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自然科学打破了固有认知
儒家学说经过了孟子的改造的确是将国家大义融入了其中，但对于自然科学的探索还是欠缺了一点。
陆瑾言他们都不是傻瓜，他们肯定对下雨的过程提出过怀疑，但无法总结出真正的原因，而朱雄今天却用最简单的方式告诉了他们，为什么会下雨。
三个人看过了之后顿时觉得惊奇无比。
孟广哉更是感慨：“真是未曾想过原来下雨居然是这么简单的道理。”
谢孟礼一直盯着壶盖上上下下打量了好几眼，“二郎，你的意思是说在咱们看不到空中也有一个像壶盖一样的东西？那地方难道就是传说中的神仙居住之地？”
朱雄笑笑：“圣人犹言子不语怪力乱神，世间安有什么神仙？”
谢孟礼这下疑惑了：“若没有神仙那是何物挡住了上升的水汽？”
陆瑾言他们两个人也看向了朱雄。
朱雄知道要好好给他们普及一下基础的自然科学了。
“天空中有云吧？”朱雄问道。
朱雄这样一说陆瑾言他们三个人顿时如醍醐灌顶一般，抬起了头看向了天空。
今日虽然晴空万里，但平时可是没少见云。
朱雄解释起来，“天上的云其实就是水汽汇聚而成。”
陆瑾言他们这下又不解了，刚想问就听到朱雄说道：“你们应该知道越高的地方越冷的道理吧？爬过山吗？”
孟广哉点头：“有感觉，往往山脚下还很热，可到了山顶便感觉凉飕飕的。”
朱雄点头：“就是这个道理，白居易有诗云，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寺庙里的桃花晚开就因为山上气候寒冷的缘故。
“我刚才已经告诉了你们水汽一旦遇到了冷的东西，他们便会还原成水的形态，其实在空中有许多我们眼睛看不见的细小微尘，这些东西就像是这个壶盖一样，是冷的，水汽遇到了这些细小的微尘，便会冷却凝聚在一起，漂浮在半空中，从而形成云。
“云之所以能漂浮在半空，是因为空中有风，这个道理能明白吗？”
朱雄就像是教导小孩一样细致的慢慢的解释。
陆瑾言他们三个人点头。
“我也明白了。”郭妃雪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几个人回头一看发现刚才送茶水后，听到了朱雄他们讲的东西很有趣，郭妃雪没有离开，就在边上听着。
“娘子，你也感兴趣？”朱雄问。
“夫君懂得如此多却未曾跟我讲过，我不能听听？”郭妃雪反问。
朱雄微微一笑：“那当然可以，来来来，娘子请入座。”
郭妃雪坐下来之后，朱雄继续讲起来：“之所以下雨便是当水汽上升太多，在空中凝聚太多，云层太厚，风已然兜不住了，于是它们便会落下来。”
朱雄没办法跟他们讲什么上升对流空气等等，只能浅显的讲述一下。
正说着呢谢孟礼忽然说道：“壶盖上有水落下来了。”
这还真是应景了，原来朱雄一边说着手上捏着壶盖的手却没动，下面还一直在咕咚咕咚，水汽不断上升，终于壶盖全被漫住，水珠越来越多，壶盖水珠之间形成的张力已经承受不住水滴的自重，于是落了下来。
包括郭妃雪在内的四个人都看向了朱雄手上的壶盖，就见随着水汽不断的蒸氲而上，水珠夹在其间，慢慢地落回壶里。
朱雄指了指壶盖，“看到了吧，下雨的过程就是这样的。”
郭妃雪他们四个人看的是啧啧称奇。
郭妃雪更是感慨：“从小长辈们就说天上下雨那是龙王爷喝多了水，吐出来的，却没想到居然是这么形成的。”
说着对朱雄投去了崇拜的目光：“二郎，你真是太厉害了，你懂得太多了。”
陆瑾言他们三个人则是从椅子上离开蹲在了锅边上，静静的看着水汽不断上升，在壶盖上不断凝结，水滴不断从壶盖上落下来。
“原来这就是老天为什么会下雨的原因，不是神仙在作怪，那为什么还要举行什么求雨仪式呢？”陆瑾言感慨的同时，开始思考。
孟广哉的观念同样被冲击。
按照朱雄的说法下雨的多少完全就是取决于空中的水汽多少，而水汽从何而来。
他看向了那锅水，看向了水下烧的碳，“那岂不是说湖泊、河流多，天气炎热之地雨量越多？”
“看起来广哉兄还会举一反三啊！”朱雄笑道。
这一句话说出来朱雄自己没觉得怎么样，但是对于古人来说冲击力却是巨大的。
古人相信天命相信德行。
他们始终觉得人世间出现的种种天灾都是上天的预警，不可能盲目出现。
一旦出现那便说明要么是皇帝不修德政，要么就是当地的百姓造孽。
可是朱雄现在给他们说的这些却打破了他们的固有认知，一下就让他觉得之前所谓的虔诚求雨，好象是一场笑话。
陆瑾言他们两个也有点茫然。
朱雄很难理解他们的心情，只能粗浅地从一些心理书籍上找到一些理论。
他记得有些书本上会说人的固有认知被打破后，首先会震惊和疑惑。
陆瑾言他们现在肯定是会震惊的，毕竟前面的十几年生活当中不管是书本还是长辈们都在告诉他们，天上下雨是有神仙在管控的。
但现在朱雄却告诉他们根本没有什么管下雨的神仙，之所以会下雨完全就是因为水汽凝结到了天上的云层中，风兜不住那么多的水珠，就会落下来，然后就变成了雨。
所以，雨是求不来。
紧接着他们就开始有不安的情绪产生。
他们抬起头来看向了朱雄，朱雄此时依旧云淡风轻，但是三个人现在却有些惶恐不安。
一旦这种理论流出去了，皇帝肯定是要全力打击的。因为这会动摇国本，这会让很多信奉有神仙管着下雨的百姓无法相信天子可以沟通老天爷降下雨来。
这样的言论简直就是在挑战皇帝的权威。
而自己等人现在都已经只身入局。
“二郎，这样的言论除了我们几个应该没有什么人听说过吧？”陆瑾言咽了口口水问道。
朱雄摇头：“当然没有，除了我们几个不会有人知道。”
暗处的两个锦衣卫互相看了眼，其中一人问道：“要不我们把他后面那段话划掉去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