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决斗俱乐部（下）
一阵低低的窃笑声在周围响起，没人对这一幕感到奇怪。爱德蒙朝被弹飞了出去的高年级看去，只见他已挣扎着站了起来，低眉顺眼，面无表情。
“让你看笑话了，爱德蒙！”卢修斯无奈的说道。“这位艾伦·哈里森，他只有父亲是巫师，母亲呢，则……”
“要不是邓布利多，像他这样的家伙，是不配进入斯莱特林，与你我同列的。有些人，他们的父母就不懂规矩，不知道自爱，竟发了疯似的去与麻瓜结合。”
艾伦·哈里森的额角爆起了一条血管，下颌也绷得死死的，明显是在忍耐着什么。
“而他们的孩子，唉，你懂的。这样的父母，又怎么可能教得好孩子？”
卢修斯似笑非笑地说着，说完停顿了一会儿，像是期待被他侮辱的学生能够跳起来反驳。
但哈里森最终还是忍住了没有爆发，卢修斯得意的朝爱德蒙抬了抬下巴，像是在对这个同阶级的“纯血贵族”炫耀自己的掌控力。爱德蒙见状，则露出了一个微妙的笑。
“很漂亮的无声咒。我能在这里学到这个吗？”
卢修斯闻言笑了两声，那神情又在说“真是个孩子”了。
“如果你对决斗俱乐部的期待就止步于‘无声咒’了，那你可还不够贪心，也不够有想象力！”
这只自大的白孔雀眼珠一转，有了个好主意。为了引爱德蒙入瓮，他肩膀一转，拿魔杖点了点刚被自己羞辱了一通的哈里森。
“但终究口说无凭，你也是这个意思，对不对？来吧，艾伦，直起腰、拿上你的魔杖。陪我上台打上一场，给斯莱特林的新生代表展示一下决斗俱乐部的风采。”
这句话和“你过来给我做下沙包”也没多少区别。艾伦·哈里森没有抬头，也没回应。可即使他浑身僵硬，也还是紧跟着卢修斯的脚步，登上了教室中央的决斗台。
不知怎的，这让爱德蒙想起了自己才刚围观过的那场神奇动物角斗……他咽下了两声嘲弄的笑，对巫师本性中的那股野蛮赞誉有加。
“晚上好，先生们、女士们。”
卢修斯跃上了长方形的决斗台，高举双手，高傲的假笑着。
“希望你们的咒语没因放假而变迟钝。我会选几个幸运的倒霉蛋进行抽查。”
他的话语带起了一阵欢笑。许多不怀好意的目光闪烁着，学生们都很清楚，这可不是一场简单的教学抽查，而是一次有意的羞辱。
“而我也会展示几个我新学到的高深咒语。哦…我发誓，我没有炫耀的意思，只要你是真正的巫师，而非可悲的冒牌货，那你总能从长辈那里听到它们的用法，呵呵。”
这回应和他的人就少了。正好此时哈里森也爬上了决斗台。两名巫师各自向前了两步，哈里森向卢修斯鞠了一躬，而卢修斯一动不动，甚至不肯点一点他高贵的头。
接着两人都将魔杖举到了胸前。一个高年级的女生拍了拍手掌，以充满笑意的，督促着这场并不公平的对决：“一、二、三——”
话音一落，决斗开始。两人同时抖起了魔杖。
说实话，爱德蒙能听到很多嘈杂的低语，内容都差不多。围观的学生里，没人觉得这场决斗具有悬念。
这倒不是说卢修斯就非常强，只是他从不挑战没把握打赢的对手。而比他小一届的艾伦·哈里森，便是他承办决斗俱乐部以来，最常“指导”的对象。
首先，一团明亮的火焰猛地从卢修斯的魔杖尖端迸发，直扑向哈里森。火焰喷射的速度极快，似乎没有任何余地可以让他避开。
爱德蒙很想知道这发咒语如若命中，会有怎样的效果。但哈里森迅速地抬起魔杖，施出了一个防御咒语。一道水流如屏障般迅速升起，扑灭了道细长的火焰。水汽腾空而起，四周的温度也因咒语碰撞而骤然升高。
台下的学生们发出了一阵惊讶的低呼，仿佛有人在疑惑为何今天的哈里森不够逆来顺受。
“不错，艾伦。”卢修斯嘴角上扬，眼神却很冷漠。“不过，热身也就到此为止。”
他话音刚落，便再次挥动魔杖，自杖尖射出了一道闪耀的光束，直直射向了哈里森。哈里森没能想出反咒，狼狈地扑向了地面闪避，差点就被光束击中。
这才回到了众人的舒适区内，台下的学生开始了起哄，尽可能的恭维着“了不起的级长”。而卢修斯也不急于取胜，他像个初登台的男主角那样洋洋得意，仿佛这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我说什么来着？”卢修斯抬高了下巴。“只靠小聪明，是敌不过真正拥有深受底蕴的巫师的。”
哈里森什么都没说，仿佛既不愤怒也不羞窘。卢修斯非常贴心的等他爬了起来，这才念出下一道咒语。
“四分五裂。”刀光般的魔力从杖中射出，哈里森以石墙咒勉强应付。咒语激射在坚硬的石墙之上，发出了一阵可怖的声响。
卢修斯露出了一个讥讽的笑，他嘴唇翕动，仿佛是嘟哝着某个单词。那恐怕是很恶毒的，因为直到此刻，哈里森的神色才变了。
他眼中闪烁着冷酷的光芒，毫无征兆、毫不犹豫地念出了一道咒语，爱德蒙调动起过去的记忆，这才分辨出那仿佛是卢恩语系中“电闪雷鸣”一词的变体。
这道魔咒并未如爱德蒙预期中那样迅速的爆发，反而先纠缠在被水淋湿了的地面上，形成一个漩涡状的闪电波动。
台下的学生们发出了一阵惊呼，更惊讶的自然是台上的卢修斯。他眼中闪过一丝轻蔑，轻轻一挥魔杖，施出了“盔甲护身”。
卢修斯正要出言嘲讽，他认为这是一个失败的咒语，自己已能高枕无忧。可滑稽的一幕出现了：
卢修斯那头淡金色的长发不受控制地向上飞着，像是一种不祥的预告。
直至此时，卢修斯脸上的不屑与高傲才彻底遁去了。可随着闪电漩涡的成形，一道惊雷炸亮了整间教室。
台下寂静无声。
……
卢修斯毫发未损，只有身上的巫师袍隐隐冒着黑烟。他面沉如水，眼中闪着迟钝的惊恐，与更多的愤怒。他猛地抖了抖魔杖，没出声就甩出了一道恶咒，再次击飞了哈里森，令始终淡漠的混血痛叫出声，一些鲜血自巫师袍下冒了出来。
就在四周的同学迟疑着，不知该不该上前说和之际，一阵掌声自人群中响起。
毫无疑问，是爱德蒙。
“唉。你赢了！”
爱德蒙的语气非常钦佩。
他迫不及待的想要问问卢修斯：他的护身道具是从那家炼金术店铺买的？
——要不是有金加隆相助，刚刚那记咒语至少能把小马尔福先生烤至3成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