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血债血偿】
“在进去之前,我要问你最后一个问题,安雅。”
“什么问题?”
“戴上这枚徽记,我是不是就已经算波莱塔家的首领?”
“……是。”
“那我是不是不管下达什么命令你都会听从?”
“是。”“很好。”
这就是进来前,伊森问的最后一个问题。
所以在他喊出乔安的名字后,他毫不犹豫地给安雅下达了第一个命令。
“开枪!”
安雅在听到命令以后,没有半点迟疑,行云流水般掏出枪进行了射击。
面对着突如其来的一枪,会议室里的其他三个人明显有些猝不及防。
但作为这一枪的被攻击者,乔安在猝不及防的同时,却没有慌乱,他无比沉稳。
哪怕子弹就要飞到他的面前了。
因为在他看来,这一枪毫无威胁,他只要动用自己的能力,就可以轻松躲避这一枪。
甚至做出反击。
所以他的嘴角已经勾起残忍的笑意,他不知道这个波莱塔家的小子是哪里来的胆子和嗅觉居然敢先出手。
可这无疑给了他绝佳的理由和借口。
真是不知死活的东西啊。
他双手撑着面前的木质长桌就要发动能力,却猛然发觉,他身体里那些犹如血液般融洽流淌的真名之力,一下子好像失去了讯号一般消失无踪了。
子弹就在眼前。
他睁大了眼眸,强行靠着这些年在生死之间游走的经验和爆发力躲开了这一枪。
可,不止一枪。
就在安雅射击的刹那,伊森也同样掏枪射击。
在他问完了安雅那个问题后,他跟安雅要了一把枪。
他从前自然不会用枪,他的前身也不会,对于枪械运用的技巧和知识来源于名的权柄。
暴力的催生者和保护者。
在他握住枪的一瞬间,他就懂得了那把枪的使用方法。
玛歌楠647,玛歌楠公司的最新力作。
连枪名,都自动映入伊森的心中。
所以这一枪他自然开的又稳又准,连乔安躲避的方向他都算的分毫不差。
大口径的子弹直接穿透了乔安的眉心,在他的头部开出了一朵血肉之花,红的白的液体飞溅了一团出来,威力之强,无愧为玛歌楠公司宣传时的手炮之名。
一直到那些液体落在地上发出刺耳又明显的击打声,费雷德和埃米利奥才反应过来。
费雷德完全不顾形象地钻到了桌子底下,丝毫不给伊森二次射击的机会,而埃米利奥则是站了起来,将手里的合同重重地摔在了议事长桌上。
“波莱塔家的伊森,你这是要撕毁停战协议吗?”
他压抑着怒火,因为不仅仅是伊森射出的那一枪,还有他刚刚拿到的合同上,在签字的地方,根本没有属于伊森的名字,那上面写的分明是:不。
“正如您所见,已经不需要停战了,战争的发起者已经死了。”
伊森不再打算继续射击。
一方面是费雷德的反应很快,不给他机会。
另一方面,他能感知到埃米利奥身上正在涌动着他未知的力量。
他当然不打算和山德罗开战。
“没想到最后是你继承了波莱塔的名。”
埃米利奥已经看到了伊森戴在左手无名指上的徽记,他的话里却是另有所指的意味。
“是啊,谁能想到呢?”
伊森笑笑。
两个人谈话的时候,会议室的外面已经响起了大量脚步声,浓重的恶意在汇聚。
显然,乔安在酒店里也留了不少人手,听到了枪声后,他们来了。
继续留下去,将会很麻烦。
弗雷德,只能下次再杀了。
好在,乔安已死。
“请替我向尊敬的山德罗阁下问好,等我肃清了家族的叛徒,一定亲自登门道谢。”
伊森说完,带着安雅奔向了一旁暗处的窗户,在他闭目养神的时候,他已经观察过地形了,这是他预定的逃生路线。
窗外是酒店的花园,在寒冷的秋冬已经了无生机,更远处则是磅礴的北海,隐约已然能听到海潮声。
会议室在二楼,以他现在的身体素质,跳下去完全没有半点问题。
他转身又看了一眼埃米利奥,对方依然没有半点要阻止他的意思。
其实伊森一直在防备他,现在看来,对方也在忌惮着他。
是因为他几乎毫无滞涩地轻易杀死了乔安的关系吗?
“再见了,埃米利奥先生,原谅我让这个美好的夜晚沾染上了血色。”
他说着一跃而下,轻巧地落在了被冻的发硬的地面上。
随即,安雅也跳了下来,伊森一把接住了她。
她出乎意料的轻,像是一团天鹅绒一样躺在伊森的怀里。
看着安雅极其精致的面容,不知道是今晚月色太亮的关系,还是刚刚杀完人,有一种奇诡的力量正在伊森的体内涌动着,以至于他的眼眸都微微散发出暗紫色,他忍不住低下头,吻住了少女的唇。
安雅的神情终于有些变化,她的脸色变得绯红,呼吸急促,她连忙挣脱了,深吸了一口气才强行镇静下来说:“少爷,我现在送你去码头,船已经等着了,可以最快速度离开温斯特,去王都。”
“不,不不不,安雅,我改主意了,我已经改变主意了,我不回王都了。”伊森摇着头,他感觉自己像是在腾云驾雾一样,有一种难以言明的力量,在他体内奔涌着,让他好像在飞翔,他呢喃般说道,“血债必须血偿。”
最后一个字出口,他猛地抬手开枪,一枪就命中了一颗从上方窗户探出来的脑袋。
是乔安的人。
“他们在这!”
他们已经被发现了。
伊森立刻带着安雅朝着酒店门口冲去。
乔安的人反应并没有那么迅速,所以一直到伊森带着安雅回到车上,都还没有人追上来。
至于说那些乔安安排在外面的人手,他们压根不知道酒店里发生了什么事,可能还在犹豫要不要上来,安雅已经驾驶着克劳斯长枪,一下子如同脱缰野马一样冲出去了。
看着车窗外快速掠过的街景,伊森感觉自己如同醉酒了一样微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