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爸，你知道我是哪个班吗？
陈挺后来确实不一样了，至少上课不是右手放裤兜子里乱动不拿出来。
至于毋晓朗，赵星河倒是不担心，这叼人整天呼呼大睡，前世高考还考了五百七八。
有时候他真想问问毋晓朗是不是梦里学习效率更高。
郑志峰……算了，哪怕是上辈子，这厮的人生都比自己精彩得多。
开学前两天发生的事，不过是紧张的高三生活中小小的波澜。
两天的时间很快过去，期间沈清梦的眉头不再时常蹙起，忧郁地看着窗外的次数越来越少。
除了有时候偷看赵星河，俩人的眼神会碰在一起之外，倒没什么别的趣事。
9月4日，周五。
晚饭后沈清梦照例回家自习，刚收拾好书包就被赵星河喊住。
赵星河没直接说话，而是指了指手机。
女孩掏出手机一看，微信里弹出个红点：“今晚一个人在家，我回一趟我妈那边。”
沈清梦愣了愣神，手机差点掉在地上，手忙脚乱一番后被赵星河接住。
“怎么，不想我走？”赵星河笑着展开她攥紧的拳头，把手机放在她手里。
沈清梦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和不自在：“没、没有……”
连着两天放学，回家后她都会拉着赵星河补习，开一个小时的小灶。
给赵星河累坏了。
她也有点累，不过更多的是开心。
出租屋隔音不太好，女孩睡觉又很轻。
可隔着墙壁听到沙发上少年毫无顾忌的鼾声，却有种安心的感觉。
“怎么，一个人害怕？”
沈清梦低着头不说话，手又开始习惯性地扯衣角。
“乖，我一周总要回去一天，不然我不回去，我家老赵就要过来了。
我可还没准备好让你见家长，还是说……你准备好了？”
她头摇地像拨浪鼓，转身就跑不让赵星河看到她羞红的脸。
“害怕就给我打微信电话，我随时都在。”
沈清梦打开手机看了一眼最新信息，脚步轻快了几分。
晚自习结束，赵星河回到家。
刚回家还没开灯，就看到客厅沙发上有个乌漆嘛黑的人影，吓了他一跳。
赵星河按下开关，才看清是爸爸赵洪：“爸！怎么不开灯呢？”
“等你。”老赵瓮声瓮气地说。
“等我干什么？”赵星河一脸懵。
“听杨老师说你上学期又是年级倒数第一？”老赵喝了口茶。
茶几上透明茶壶里的茶水已经见底，看来老赵生气极了。
赵洪生气的时候就喜欢喝茶，美其名曰茶能灭火。
“爸，都过去两个月了，还有啥好提的？”赵星河赔笑。
赵洪重重把茶杯放在桌上，开始抽铜头皮带：“就你这个态度，明年怎么考大学？”
“我明年一定能考上！”
赵星河一边躲一边说，“爸你消消气，我说的都是真的！”
他重生来是弥补遗憾的，不是来挨老赵的铜头皮带的。
虽然回来之前，老赵的皮带也已经不怎么抽得动他了。
可现在赵洪不惑之年，正值巅峰，一皮带下去就是一条血印子。
挨顿打还好说，被沈清梦看见真是不知道怎么解释。
“就凭你？”赵洪哂笑一声，把皮带舞得呼呼响。
“我真改过自新了，爸！不信你打电话问班主任！”赵星河吱哇乱跳。
“打电话？打电话过去丢人现眼？”
皮带已经带出了凌厉的破风声。
“真的是真的，不信你看我最近的课堂笔记和作业！”赵星河满屋子乱窜。
“拿过来。”皮带声停了，赵洪伸手。
“啥？”
“书包！”
接过儿子的书包，老赵就开始翻起里面的书本和作业。
别说，虽然字烂得像狗爬，作业倒还算是认认真真完成了。
就是课本上明显有两个人的笔迹，另一个笔迹轻灵娟秀，一看就是女孩子写的。
这小王八蛋，在学校还让别人家女孩子给他做笔记？
赵洪越想越气，皮带又攥到手里：“你是不是早恋了？”
“我对天发誓，绝对没有！”眼看皮带要落在身上，赵星河竖起三根手指对天发誓。
喜欢归喜欢，没表白就不算，四舍五入就是没早恋。
“那你解释一下？”老赵指着课本上完全不同的两种字迹。
“我花钱买的。”赵星河想了想说。
“我特么……”
“爸，你能不能改改动不动就动手的毛病？”他连忙躲开，小声抱怨。
赵星河从小到大就没少挨揍，小赵和老赵话不投机半句多，最亲密的交流就是皮带。
“人家帮助我学习，收点钱不过分吧？你看人家帮我划重点，理知识点多认真！”
赵星河连忙翻书证明清白。
他拿过历史课本翻了几页，老赵发现果真如此，遂放下皮带。
“多少钱？”
“一个小时100。”赵星河嘿嘿直笑。
“啥？”皮带又被老赵拿起来。
“不是，赵星辰一星期补课六百，也没见你心疼啊，我成绩差的原因你就应该反思！”
赵星河争辩。
“别油嘴滑舌，被我抓到你早恋，三条腿都给你打断。”
老赵终于偃旗息鼓。
“今天的皮带先免了，考试考不到前20，到时候新账旧账一起算。”
老赵又想喝茶，发现茶水已经没有了：“先烧壶茶。”
“爸，你知道我班里一共多少个人吗？”赵星河在厨房里捯饬着电茶壶，朝客厅里高声喊。
“不就30来个？”
“那是我初中的班级了。”赵星河回到老赵旁边坐下，幽幽地说。
“您对我是真不上心。
我小学班主任姓杨，初中同班同学三十个，爸，你知道我现在哪个班吗？”
“十六班？”赵洪老脸一红。
赵星河家里开的是个不小的饭馆，老赵是掌勺，最近几年正是生意好的时候，老赵时常忙昏头。
别说儿子，女儿的事他也记不太清。
并且老赵是个传统的华夏式家长，对儿子表达关怀的方式只有一个。
那就是铜头皮带。
上辈子他和老赵关系很差，从读大专开始就很少回家，更不提后面的专升本和硕士了。
可创业的第一笔钱还是老赵交到他手上，没有这笔钱，他还在为找工作焦头烂额。
“爸，我是13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