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9年 56歲
1月6日 先生有信致葉恭綽。
接奉卅日手書,敬悉。前寄局函,匆匆未加説明,致關廑念,歉歉!
文化局對公捐獻法寶館,極爲滿意,將來當交我館接受,錢重知亦决定留用。所捐圖書文物自當妥爲保存,使其發揮作用,并將與我館原藏佛教史料集中整理,編纂專目,則尊藏與培老舊藏有珠聯璧合之美。想從此我館所有釋典,在海内收藏中列展前茅,可勝喜慰。何時移交,如何移交,請指示重知辦理,準備好後,龍去請示文化局正式派人接受。一切候示祗遵。(《全集·書信卷·致葉恭綽》,上册第72頁)
1月15日 葉恭綽有信致徐森玉及先生。
久未得來書,重知亦仍不來信,我想如俟全部文物開出清單送文化局,再由局派人接收,恐不知要拖多少時。且各機關交代似并不如此,恐怕衹有先行接收房屋款項,再點查物品,似乎合衆當時即係如此(當然合衆文物較多,然法寶館衹有一個幹事,亦勢不能全盤造册,再行接收),且既預定合衆接收,似更以早日宣布爲宜。兹致文化局一函,如您認爲無妨礙,請即加封送去爲感。(原信)
1月16日 先生有信致小野和子。
上月接奉手書,藉諗東瀛學人勤治漢學,編製索引,甚以爲喜!承詢《明文海》編者,或以爲非出梨洲先生之手而屬吾家秀野先生,恐係誤傳,未可據信。考全祖望撰《梨洲先生神道碑文》有云:公又選明三百年之文爲《明文案》,後廣之爲《明文海》,共四百八十二卷,自言多與十朝國史多彈駁參正者。黄炳垕撰《黄梨洲先生年譜·康熙十四年乙卯》有“《明文案》選成,共二百十七卷(原注:鈔入《四庫全書》後,廣爲《文海》四百八十二卷,亦鈔入《四庫全書》)”。《文案》有刻本,未見,嘗見殘稿十餘册。《明文海》尚有傳本,上海圖書館藏有一帙,并已編有目録。涵芬樓及章氏四當齋所藏,今均藏北京圖書館。我國現正大力整理古籍,此書已在計畫印行之中。梨洲既廣《文案》爲《文海》,又精簡爲《明文授讀》,首亦載《明文案》兩序,與《文海》同。又觀《授讀》序例,叙述三書編纂始末甚詳。……秀野先生嘗與修《四朝詩》而專致力於《元詩選》,年譜、家傳皆未有從事《明文》之記載,但嘗借書於玉峰徐氏,則與梨洲取資相同,或因此而誤乎?略陳管見,不知信否孰是耳。貴所有吉川善之、平岡武夫兩教授,皆我故人,煩爲致念。曩歲善之君嘗主編《京都研究所漢籍目録》及《東洋史研究文獻類目》,不知現在尚能代爲物色一全份否?便希一詢,不勝遥盼。(底稿)
1月18日 葉恭綽有信致先生。
捐贈你館文籍等,本日已交與中國書店,未知何時運到。兹附致你館公函,請查收見復。再法寶館由你館接收,計你館已收到明文,我想接收必須有次第,故此先有明文接收,再由雙方點交爲妥。千萬請設法照此辦理,否則不知拖到何日,弟老病侵尋,實恐難待也。此中毫無他故,想承亮察。……此函并請交森老一閲。再前致文化局之函,曾否發出,該局有無答覆,祈示(即請其指明接收人之函)。(原信)
是日 葉恭綽又有信致先生。
