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8章 年少轻狂
“而我以前的那些所谓的朋友也对我唯恐避之不及，生怕我问他们借钱吸毒。那个时候我甚至想过自杀，可是又没有那个勇气，所以只能夜夜流连在那种声色场所，卖身给那些有钱的女人。”
“而赚来的钱也几乎都被我花在了毒品上，让我越陷越深无法自拔。我以为我会一直这样下去，直到哪天我自己吸毒过量死掉，或者又被警察抓起来强行戒毒，然后死在戒毒所里。”
从昕玥听着这些，她几乎可以想象芒那个时候的感觉，绝望得没有出口，一片黑暗没有什么未来可言的人生。可这一切又是因为他自己的堕落造成的，从昕玥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只能是握着芒的手又紧了紧，压抑问了一句，“那后来呢？”
“就在我以为我的人生就此不会再有未来的时候，我遇见了改变了我一生的人，”芒重又抬起头，好像那人就是那样高高在上的，自己只能那样仰视，“那天我跟往常一样在夜店里喝着酒厮混着，等着我的老主顾来找我，可是等来的却是一个年轻男人，他问我想不想要一个改变人生的机会，那个时候我还真觉得好笑，像我这样的人还有什么可改变的。”
“可是他却不依不饶地问我想不想要一个改变人生的机会，而我抬头盯着他看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竟然无法移开眼睛了，慢慢地就被他的气场吸引了，最后竟鬼使神差地就点头了。现在想来这就是命吧，我当时要是拒绝了，估计我现在早就重新转世投胎了吧。”
“那个时候，莫西应该是刚建立起组织，还在物色各种可以为他所用的人吧，不过他是怎么会看上你的呢？”从昕玥想着那个时候的芒那么堕落，莫西到底是看上他哪一点了？
“我知道你什么意思，我当时跟你的感觉一样，他这样的人到底看上我什么了？”芒自嘲地一笑，“像我这样的社会垃圾，他到底看上我什么了？后来我才知道，他早来了一堆这样的人，然后进行训练筛选，留下可用的，去掉不能用的。”
“我一开始根本不想那么辛苦学什么东西，把自己装得跟个文化人一样，可是那人根本不给我退出的机会，把我一个人关在地下小屋里戒毒，整整半年的时间，我没能迈出过那个小屋一步。那个屋子里除了床和桌子，就是一个超大的书架，上面摆着各种书籍。”
“一开始我连看都不看，我都多少年没读书了，怎么会有兴趣看什么书？后来毒瘾慢慢减弱了，一个人呆在那里实在是太无聊了，我也就开始翻看那些书了，看着看着还真看上瘾了，一个柜子书几乎都被我翻遍了，有些书还被我看了很多遍。”
“莫西是在试试你吧，想看你到底有没有被他培养的价值，”从昕玥觉得莫西其实就是要通过观察他看什么书来判定他将来的去向。
“我想是的吧，那半年他一次都没有来看过我，我以为我是被骗来戒毒的，可是没想到，半年后，等我毒瘾彻底戒掉了以后，他又一次出现在我的面前，还是跟我说了那句话，问我想不想改变自己的人生？”芒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老大那时自始至终都没有说过一句劝我的话，却用这种强势带着我走出了那个泥潭。”
“你一定是答应了吧，要不然也就不会有现在的你啦，”从昕玥顺着忙的话说。
“那个时候我还是有些小脾气的哦，没有马上答应，我说要考虑一下，”芒说着话自己都笑了，觉得自己那个时候挺傻的，跟老大玩什么心机，“老大也没多说，直接就转身走了，什么话也没有多说又把我多关了一个月。”
“一个月后又来问我，想不想改变自己的人生。说实话那个时候我根本没想过老大会送我去读书什么的，就觉得他肯定也跟那些逼我贩毒的人一样，只不过是摆一个噱头罢了，所以我还是没有睬他，这次老大应该是生气了，直接让人把我用麻布袋套上丢回了原来的那个夜店门口。”
