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谁才是怪物
“原来如此。”
没有在乎他们的阿谀奉承，瑞安检查了一遍自己的状态栏，发现了自己能施法的原因所在。
“认知偏差”。
在状态栏中的“重伤”后面还有着名为“认知偏差”的特殊状态。
只是刚刚他急于寻找真理之瞳的存在，且太久没遇到过“认知偏差”这种状态，一时间没有注意。
“认知恶魔吗？”
瑞安想起了这种极其稀少而诡异的怪物。
它们拥有着大面积扭曲认知，并将其具象化的能力，很多玩家喜欢称其为“我寻思”之力，受到它们影响的状态即为“偏差认知”。
这是种极为危险的力量，会引诱使用者不断透支自身的潜力，在它的辅助下完成远超自身极限的事，
直到使用者承受不住这种代价而沉沦，死亡，或如同海勒姆那般彻底沦为对方的奴隶。
不过这也是一把双刃剑，据说也有过走入绝境之人利用“偏差认知”的力量绝地翻盘的事迹。
瑞安知道，方才便是“偏差认知”的力量帮助自己构筑了巫师学徒才能描绘的巫术符文。
这固然能帮他扭转当时的困境，但却需要他真心地认为自己能够放出巫术，并且拥有足够的魔力。
如果不是他以巫师的身份行动了漫长的时间，还靠着真理之瞳修改了体内的魔力量，绝不可能做出这样的壮举。
“我必须保持自信，确保自己现在能发挥出巫师的力量。”
想明白了这点，瑞安迅速调整心态。
“！”
跪在地上的几人忽地打了个冷颤，他们感到似乎有一道漠然的眼神从头顶一扫而过。
强悍的精神力令瑞安的气势甚至眼神都化为了一种实质性的存在。
“跟我去塔顶，伊万巫师已经被恶魔取而代之，杀了他。”
不容置疑的语气让刚刚见识了对方恐怖手段的几人全都如筛子般点头。
即便他们无比地想逃离这里，完全没胆子去挑战什么恶魔，但此刻却完全不敢违抗眼前人的要求。
“直起腰来。”
瑞安命令道。
几人身体一僵，但还是强撑着缓缓起身，只是这个过程中始终低着头不敢直视瑞安。
瑞安咬破中指，滴滴血液从中流出。
他将这些血液依次滴在几人的头顶，同时口中不断传来忽高忽低，如吟唱般的诡异声音。
外界的阳光照射进来，却让人感觉不到一丝暖意。
他语气平淡地解释道：“我已经为你们的肉身给予加护，短时间内不仅体质远超常人，更是有着伤害恶魔的力量。”
几人听了这话，察觉自己的身体竟然真的轻盈了些许，常年营养不良的干瘦身材也鼓起了肌肉，心中不禁一喜。
但紧接着又听瑞安说道：“得到我的加护，便是与我性命相连，若是我死了，你们也绝不可能独活，明白吗？”
“我……我不要这加……”
有人惊恐地抬起头，结结巴巴地开口道。
但还没等他说完。
“唰！”
清晰的破风声传来。
“砰。”
一具尸体缓缓倒在地上，充满恐惧的双目间是一个手指粗的血洞。
“还有人有意见吗？”
看着没人再敢有什么意见，瑞安满意地点点头。
眼下这些人根据相信自己的程度不同会得到不同幅度的力量加成，到时候应该能起到点作用。
“他真的还是瑞安吗……不，肯定是什么恐怖的怪物，他占领了瑞安的身体！”
劳伦斯畏惧地看着眼前男人的背影，他与瑞安曾一同在铁匠手底下当学徒，此刻却感到如此陌生。
“但这或许也是个机会……”
并非每个人都想一辈子庸庸碌碌地待在这偏远之地，此刻，他似乎看到了离开的希望。
……
魔力早已见底的瑞安当然没给他们什么加护，即便是最基本的锋锐加护需要的魔力量对现在的他来说也是个天文数字；
但认知偏差的力量是非常好用的，只要他能维持住自己诡异莫测的形象，说的话他们起码会相信七分，
而只要有这七分，感受到认知偏差所带来的真真切切的力量提升，他们必然会愈加相信自己的话。
当然，这一切都是有代价的，这一场战斗之后，他们即使还活着恐怕也需要相当之久的时间去修养才能恢复了。
至于被自己杀死的那人，原身的记忆中倒是颇为熟悉，那是个实打实的祸害，仗着自己有个一阶骑士的哥哥，在镇子上做过各种龌龊事，死不足惜。
瑞安杀了他非但没有感觉多少心理负担，反而感到一阵痛快。
领头走在盘旋向上的楼梯上，瑞安思考着如何提升自己的战力。
无论是杀死海勒姆还是扭曲身后的几个打手都没有提供任何本源，这让他颇为头疼。
眼下必须合理利用手中的资源。
思考片刻，他将目光放在自己的“饥饿”“重伤”“疲惫”状态上，思考了一下，选择先消除“重伤”的影响，
其余两种还能靠意志力顶一阵子，但“重伤”对自己的行动影响太大。
意识一动，他便感知到在自己的精神世界深处，一颗布满黑色条纹的金色眼瞳缓缓转动了视角。
与此同时，他忽然看到了一堆密密麻麻的符文，这些符文之复杂、混乱，全都是他前所未见的。
他尝试着将注意力集中在上面，却瞬间感到眼睛模糊，似乎是为了保护他的大脑不去承受那远超大脑容量的信息海。
瑞安意识到自己如今还没有完全掌握真理之瞳的能力，便也不再多插手，只是随着真理之瞳的视角找到了几个有些歪曲的符文，
淡淡的金色光芒一闪而过，几枚符文也随之变得整齐。
与此同时，瑞安猛地感到身体一阵轻松，肌肉、筋骨、皮肤……一切伤势都在瞬间补全！
“这种恢复能力……莫非他是个血魔？”
身后跟着的几人清晰察觉到瑞安的变化，他们眼睁睁地看着那血肉模糊的皮肤瞬间光洁如新，心中更加认定了自己的想法——
眼前的人绝对已经被夺舍了！
治疗重伤花了瑞安0.3的本源，老实说这是绝对的亏本买卖，哪怕是最低阶的治愈巫术只要释放个两次也绝对能治好他这些伤势。
但真理之瞳调整物体却只从物体本身的符文方面下手，在瑞安看来简直是用一发陨星术杀几只长毛兔一样奢侈。
他不免感到一阵肉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