前函計達。頃接錢重知信,知點交事已辦竣,爲慰。渠函僅係報告大要,一切尚不得其詳,然典籍一類,已達三萬數千册,亦不爲少矣。對全館能略有貢獻,愚亦當以自慰也。清單本定兩份,各執其一,俟蓋章後,望以一份寄京,俾資查考爲盼。又我個人捐獻部分,附有稿件十五包,係編印《清詞》等之稿件,係當時寄存館中者,本非法寶範圍内物,已囑錢君剔出寄來,望洽辦,并屬將手續劃清爲盼。因其中是否尚有需用稿件已記不清,需自理纔詳悉也,如列入公物中,則轉多不便,且亦無用處,請鑒察爲荷。又點交事如全部完竣後,則法寶館已行結束,希望主管機關賜一略加稱許之函,以便有以對先後協贊諸人,并有詞以對净業社,但不急在旬日耳。我了此一事,心頗暢然,此皆君和森老之惠也。又錢君在職任事廿餘年,雖其人無大才能,但典守無虧,且迭遭危難,後因公成疾,幾於殘廢,此度移交復克全終始,此後如何予以優遇之處,敬乞卓裁,以資勸勉,不勝企盼。(原信)
2月2日 中共上海市委批示同意建立全國第二中心圖書館,并成立中心圖書館委員會,隸屬於上海市科學技術委員會,成員館六所,上海圖書館爲核心成員館,負責日常事務。徐森玉爲中心圖書館委員會主任委員,方行爲副主任委員,委員有郭紹虞、任鴻隽、李芳馥、曹未風、洪範五及先生等十六人。〔《徐森玉先生與中國的文博事業(下)》,載《國學茶座》第8期,第79頁〕
3月2日 先生在小筆記本上記所見碑帖、寫經,計“宋拓《大麻姑仙壇記》,有戴熙跋、洪溥跋,張廷濟舊藏,價1000,還800。《安喜李公碑》,舊拓,原題宋拓本,劉體仁舊藏,有跋,有羅叔言校字甚多,100元,古籍。水前拓《瘞鶴銘》,李國松舊藏,有吴郁生題記,100元,古籍。《程夫人磚塔銘》,劉健之舊藏,60元,古籍。寫經十三卷”。(先生小筆記本)
3月3日 修訂“紅專規劃”。陳九洲來長樂路館,鼓勵先生争取入黨。(先生小筆記本)
3月29日 先生有信致顧頡剛。
不通音問者,忽忽一年餘矣,想念何如!懶與忙併,遂疏握管,惟潭第安吉爲頌。
我館已與上海圖書館統一,諸事尚在摸索。近擬編輯《叢書綜録》,爲國慶獻禮,事極繁重,日期又促,心殊焦急。北京各館所有叢書爲上海所無者約五百餘種,各人著録不一,特屬王煦華、楊鑒同志到京,細加校核。檢呈計劃一份,請予指教。
上月忽有日人小野和子來書,詢《明文海》著者,我以爲即黎洲之稿,不信有秀野之作。今得寄來照片,確題俠君公之名,遍查家乘、年譜等,均無叙及。讀序文,屬稿時則俠君公年事尚幼,可疑一;序文與選文不合,可疑二(序文言重在文章,與黎洲編者相近,而所選之文均係傳記,若碑傳集)。若曰僞作,又誰僞此巨編,疑莫能釋。惟查通奉公(岩卜公)年譜(男爾昌撰)康熙十五年云:“先是,三母舅遜修公(似即宋大業)有《明文選》,未竟而殁,府君因與研谿惠公、乾齋陳公相與校讎,剞劂成集,得行於世。”此《明文選》與彼《明文海》,不知亦有關係否?不得旁證。照片托王、楊二君帶呈,幸鑒定賜示爲盼。
…………
有關歷史文獻的資料索引工作,比較重要而又急需者,便希代籌數題爲盼。(原信;《全集·書信卷·致顧頡剛》,上册第178頁)
5月17日 先生有信致顧頡剛。
上月中奉長沙手片,欣讅身體健康,視察多得,深慰遠懷。時適館友入京,帶呈一緘,想亦已邀鑒及矣。
日人小野和子所寄秀野公《明文海》序目照片,看書名與目録似不相合,我疑其僞,但無佐證,不知公以爲何如?如何作答頗躊躇,便希教之。
最近華東師大編輯《歷史辭典》,姚舜欽君主持其事,條目中有關民族、宗教方面,上海找不到編寫之人,渠屬轉懇公代爲設法倩人分擔。兹將條目體例草案附上,希察入。若不能完全解决,即分去數條亦好。
公尚有原擬自留書籍、墨拓兩箱,當年疏未畢檢,今在調整書箱時發現,俟稍暇,當爲包裝運京,何如?
