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史偏就要我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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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一文一武

“少爷,少爷,老爷正在大堂待客,万万不可冲撞呀!”

身后几个家丁疯狂扒拉着男子的裤腿,可这男子却力大如牛,硬生生拖着他们进了大堂。

张泰岳暗自叹气,起身朝着男子走去,只见对方见到张泰岳便下跪行礼:“拜见父亲。”

张泰岳被气的直哆嗦,指着男子舒缓了半天才憋住了骂:“你每日在老师那里学了些什么!难道老师没教你何为礼数嘛?”

对方撇着嘴一脸不服气的样:“我对那些繁文缛节根本没兴趣,我就想骑马打仗,上前线杀敌,这才是一个男儿郎的血性,可您偏叫我考取功名,我是块什么料父亲您还不知道嘛!”

“朽木不可雕也!你是文官的儿子,且是家中长子,不学四书五经,给你弟弟做个榜样,脑子里倒成天想着领兵作战,你可知战场上残酷的程度嘛?我怕你一闻血腥味都得呕半日。瞧瞧你的穿着,赶紧给我下去换了!”

张泰岳说完冲着几个家丁一使眼色,几人忙上前想带走男子,可又不敢多使劲,生怕得罪对方。

期间,唐新荣悄悄给陈启贤介绍,这男子便是张泰岳的长子:张翰文。

张泰岳为其取名翰文,便是希望他将来博文约礼进翰林,到时候父子二人同在内阁为朝堂效命也不失为一段佳话。

张泰岳还有次子张翰武,文有了,他便想让次子任武官保卫前线,可这次子却身体羸弱,瘦弱不堪,连骑马都不知摔断了多少根骨头。

最后索性让他读书,可半路出家阅历知识早已经不如同龄人,最后被养成了一个书呆子。

两个儿子命运反而互相错位,想习武的被他当文人教养,能习文的被他丢进军营磨炼。

文治武功,名扬天下,培养出一文一武二子,如此美誉是张泰岳做梦都想要的。

可惜现在看来反而是家门不幸啊。

张翰文半天不肯挪动身子,还反驳道:“您不让我去兵营当武将,却偏偏把弟弟一个病秧子送进兵营,是何道理?”

“逆子!逆子啊!只怪我平日里对你疏于管教,才让你变成这幅样子,今日有客,我暂且饶了你。”

张翰文都没叩谢便急匆匆的起身跑到唐新荣身边:“唐伯父,您快带我去射箭吧,那日我还没学够呢!”

唐新荣不好意思的挠着头,都不敢正眼瞧张泰岳:“呵呵,贤侄,下次,下次......”

张翰文失望的叹气,转身看到旁边的陈启贤:“你是何人?刚刚那句人人有责就是你提的?”

陈启贤一抬手:“拜见公子,正是新兵营陈启贤。”

“兵营!”

张翰文像发现了新大陆一般,咧着嘴傻笑,一脸痴呆的看着陈启贤。

陈启贤注意到这张翰文身材魁梧,倒是个打仗的好苗子,只可惜看上去有点傻大个的感觉,怪不得学不进去那些文绉绉的知识。

可是他不知道带领打仗也需要读兵书,熟知天文地理,权谋读心之术的嘛?

总不可能光做个人肉沙包,上去使蛮力的武夫吧。

如唐新荣这般性格肚子里尚有三分墨水,要不然也不会成为张泰岳的堂上客了。

你光学习骑马射箭,刀枪剑戟那顶多也只能做吕布,成不了项羽。

张翰文一屁股坐在陈启贤的身边,毫不顾忌自己父亲主持的这场面。

“我还没去过兵营,快和我说说,你们那的兵营好不好玩?我弟弟之前老在我耳边数落兵营的种种缺点,我可不信,能天天骑马射箭,舞刀弄枪的地方怎么会如此没乐趣呢?”

张泰岳在一旁,表情像刚咽下一只苍蝇,手更是忍不住的想要挥舞在这逆子脸上。

可碍于场面,又基于自己的修养还是死死忍住了。

陈启贤感受到这张泰岳即将爆发的情绪,忙打着官腔:“有机会的,有机会的。”

张翰文见人人都和他打马虎眼,知道是碍于自己父亲在场,只好告退众人。

下去之后,张泰岳恢复神色,好像刚才无事发生一般重新坐了回去。

见到同为这个年纪的陈启贤又对自己那两个儿子心生不快。

同样都是天子脚下出来的,这还是我一手培养的,怎么就和别人相差那么大呢!

“刚刚说到哪了?”

三人默契的挥去刚才的小插曲,再次回到话题。

“哦,对,小士的这番人人有责的说法倒是颇具新意,只可惜平民百姓只顾过活,有钱有势者又独善其身,要是每个人都有下士这种人人有责的觉悟,那太平盛世指日可待啊。”

陈启贤暗道,自己不过随意提了一嘴,人人有责在后世连广告都会被随意插入,怎么到了这还成了一个新概念了。

陈启贤刚要吃块点心缓缓,自己要再这么说下去,凭他们的思想力自己的每个观点恐怕都能被编入大儒的讲学里了。

他伸手一掏,嗯?点心呢?

抬头一看,这唐新荣竟比刚刚的余子安还夸张,十几块松糕齐刷刷的卡住上下牙之间将牙床撑到了极限。

唐新荣用手捂着嘴,要不是这几块点心的作用,凭他那急性格哪能听张泰岳讲那么多废话文学。

他早就已经憋不住要和陈启贤把酒言欢了,只是这张泰岳半天都不讲正经事。

偏偏喜欢晓之以理,动之以情。

刚刚没请陈启贤回来之前,他看张泰岳翻出自己的著作,玩耳濡目染这一套他就强烈反对。

有什么事直说就好了嘛,拐弯抹角什么的最累了,可张泰岳却始终认为,要拉拢一人只有从心里开始引导,哪是只言片语能说清楚的,当然是要用哲学性去开发他的爱国精神了。

现在这陈启贤的人人有责一出,张泰岳没把他的爱国精神勾出来,倒把他自己给勾的义愤填膺。

“下士见解独特,今日听下士一言,只道相见恨晚呐,待会儿不妨我设宴,大家在酒桌上边吃边聊。”

“咔嚓!”

说完,唐新荣腮帮子一用力,卡在上下牙之间的松糕齐刷刷的被咬成半截,嘴里那一半没几下便被他吞咽下肚。

“张大人,就等你这句话了!”

陈启贤看着地上还带着牙印的十几块松糕,这牙怕不是比菜刀都好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