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五行大药
五石散！
张广平可知这玩意是什么，听说不少达官贵人就爱服用这玩意，让自己晕乎乎飘飘然，忘乎所以。
然而他也听过不少吃这东西死掉的。
见李元化如今来问，他说道：“大哥，这五石散可不是什么好东西，你炼它做什么？”
“我近来头疼的很，需要用它缓解下，你放心，我仅是外敷，从来没服食过。”李元化胡编乱造道。
他总不能直接告诉张广平，自己要炼内火丹。
五石散炼制材料和内火丹有部分重叠，正好可以掩人耳目。
张广平听了点点头：“我确实知道。”
“在哪？”李元化欣喜，果然问对人了。
“大哥也知道，我进观前当过乞丐，四处流浪乞讨，我以前去大岩乡讨过一次饭，得过一老人施舍，听别人说他信了方士，整天在家里炼丹。”
大岩乡中竟有方士，李元化颇感诧异。
“他那里想来有炼丹的东西，只是我不知道他姓名，大哥如果想要，我可以带你去找找看。”张广平说道。
“不急，等你身体好了再去不迟。”
见事情有了眉目，李元化心中欣喜，又叮嘱了几句才离去。
……
接下来时日，众太保们下山的下山，休养的休养，也无人来打扰李元化，他得以专心蛰龙眠养血，顺带收集甘露，琢磨下那丹书卷。
他发现此书在炼丹之道上颇有见解，当中提及的炼丹应法天地，顺自然之理等，逐渐在开辟他修道路上狭窄的视野。
而大药之说中，言大药非死物，具命有灵，可借阴阳和合，天地相冲以灌溉道体，更是令李元化惊为天人。
他总感觉以赤虚子的文化水平，想来是编纂不出这书，也不知是哪位高人所撰。
李元化就这般难得的过了几日清净时光。
这日清早，天才刚刚蒙蒙亮，便又收到赤虚子召令，他和众太保齐聚在老君殿中。
老君石像前，赤虚子悠悠拉着二胡，嘴中唱道：“渔阳鼙鼓动地来，惊破霓裳羽衣曲哟！”
他边唱着，杨小婵遵照其先前指示，将手中纸页一一发给其余太保们。
李元化扫过纸页，发现上面竟是一门修炼法门，顿感诧异。
“今日，传法！”赤虚子唱毕突然说道。
众人面面相觑，搞不懂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见众人茫然，赤虚子笑了起来：“呵呵呵呵！俗话说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你们是我的儿，我是你们的父，又怎能忘了你们呢。
“这段时日以来，我名义上让你们跑腿做事，实则是暗中考察，看看谁有资格承继我的衣钵。
“十三太保今余其六，所幸你们虽有小错但无大过，还算称我心意，所以今日，我便要传尔等入道之法！”
李元化微微眯眼，观察着赤虚子神色，但老东西此时一脸和蔼，实在看不出真正用意。
不过他可不会相信赤虚子会这么好心，要传法早传了，何必要等到这时。
李元化低下头，盯着那修炼法门，陷入沉思。
赤虚子继续教导着：“我等修道之人，莫不想进入辟谷之境，倘若能入此境，便可不食谷物，只饮风露，延年益寿，如彭祖般活个几百岁不成问题。”
众人大多听过彭祖之名，相传其活了八百岁。
袁红玉听闻，有些忐忑问道：“义父，真的有人可以活那么久吗？”
“那还有假，你们想，那秦皇汉武，还有本朝的太宗玄宗皇帝为何都痴迷求道，只因一朝入道成仙，便可长生不老！”赤虚子说到此猛然眼中精光大涨。
“不过想要入道没有门路自是难如登天，想那汉初张子房，何等经天纬地之才，倘若没有黄石授书，也入不得道。
“而如今你们有幸跟随我赤虚子，得到五行大法，便可凭借其指引，迈入仙途！”
李元化已经琢磨完了那修炼法门，此时听到赤虚子道出法名，心中很是惊骇。
只因在那丹书卷中曾提及一种大药，名唤五行大药。
此大药极其特殊，不需开炉炼丹，而是需要找到五种不同体质的人，修炼五行大法，令其为药引。
简而言之，就是人即是大药。
只是丹书卷中并没有具体提及五行大法，李元化一直怀疑这卷宗不全，如今看来或许真是这样。
赤虚子掌握的五行大法是炼大药的关键，想到这点后，李元化心中冷笑，这老贼果然没安好心。
其他太保自是不知道这些，只以为是寻常的入道之法。
赤虚子随后便指导众人该如何修炼此法。
李元化拿到的是金行大法，其他人拿到的也各不相同。
“这长生观也不能仅靠我一人维系香火，尔等回去好生修炼，日后我会考察修炼进度。”赤虚子遣散众人前不忘叮嘱道。
李元化回到房舍后，自然是没有修炼那法门，如今他只觉死亡正在迫近。
赤虚子让他们充当大药，显然是已准备彻底不让他们活了。
看来还是要尽快解除了体内的丹毒。
李元化找到了张广平，得知其身体已恢复了不少，于是当即向赤虚子通禀了一声下山去接活。
……
大岩乡，一个大约三、四百户的小乡，李元化这是第二次来到这里。
而张广平同样如此，他一个直性之人，此时脸上也不禁露出惆怅。
“唉，上回我到这还是在讨饭，如今虽然不是乞丐了，但也没好到哪，真羡慕这些能够安居乐业的人。”
李元化能够想象在这种乱世之中讨饭有多艰难，想到他是饿惯之人，便说：“劳烦四弟去打听下那老人住哪，我去买些吃食。”
张广平点点头，进到乡里打听去了。
李元化此次下山，还想看看哪里能弄到虎骨，念及此，便去到上回的药铺里。
“虎骨？我们这种穷乡僻壤的小药铺哪能有啊。”药郎摇头。
果不其然，虎骨这种珍贵的东西，没那么容易买到。
“那请问哪里可能会有？”李元化不甘心问道，这道术已有，就差个物件便可修炼了。
“你来的不是时候，上个月乡里的武猎户便在景阳冈打了头虎，不过那虎早就连皮带肉卖给了刘乡宦，人家拿着虎鞭虎骨泡酒补下面呢。”
得知虎骨竟与自己擦肩而过，李元化觉得心在滴血。
他颇为郁闷出了药铺，在街边酒摊要了个座，等候张广平。
过了没多久，张广平便急匆匆寻来说道：“大哥，打听到了，是刘乡宦家！”
刘乡宦？李元化心想真是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