公近來任事想甚繁忙,《浪口村隨筆》已否改定?有何新稿印出?聞静秋工作亦甚忙,諸孩想均聰吉,均時在念。
我館已與上海圖書館合併,因南京路屋宇不敷,尚留原址工作,一切在發展中。龍頗頑健,内人體力亦漸復元,足釋錦注。芬兒來信,即將入京,暇當奉候起居。
我館今年編《叢書目録》,明年擬編幾種索引,現想到者爲地方總集人名小傳索引,公以爲然否?如有其他題目,便希代籌爲幸。(原信;《全集·書信卷·致顧頡剛》,上册第180頁)
5月20日 葉恭綽有信致先生。
九日示悉。森老行後,我又發病,狼狽了幾天,現始稍好。《滄海叢書》容轉詢設法,弟亦久不與其後人聯繫矣。法寶館點交想已開始,重知數月來未來一字也。前此交與尊處之餘款爲數若干,曾否給予收據,祈示。因我計其數爲二千餘元,但不知確數也。兹有懇者,弟因須用冷金箋爲裝訂用,而此間漸缺,擬乞代購二十大張,即每張可裁做一副對聯者。其色藍、黄、緑、白,均無不可,但不要紅及黑,又好些或壞些均可,大約舊箋扇店或新箋扇店或裱畫店可能均有。又尚須白絲綫十餘兩,購就并望郵寄,因妥便,難找也不必耳。爲價若干,示知即寄。如冷金箋難找,則不論何紙,能做書衣的均可,不過要稍好者耳。瑣瀆,謝謝。(原信)
是月 先生被任命爲上海辭書編輯委員會編輯委員、分科主編。(履歷表)
7月24日 顧頡剛有信致先生。
纍接賜書,皆以事牽掣不克作答,罪甚。希白來京,述及嬸母曾陪容太太同游,知嬸體安好爲慰。剛去年參加運動一年,不勝勞累,又晚上開會,激發失眠症甚劇,不得已多服安眠藥,而西藥不堪久服,其後竟致無效,精神遂一蹶不振。而既居北京,處處開會,久無暇日,加以今年注重業務,定有計劃必須完成,諸端逼迫,體益不支,衹得請准組織到青島療養。年日以長,體日以衰,而事日以多,其爲苦痛何可勝言。但望數年後許其退休,俾得從容寫作耳。俠君公《明文海》一稿,誠爲創見,大約因所選文中對清朝有詆毁處,以文字獄日緊,故不敢刊印,亦不敢登入年譜,而竟流傳至日本,真意外事矣。華東師大《歷史辭典》事,當於考慮後徑復。《叢書總目》之編輯,想必大忙,此書出版嘉惠學人寧有既極。煦華等年輕力壯,擔任其事必然游刃有餘,殊可喜也。先父所藏書畫古物已盡數捐與蘇州博物館,了一心事。尊編《尚書文字合編》中華書局有印意,不知可補材料尚有若干?刻工有覓處否?如其無之,則將原迹照相石印亦可。剛之《尚書今譯》一稿,科學院及中華書局均定入計劃,勢在必成,衹望失眠病能痊,可方有完成任務之日。全國政協設立文史資料研究委員會,徵集近代史稿,劉厚生先生《張謇傳》稿大可寄與。厚丈近日身體好否?念念。(原信;《顧頡剛書信集》卷二,第528頁)
是月 先生被任命爲上海市政治協商會議文史資料編輯委員會編輯委員、編審。(履歷表)
8月14日 晚,張元濟先生病逝於上海華東醫院,享年93歲。治喪委員會成員有朱德、江庸、沈鈞儒、李維漢、陳丕顯、陳叔通、陳毅、邵力子、胡厥文、趙祖康、榮毅仁、徐森玉、梁思成、郭沫若、彭真、黄炎培以及先生等。(《張元濟年譜》,第583頁)