“你这是惹得莫西不高兴了，”从昕玥接口。
“应该是吧，你想啊，二十刚出头的毛头小子知道什么轻重，以为自己在外面混过了，见过世面了就不得了了，”芒一面自嘲地笑着一面继续说着，“我被老大丢出来以后，一开始有点失落，后来也就没什么了，继续干老本行呗，但是不知道为什么那半年的经历老是出现在我的脑子里。”
“后来就算跟那些女人在一起时脑子里也会出现那半年的时间里自己安静看书的感觉。我告诉自己不要去想了，那些事不是自己该想的，可是有些想法你越是不去想就越是会不断地在你脑子里蹦出来。”
“后来一年的时间里我再也没有见到过老大，好像他从来都不曾出现过似的，那半年就像是一场梦一样。后来大半年里不知道为什么来找我的女人变多了，各种美女少妇都来找我，或许是老大安排的或许不是，后来我还问过老大，老大却什么也没有说。”
“而那个时候我也是因为有钱了，所以再一次陷入了毒品的世界里，醉生梦死。直到有一天，我跟着一个年轻的少妇走出夜店，准备去开房过夜的时候，被人一顿拳打脚踢，我试图反抗的时候还被人从背后捅了一刀，当时我就想着我是不是要死了，脑子里又出现了那个我在小屋里读书的样子。”
“后来是谁救了你？还是莫西吗？”从昕玥看到芒说着话还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后腰的位置。
“对呀，”芒点头，“等我再醒来的时候，我发现我又回到了那个小屋。奇怪的是我居然对这间小屋产生了一种我从来没有过的依赖感，我有点不想离开那里的感觉了。”
“这个时候老大问了我第三遍，愿不愿意改变自己的人生。我问他我还能待在这个小屋里看书吗？我看见他笑了，这是我第一次看到老大笑，我竟然觉得很亲切。”
“然后你就答应了？”从昕玥想着芒应该是不愿意再离开的。
“是的，我立刻点头答应了，”芒说着话点着头，好像自己又回到了那个时候，“后来几年里，我换了几次身份，彻底掩盖了我自己所有的过去。我开始读书，开始学习各种技能知识，老大还出钱送我去读了大学，还出国留学，学了一身的本事。”
“这期间我也反悔过，也跟老大闹腾过，也颓废过，甚至自暴自弃过，可是老大一直都没有放弃过我，始终用他那独有的强势带领着我，让我一直向前，不能也不用再回头。”
“我回国那天我就想，我终于成为了老大心目中的样子，我当时心里就发誓，我学的所有知识和技能这辈子都只为老大一个人所用。是老大改变了我的人生，我不管他是出于什么目的，好的还是坏的，连我自己的父母都嫌弃我，可是老大却不遗余力地帮助我成就我，对我这样一个人来说这就足够了。没有老大，就没有现在的芒。”
“后来你就一直跟着莫西做事吗？”从昕玥想着芒是不是回国后就一直跟着莫西。
“不是，有一段时间老大几乎不联系我，就好像我已经被老大遗忘了。我每天在医院里上班下班，活得人模人样的。我不在留恋那些夜店，我会进出各种会所，跟各种上流人士打交道，我就期望着老大有一天会想起我需要我。”
“这一等我就足足等了三年，在我以为我已经被遗忘了的时候，老大来到我上班的医院，来到我的办公室，站在我面前，冲我盈盈笑着。那一刻我知道我报恩的机会来了，我终于可以为老大做点什么了，”芒如今想起那个时候依然会觉得心潮澎湃，热泪盈眶。
“莫西让你去组织是不是就是为了给那些人做催眠？”从昕玥问道。
“不是，”芒摇了摇头，“一开始老大找我就是为了让我研究一些神经性药物，从最轻微的让人睡觉，到最厉害的可以让人产生全身疼痛幻觉的药，我那个时候每天都泡在老大给我准备的研究室里，没日没夜地研究着，身体很累可是情绪却是高涨的，觉得每天都过得很充实。”
“只要老大满意我的药，我就会很开心。那个时候我不是芒，我还叫韩青夜，当然这个身份也是假的。到韩青夜为止，我已经换了三个身份了，因为韩青夜是个干净清白的人，所以也就不需要再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