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我兄弟真开上‘路虎’了（求追读）
刘一鸣过年那一阵子是一点不敢休息，到处倒腾，走街串巷的，还差一点被两条杠请进去喝茶了。
不过也得亏了他这么勤奋，最近赚的元子不少，骑着一辆凤凰牌的女士单车，路上按两个铃。风光无限好！
要问为什么是女士，因为便宜，至于到底是不是新的，也不重要，因为便宜。
刘一鸣找陈清如炫耀的就是自己的单车。
不过他始终是没有因此忘本，他是一个记得住恩情的人。
（你的盐我的醋……忠橙！！！）
那个年代骑上自行车，和现在骑上路虎的一样飒……
像刘一鸣一样飒，刘一鸣拍拍自己的自行车，然后按了一下铃铛，嚣张说道：
“看到没？哥自己做生意，赚了一辆自行车。”
陈清如收拾书的时候，冷不丁，骂了一声：“您老可劲嚎一嗓子，让全街道都听到算了。”
刘一鸣发现确实是自己有些嚣张了，微微颔首，说道：“我上次雇了几位在家里的阿姨叔叔，现在基本形成了一个盗版抄书厂。”
陈清如老早就发现这家伙确实是有些经商天赋的，他自己肯定是不会去做这些事情，麻烦得很，还吃力不讨好。
丝毫不吝啬夸奖的话语，说道：“挺厉害的，不过小心点，印盗版总归不是正路，你最好快些转行的好。”
刘一鸣点点头，他发现哈！陈清如这家伙，有一点厉害的东西，这家伙很有一种预见性，似乎听他的准没错。
“也对，我听你的，你不是让我过几年下海吗？”
“你不适合下海。”
“为什么？”
“长得不帅。”
“下海，需要长得帅吗？我看那个泸上来的商人长得也不帅啊！”
……
要是在1980年评一个年度热词，一定是‘如清’和‘人生’。
刘心武在看到《哦！香雪》之后的几天，便有些坐不住了，在《十月》忙活完之后，就朝着上次的地点赶去。
因为陈清如书店的位置就在十字路口，很好找。
刘心武坐了一个公交车，转个弯就到了书店门口。
左右看了看，将目光锁定在了陈清如的脸上，接着看向他手上的笔和本子。
“‘如清’老师，你好。”
刘心武伸出手来。
陈清如起身和他握了一个手。
刘一鸣一直盯着刘心武的脸，按他以前说的，刘心武是俺们刘家人的骄傲，他一直挺喜欢刘心武的。
擦了擦眼，有些不可置信。
刘心武抹了一把汗，声音比较沉闷，问道：“怎么了？这位同志，我脸上有东西？”
“您是刘心武，刘老师？”
刘一鸣第一反应是这个，之后就是第二个事情。
刚刚刘心武喊陈清如什么来着？老师。
“对啊。”
“你刚刚叫他清如老师？”
刘心武点点头，说道：“不是，我喊的‘如清’老师。”
等等！
刘一鸣现在满脸疑惑，不可置信的看着陈清如，要是说，陈清如吹牛说自己是那位写《人生》的‘如清’老师，刘一鸣铁定不相信。
但是这是谁？大名鼎鼎，写《班主任》的那个刘心武，创刊《十月》的那个刘心武。
他能骗自己？
“他是那个写《人生》的如清？”
刘心武看了一眼满脸带笑的陈清如，也反应过来事情始末，只能点点头。
“嗯。”
“他是那个写《哦！香雪》的作家如清？”
“嗯。”
如清，清如，这不就一个倒装吗？巧合还挺多，难怪，刘一鸣深吸一口气，总感觉有一种不对劲的感觉。
妈的！写《人生》的是自己兄弟，关键写得这么好？
“陈清如，tm你写的《人生》啊？”
刘一鸣还是有些不确信。
陈清如只能在旁边点点头，说道：“嗯。”
见到刘一鸣久久没有说话，刘心武问道：“我这次来，依旧是来找你讨论约稿的事情的，《哦！香雪》我看了，我觉得很好，就想问问你最近有什么好稿子吗？”
这才一个星期吧，刘心武恐怕是一看到《哦！香雪》就往这边赶来的。
陈清如说道：“我这有一个篇，刘老师过目一下？”
最近才写了三四千的头，就被刘心武追着来抢。
按他的话来说，上门来比较有诚意。
刘心武大概浏览一下前面的这一段，速度很快，几分钟之后，点点头，说道：“张老师，那天夸你的确实不错，你写小说很有天赋，未来不可限量。”
文人读多书了，都知道什么文章厉害，一眼看得出来，陈清如这开头的故事和节奏很抓人眼球。
“你这本没有人收吗？要不给我们《十月》吧。”
“也行的。”
“稿费问题。”
见到陈清如的眼色微动，刘心武说道：“千字七块，我们《十月》拿最高标准了。”
实在不敢首先打破标准，上面给了标准，你超出去了，就是对着干。
“我会考虑的。谢谢刘老师。”
刘心武点点头，问道：“那你大概什么时候能写完？”
“说不准，十多天吧。”
……
刘一鸣在心里算了一顿，《人生》保底十四万字，最少五块稿酬，那也是七百块。
比起名气来说，他比较实在，更在意钱。
七百？他这一年忙里忙外都没这么多，而且《十月》一下子就给了七块的稿酬，也就是他日后写个十万的小说，都能赚七百块？
怕兄弟过得苦，更怕兄弟开路虎。
现在兄弟是真开上路虎了。
刘一鸣铁定是有一些羡慕的，但是也挺为陈清如自豪的，好歹写《人生》的是自己兄弟啊。
“对了，刘老师，能给我签个名吗？”
刘一鸣从自己的包里面取出来一个本子。
从父母死之后，他会在本子里面记事，记账……
他写不来什么高深的作品，写出来的诗句也很口水，可是他是会写下来。就算是去了港区，去做了一位飞车党。
在这个时期的少男少女都是有一种文青的气息的。
刘心武点点头，在刘一鸣的本子上面，龙飞凤舞写下了刘心武三个大字。
“不找我签名？”
陈清如带着调笑的语气问道。
他就喜欢看自己兄弟出丑的表情，特别是刘一鸣，黑手党少年。
“滚！”
刘心武抽了一根烟，之后转身就走。
刘一鸣也走过来，捡起陈清如手里面的稿子看起来，以前以为这家伙是在记账，原来在写小说啊。
“你写得真牛逼？怎么写出来的？”
“想学啊？交学费。”
刘一鸣无奈撇撇嘴，说道：“正经的。”
“那边有几本外国文学，雨果，莎士比亚，泰戈尔……这几人的书，你先一人看一本，读完之后，给我交一篇读后感。”
外国文学，开始写小说的时间比中国久一些，这个时期的外国肯定是有些领先的，不然也不会有那么多作家在向外学习。
马尔克斯在这时候就引发了不少青年人的思想潮流。
“这么难？那还是算了，我挣不到这个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