8月17日 張元濟先生公祭儀式在萬國殯儀館舉行。曹荻秋副市長致悼詞,先生介紹張元濟生平事迹。(《張元濟年譜》,第583頁)
8月18日 顧頡剛有信致先生。“起潜叔囑予爲誦芬弟覓對象,已不止一次,而予苦無以應之。此次來青,見護理員寧汝亭責任心强,服務態度好,遂興介紹之念。今日去信道之,如以爲可,當再在此處進行。”(《顧頡剛日記》卷八,第673頁)
9月15日 葉恭綽有信致先生。
頃得重知來函,已逐一復之,大約仍要煩兄費神,故函亦由兄轉,免得重述矣。法寶館情形可能轉變,愈遲愈不便措置。天水對渠殊不滿,趁我在,尚不致如何,所謂安全退却也。此點我未告之,免其徒然焦急。然若不準備,則難免吹毛得疵,奈何奈何。衹可聽之而已。(原信)
9月22日 在先生的策劃和推動下,“上海圖書館舉辦‘珍貴書刊展覽’,展出革命文獻、近代報刊、古典文獻等珍貴館藏477種”。(《上海圖書館事業志》,第31頁)
9月30日 上海圖書館編《中國叢書綜録》,由中華書局上海編輯所出版。此書爲新中國成立以來,出版的最重要的古籍檢索工具書之一,從草創到定稿僅一年又三個月。是日,第一部書裝成,中華書局上海編輯所即組織鑼鼓隊往上圖報喜,先生率館員在門口迎接。(《文集·胡道静序》)
“《中國叢書綜録》是由吾倡議編纂,亦由吾主其成。此書份量不小,而能很快出版,有幾個因素,主要爲向國慶獻禮。叢書本館所藏外,北圖借了一點。謝國楨原有此意,後來未克繼續完成。編此目,我是由日本京都大學漢籍分類目録而得到啓發。我在燕京時,爲章式之先生遺書編目,一日,吉川幸次郎先生來訪,贈予《日本京都東方文化學院漢籍分類目録》,又另編一册,有書名及子目索引。凡叢書子目,均分别各類,作者、版本著録甚詳,使用方便,余甚好之。”
“當時古籍出版胡道静主其事,他到印刷廠辦公。我每日帶卡片一盒、排樣一份回家,晚飯後,以伴病妻爲名,我實在校片。次日送胡君,他辦公即在廠中,非常艱辛,若無道静之努力,若非熟悉版本目録者,亦很難完成得好。我不爲名不爲利,但求能完成此書耳。”
“《綜録》的分工爲:沈文倬主經部,俞爾康主史部,王煦華、謝沛霖主子部,楊鑒、朱一冰主集部,吾以館長總其成。《綜録》的前言是沈文倬寫的。出版後,文化局孟波局長主張要補一張工作人員名單,要我爲主編。我爲免討氣,也不要争名奪利。所幸出版後,輿論不惡。”(先生小筆記本)
是日 完成影印宋刻本《藝文類聚》前言。此書爲宋刻孤本,上海圖書館藏,由中華書局上海編輯所影印。
原爲朱氏結一廬舊藏。《結一廬宋元本書目》曾有著録,但記載不詳。宋刻《類聚》,遍查各家書目,天禄琳琅曾有一帙,經後人鑒定,實係明刊。馮舒校宋本,所據宋本爲錢謙益所藏,但查錢氏藏目中没有載及,很早就散失,也無可踪迹。衹有馮氏校本,展轉過録,綿延不絶,尚能見到。因此,宋本流傳既鮮,這一部當推爲海内孤本了。(《全集·文集卷·藝文類聚前言》,下册第740頁)
