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家常便饭
唐新荣拉着陈启贤进了自己的别苑,二人刚到,那唐友儿正在亲自把关每一道端上来的菜肴。
身旁的兰兰还从未见自己的小姐会对一桌家常便饭如此上心,就连摆盘她都十分在意细节。
兰兰在一旁打趣:“小姐好像很在乎和你义兄的这一顿家宴嘛。”
唐友儿气的正要上去教训兰兰,却见唐新荣正领着陈启贤向自己走来,慌忙恢复矜持出门迎接二人。
“见过爹爹,见……见过义兄。”
唐新荣站立在二人中间,嬉笑着说道:“友儿,你不是一直吵着要你义兄带你游玩嘛,今日我将他带来了,你可满意?”
唐友儿娇羞的冲唐新荣撒着娇:“爹爹,您说什么呐!我……我先回房梳洗一下。”
说完她拉着兰兰跑向了自己房间,兰兰扭着头冲着陈启贤吐了下舌头。
陈启贤一见,摇摇头暗道:义妹什么的真麻烦。
唐新荣则叫陈启贤进了里屋,角落的唐夫人正背着阳光在纺纱,此刻的她除了有轻微的咳嗽和乏力,几乎已经与平常人无异了。
唐新荣扶着唐夫人的后背,略带指责的语气说道:“哎呀,说了多少遍了,你身体还未痊愈,不要劳累,怎么就那么执拗呢。”
“躺在床上那么久,身体都生锈了,现在你要是再让我躺在那,我可受不了,再者说,活动活动也有助于我的恢复嘛。”
唐新荣拿她没办法,叫来陈启贤说道:“夫人,你看谁来了。”
陈启贤上来便对着唐夫人行礼:“见过义母,没想到义母恢复的如此之快,可见义母身子底非同常人啊。”
唐夫人抬头见到陈启贤急忙站起来:“哎呀,老身是天天听你义父念叨你,你现在来了,我耳根子总算能清净一会儿了。”
她边说唐新荣则在一旁哈哈大笑。
“上次我们不便,只好让友儿替我们上门行礼,今日既然你来了,老身必要亲自向你道谢才是。”
说完唐夫人就要行大礼,被陈启贤拦下:“义母万万不可,上次我受义妹的稽首礼已是深感愧意,今日义母身体不便,我更不能受,若义母坚持如此,他日,我岂好意思再次登门拜访。”
唐新荣也跟着劝道:“既然如此,夫人也不必如此多礼了,我儿堂堂大丈夫,不会在意这些繁文缛节的。”
话到此处,唐夫人也只好起身,唐新荣怕她劳累,搀扶着她到长凳上坐下。
她上下打量着陈启贤,之前病入膏肓之际并没有细看此人,现在好了之后,见到陈启贤倒觉得他和唐新荣口中的英雄少年如出一辙。
相貌俱佳,气质更是不同凡响,只不过对于士卒出身她还是十分介怀,若唐新荣有心将友儿许配给他,还得多多观察才是。
只是这唐新荣既给传家玉佩,又将他收为义子着实令人不解。
唐夫人又不好故意询问,要不然颇有将女儿强买强卖的意思。
“快开饭,叫兰兰带友儿过来,今天也算是一家人的团圆饭了。”
三人落座,不等片刻,唐友儿身穿礼服,脸上略施了胭脂水粉,此刻看上去要比刚才更加动人不少。
唐友儿进门后特地站立在众人面前等着人夸赞她几句,尤其是陈启贤,若能得到他的一句赞美之词,那唐友儿恐怕会高兴上好几日。
可陈启贤却只顾给唐新荣倒酒,二人把酒言欢,谈论南北方菜肴的特别差异丝毫没理会眼前的俏佳人。
这下整的唐友儿略微尴尬,依偎着陈启贤坐下后,一阵浓郁的香味传到他的鼻子里。
这是唐友儿私藏的西域曼陀罗香,相传使用此香可有迷惑人心的功能,唐友儿今日故意飘了些许在裙摆之上,此刻靠近陈启贤,怕是他已经吸入了不少此香。
唐友儿故意端起酒杯,试探着陈启贤:“义兄,今日初次同用家宴,这都是我精挑细选的食材,不知是否符合你的胃口?”
陈启贤不为所动,满意的点点头,隔空对着唐友儿举了一下杯便一饮而尽。
唐新荣还在一旁吆喝:“好,我儿酒量不差啊。”
这一席话又将陈启贤拉回到二人的闲聊之中,唐友儿气的也闷下了手里的杯中酒。
倒是为人母的唐夫人看出了女儿的心思,唐夫人是过来人,女儿家的小动作她可太了解了,只是她没想到自己的女儿真的会对一个小小士卒动了春心。
不过毕竟是自己唯一的掌上明珠,二位老人也都比较开明,只要自己女儿喜欢倒也会成全她,况且唐新荣已经将家传玉佩给了陈启贤,也算是为父者的一种认可。
只是唐友儿这个年纪,很容易迷失自己的初心,为娘的还得多提醒她才是。
“启贤啊,你年纪也不小了,怎么还未找个人家娶妻生子啊?”
陈启贤不知如何作答,倒是唐新荣举着酒杯:“诶,大丈夫当先报效家国,先有大家才后有小家嘛。”
唐夫人见唐新荣不断插话心里就不爽,偷偷在桌子底下掐了他的大腿一把,疼的他嗷嗷叫。
这一下唐新荣虽吃痛,但也心里乐的高兴,唐夫人有这手劲,说明病已经完全恢复了,再疼他都心甘情愿受着。
倒是兰兰在一旁偷着乐,自打唐夫人病倒以来,这饭桌之上都已经许久没有过这等温馨的场面了。
唐夫人收起双手,又问道:“启贤啊,之前老身觉得,我们友儿找依托之人,可不能再找你义父这般,常年在军营不着家的人,可此时此刻,老身见到你,倒有了些许改观。”
唐夫人玩起了捧杀之术,意图让陈启贤露出傲慢的一面。
可再次被唐新荣打断道:“之前还对老夫说坚决不要兵营内的士卒做女婿,现在倒好,你到底想怎么样嘛?”
唐夫人见这唐新荣一点不给她面子,一股无名之火窜上来恶狠狠的盯着他,唐新荣怕顶撞到夫人激起她的旧病,只好谦让着她,不再言语。
唐友儿听出了母亲话里的意思,果然还是母亲懂自家女儿的心情,不像父亲,五大三粗不解风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