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我的身份姓氏,是父亲送我出国前,对我千叮咛万嘱咐,不到万不得已,是万万不可暴露的,
从小长在深宅大院的我,打出生起便跟身边几个姨娘奶妈作伴,父亲从来都是深入浅出,但每次见到他,总能得到一些精致的头饰簪花。
印象里父亲拄着一根拐杖,偶尔来给我和几个哥哥讲一些大道理。
但每到这时,我都觉得他是在当着我刻意隐瞒些什么,真正有用的话只会和几个哥哥说。
我心里一万个不服气,我始终觉得,老爷子一定觉得我是女生,才不把我留在身边。
出发去法国的第一站,先乘船南下到了南京,那时南京已经成为中华民国的新首都。
从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我瞬间沉沦在金陵城散发出的氤氲下,不论是秦淮河畔的歌女,还是总统府旁新栽的梧桐,亦或是永远吃不腻的板鸭。
明晃晃的一切都让我对这座博古承今的老城产生一种朦胧的错觉,我似乎就应该出生在这里。
在法国,我并没有感到任何不适与陌生,殷实的家底足够让身边的姨娘一起来照顾我。
索邦大学的生活是快乐的,第一次世界大战的硝烟并没有蔓延进校园里,虽然绝大部分法国本土的青年都被拉去了战场,但开朗的性格和精致的东方面孔还是让我很容易交到了朋友。
这里简直是自由的天堂。
直到那个军人出现之前,我其实一直是对爱情嗤之以鼻的。
从小传统的家庭观念让我见识了太多父亲身边争宠妻妾,彼此你死我活。似乎女人生来便是为争得男人宠爱而活。
长大后,家里开始给我物色门当户对的相亲对象,上次顺游而下先到了南京有一部分原因也是拗不过父亲的要求,去见一个他在商界合作伙伴的儿子。
要不是他稍微清秀一点的外表,这次南京之行恐怕会蒙上一层阴影。
商人重利轻别离这句话,在这位公子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甚至当我跟他聊起国家战事的时候,竟然从一个中国人嘴里听到“国家打仗管关我什么事,把手里的金票银票攥紧才最打紧,哪里安全我就去哪”这样的话。
从小便被父亲教育国家兴亡匹夫有责的我自然大为震惊甚至作呕,只两面便匆匆不辞而别。
呵,谈什么恋爱,才不会浪费一点感情去爱一个人很多年。
“真的吗?”他戏谑的说,这时,我们刚走过一条肮脏的角巷,死人和老鼠的味道让我皱起了鼻子
“爱信不信”我脸一红
····
做梦一样,我是说与他的邂逅
直到现在,每次见面还是轻飘飘的,一切一切都发生的太快,这种叛逆又奇妙的感觉让我欲罢不能。
亲爱的秦淮先生,不论巴黎的路通向哪里,都请勿忘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