10月1日 向單位組織遞交入黨報告,交給支部書記徐釗。(先生小筆記本)
12月14日 葉恭綽有信致先生。
十日示收到,承詢編訂遺稿之法,愚衰耋善忘,不足以答下問,兹就管窺述要如下:
編訂遺稿之法,其大要是古爲今用,因此必須站在目下及最近之將來的立場,從事此項工作。但其間復有原稿完整與否之分别。如其人較爲重要,原稿又較完整,且全未印行過者,我意不要删節,因其中往往有不經意之處,而今日可據爲典要者,如年、月、日、地名、官名及典章制度、氣候之類。如衹係片段或叢殘,則衹能摘要,因不足概其人之生平,衹能以其能供顯著之查考與否爲斷耳。來函舉曾、李奏稿爲辭,則另有説,因兩人之全集(包奏議)皆經當時名手主持,且有即是當時起草者(如吴汝綸),其去取自必有其標準(當時的標準),特當時的標準未必即爲今日的標準,故最好不加删節,以備或有之用途。如近出之《劉坤一全集》,不知何人所編,似頗足見其人之全貌。次之錫良之奏議亦然,足爲史料之一,惜《錫集》未載奏議以外之電奏、代奏及公文、函牘、電稿,此則《張之洞全集》較優也。又《盛宣懷全集》亦編得尚好,館中大概有之,當時印行無多,卷帙又繁,此類書必宜多收也。又公私函札,鄙意亦極重要,因官文書强半不能和盤托出,而函札往往能盡其曲折及隱蔽耳。軍機處檔案之重要性,會在廷寄而不在明發上諭亦即因此(軍機處檔案現存明清檔案館,已不齊全,内務府檔案亦歸該館)。總之,辛亥革命後至解放前,公私文件之散失者不知凡幾,可惜之至,此應由其時之朝野共負其責(例如南洋大臣之檔多在滬道署,北洋大臣之文件繼歸直隸省長署,今皆散失)。記得十餘年前,滬開文物展覽會時,所陳圖籍稿本,聞經倭亂,亦毁喪不少,此皆不可補之損失也。抑尚有欲陳者,吾國佛教與政治經濟文化之關係,凡千餘年,故佛教典籍中,史料極多,以前鑽研者少,故少所發揚(道教亦然),一般人怕戴“迷信”帽子,不能沾邊,遑云考索?其實也是“不敢想、不敢做”在那裏作祟,今後應該積極發掘纔是(至少應把資料先謀保存)。從前,陳援庵於此頗有所得,今亦無暇及此矣。張菊生事略,綜述非易,其家應當有不少資料,應再多徵商務老人資料,其家藏書應尚不少也。譚嗣同文稿事,想已接洽。(原信)
12月28日 曹仲淵有信致先生。
前於九月卅日送請批判并改正拙編《王培孫先生年譜》稿,諒先生已在百忙之中惠予進行,時間可以伸縮,如年内少暇,過年再看亦可。其中如經發現不妥之處,統望指正爲感。(原信)
是年 吴玉章來上海圖書館視察并看書,先生負責接待,相談甚歡。先生彙報了上圖正在編輯《中國近代期刊篇目彙録》,并請吴玉章爲此書題寫書名。吴回北京後不久,即將手書寄來。(《全集·文集卷·十年苦幹,搶編出善本書總目——憶周總理、陳毅等同志對圖書館事業的關懷》,上册第470頁)
是年
8月10日 冒廣生卒,87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