里还像是单纯的大学生，跟那些谈业务的商业大佬简直没什么两样。
“要不，就卖这首歌的版权给我，怎么样？”
像是终于等到鱼儿上钩一样，真司放下咖啡，露出招牌的营业笑容：“当然可以了！一百万日元怎么样？”
怎么样？！
真司你怕不是疯了吧？
一首歌卖人家一百万？！
你当钱是大风刮来的吗，到底哪个傻子会买啊？
裕介心里一慌，不禁加大了下脚的力度。
难道真司又不想被富婆包养了？
小富婆难以置信地瞪大着眼睛，诧异的目光透过帽子与口罩，直直地射到真司的脸皮上。
但很遗憾，她就算把眼珠子瞪出来了，也伤不到真司分毫。
“恕我直言，这已经是很合理的价格了。”
真司摇了摇头，露出无奈的苦笑。
裕介看在眼里，恨不得立刻跳上去给他两脚。
这什么人啊，一首歌卖一百万还嫌少？
“有点贵了。”
小富婆似乎并没有想象中那么有钱，但声音确实很好听，很勾耳。
她咬着嘴唇，略显犹豫道：“我还是学生，现在身上没带那么多钱……”
“……”
这话说的，搞得谁不是学生一样，只是我们穷得更荡气回肠一些而已。
“不行。”
真司当即皱起眉头，略显不满道：“你就算是畜生也不行。”
没钱学什么不好，没事学人家装富婆干什么？
“你，你！”
可怜的小富婆哪里受过这种气。
她刚才也不过想砍砍价，但没想到真司这么果决。
如果不是迫不得已……
小富婆鼓着小脸，气呼呼地盯着真司犹豫了半晌，这才从提包里掏出十张万元大钞。
“这里有十万！”
她气鼓鼓地将钱拍在桌子上，那气势似乎是要把真司买了一样：“你明天早上拿出词曲，我再给尾款！”
“好说，都好说。”
真司淡然一笑，掏出笔记本导出工程原件到U盘：“词曲都在这里了，你要不要检查一下，直接给尾款得了？”
啊这？
小富婆人都傻了。
她只是让个台阶，找个筹钱的时间。
结果没想到真司却蹬鼻子上脸，直接开始要钱。
正常人谁出门随身带一百万现金的？
“我，我拿回去考虑几天可以吗？”
“啥？我没听清你说啥。”
“唔！”
气急败坏的小富婆再也绷不住了，直言道：“给我个账号！一天之内一定把钱打到你卡上！”
“没问题。”
藤原真司淡然一笑，收起钞票，把U盘直接给了对方。
十鸟在林，不如一鸟在手。
月薪多少都是虚的，虽然这首歌卖的比较便宜，但也算是打开市场了。
看到神秘的小富婆，怒不可遏地离开了餐厅。
堀北裕介愣了半天，忽然猛地给了自己一巴掌。
他激动地抓住真司，眼里又充满了对艺术和财富的热爱。
“这，这就成了？”
“那不然呢？你还想再她敲诈一笔吗？”
“不是！”
裕介显然还没有回过神来，语速飞快地抛出自己的问题。
“你刚才为什么不答应月薪，而是把整首歌都卖出去了？”
“因为我确实觉得月薪太少了啊。”
藤原真司理所当然道：“再说了，她现在连一百万都拿不出来，万一只打算雇佣我一个月，逼我把歌写好，然后把我开除了怎么办？”
“不是，你特么连这个都想到了？”
裕介难以置信道：“难道失恋还会涨智力？”
“别闹了。”
真司站起身，随意一笑：“这才到手十万日元而已。”
“走，找个地方存好钱，今晚吃烤肉！”
看着藤原真司一脸淡然的表情，裕介迷茫地眨了眨眼，忽然感觉自己这位死党，似乎一夜时间就成长了许多。
刚才的谈判，自己的心脏都快跳出来了，而他却依旧一副淡然的样子。
甚至还看出刚才那小富婆手里没钱的情况，把一首歌卖出了一百万日元。
裕介扪心自问，刚才如果是自己的话，恐怕就会像真司说的那样，被坏女人吃得连骨头都不剩。
还得是真司啊。
怪不得没有一点失恋的样子。
经此一事，堀北裕介甚至开始觉得，恋爱这种小事在真司面前可能还真不值一提。
一天就能赚一百万的男人。
想找什么女人不行？
但裕介不知道，一首歌一百万，已经是真司卖过最便宜的版权了。
相比这首歌的原价，几乎可以说是打了粉碎性骨折。
不过也实在是没办法。
眼下才刚开局，能赚一笔打响名头也好。
从银行里出来，时间已经到了晚上九点。
真司实在没想到，东京这里连自助存款机都特么是朝九晚五的！
神经病啊？
难不成里面真有个秃头大叔在数钱？
他们找了很久，这才找到一个开着的24小时银行。
存好了钱，又酒足饭饱了一番，两人在新宿车站告别。
但真司万万没想到。
就在他上车之后，留在车站等车的裕介，居然遇到了日向玲子和她闺蜜宫本渚。
该说东京的女生还真是不怕冷。
她穿着厚实的明黄色羽绒服，下身却只是简单的短裙黑丝。
身旁的日向玲子也是差不多打扮，两人走在新宿，明媚得好像温室里的花朵，只是其中一朵略显黯淡。
“哎，玲子，你看那不是藤原君吗！”
电车飞驰而过，玲子闻言抬起头，却只从橘黄色的窗口看到真司冷峻的侧脸。
那天的经历，就像一根刺深深扎进了玲子心里。
像她这样年纪的女孩，总是会认为自己永远是所有人的焦点，大家都应该捧着她，爱护她，照顾她。
然而当现实降临的时候，当真司选择离开的时候。
她还是慌了。
那种感觉就好像，原本以为能随意掌控的东西，忽然有一天脱离控制一样。
“堀北君，你怎么在这里？”
就在玲子愈发患得患失的时候，宫本渚看到了堀北裕介，不禁疑惑道：“你是跟藤原君一起来新宿玩的吗？”
大家同是一个高中，彼此间都认识。
堀北裕介没有丝毫防备，甚至还有些自豪地炫耀道：“我们可没有玩，我们是来新宿赚钱的！”
“赚钱？”
宫本渚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想起之前的事情，不由得打趣道：“不会又是街头演出吧，你们之前每次连车费都赚不回来。”
闻言，玲子的心里也好受不少。
这时候，也只有真司倒霉的事情，能让她稍稍提起精神，减轻心里被抛弃的难受感。
也是啊，搞音乐的大多都是穷光蛋。
相信真司能赚到钱，还不如相信光呢。
就在玲子期待着裕介像往常一样，睁大着眼睛，羞愤地争辩着什么【梦想】、【坚持】之类的话题时。
对方却露出怪异的淡然微笑，好像是在特意模仿谁一样，四十五度角抬起头，望着灰蒙蒙的夜空淡淡道。
“唉，今天确实不怎么样，也就赚了一百多万的样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