肝出个大道真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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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实力大涨,杀张黑虎(4.6K)

指甲盖大小的晶莹翠玉叶片轻轻摇动,让李熠最近的沉郁之气微微散去了些。

他继续练功。

三个时辰后,再看神异小树上的新叶,便成了【雷霆练刀法:入门(2/100)】。

进度很不错。

且从此刻开始,随着李熠继续勤练不辍,他终于感到身子在变得强壮起来。

气血丰沛,气力增长,便连五感六识,似乎都更敏锐了些。

尤其习练‘狂雷十三斩’时,越发得心应手,进度自然也越发的快了。

只三十五天后,‘雷霆练刀法’便到了【入门(91/100)】。

‘狂雷十三斩’也都了【入门(97/100)】。

此时的他,已能游刃有余的将‘雷霆练刀法’中的动,静二功持续练满三个循环。

他体魄筋骨,气血脏腑的增强速度,也在与日俱增。

纵然入门级的‘狂雷十三斩’还比不上圆满‘追风狂刀’。

但凭着他此时的身体素质,他的实力比之走镖之时,仍是肉眼可见的强了许多。

“哪怕【追风狂刀道果】的功效已经消散,但我现在的进境仍不算慢,最多再有四十来天,我这一身实力,就不会弱于寻常镖师了。”

“只是【青霆】秘药马上就要用尽,得想个办法弄银子了。”

李熠暗暗琢磨,一筹莫展之下,甚至又生出了把灵鱼卖钱的念头。

但他终究还是将这念头按住了。

城里也有类似渔帮的势力,若非如此,早在入城时,他就会捉灵鱼卖银子,又何必去借‘武贷’。

“偶尔捉些珍鱼大货,城中的那些相关帮派倒不会太关注,若是拿灵鱼卖钱,定然会被他们盯上。”

“还是实力不够,若我有镖头的实力,那些帮派杂碎,来一个我宰一个,来两个,我宰一双。”

“且再忍耐些时日!”

李熠压着心中的火,又重新想办法。

日子一天天过去,他仍没缕出搞钱的头绪,倒是韩平与陆沉,忽而又一同上门来找他喝酒。

迄今为止,从三楚岭中生还归来的镖众,仅有八人。

若只算新进趟子手,除了他之外,便只有韩平与陆沉。

陆沉倒是如他一般,囫囵着没残。

但韩平的右手却是被齐肘斩断了,令得右边的衣袖有半截空荡荡。

他脸上也添了几道骇人的伤,所幸没伤到眼,但结痂后却狰狞无比,第一次找上李熠家时,将李老根和张兰都吓的不轻。

“韩兄,陆兄,两位今日怎的又想起找我喝酒了?”

杂院巷弄外,不远处的一家小酒肆内,李熠点了几碟小菜,一大盘卤牛肉,又让店家上了一坛烈酒。

他先给韩平与陆沉的碗中倒满,又给自己满上,然后笑问道。

“因为今日有天大的高兴事,所以我才寻了陆兄弟一道前来,要和李熠兄弟你分享。”

韩平自顾将碗中酒饮尽,畅快道:

“李熠兄弟,你最近不怎么来镖局,或许便不知道,总镖头已决定三日后动身三楚岭。”

“他老人家要去摘了那司徒傲的脑袋,为王镖头,蔡镖头和兄弟们报仇了!”

他说着脸上有恨色与悲色一闪而逝,便要倒酒再饮。

但习惯性伸出右手后,肘尖却没触到酒坛,只是肘下的衣袖软塌塌的甩到了坛身上,又无力的垂落下来。

他愣了一下,整个人立刻就落寞了,叹了口气,暂时没了言语。

李熠与陆沉见状,也不知该怎么安慰他。

陆沉默默为他倒满了酒。

三人相顾,陷入沉默。

酒肆里倒是嘈杂不休,越发热闹了。

片刻后,韩平忽的笑了起来,道:

“不过是少了半截右臂而已,比起死在三楚岭上的那些同僚和前辈,我能捡回一条命,已是天大的幸运了。”

“说到这里,李熠兄弟,我得再敬你一碗酒,当时若非你引走了数十名【朝天寨】悍匪,我恐怕也交代在三楚岭上了。”

他说着又将碗中酒一饮而尽,随后不太适应的用左手倒起酒来。

陆沉也跟着敬谢了李熠一碗,又叹道:

“李熠兄弟,说实在的,当时看着你被那么多人围攻,我真的以为你死定了。”

“但我却不敢来帮你啊。”

“我只顾着逃命,只想着若能逃回淮水城中,日后定把李熠兄弟你的爹娘当亲生父母来养。”

“却不曾想,李熠兄弟你还活着,还完好无损,这贼老天,还不算太瞎。”

李熠听的脑中不自禁闪过三楚岭中的那些画面,便又沉郁了些,闷了片刻后才道:

“不提这些伤心事了,来,喝酒。”

韩平与陆沉也缓和了一下自身情绪,便都朗声笑道:

“好!不提了!咱们喝个痛快!”

三人随后的交流,便有意避开了三楚岭一役。

待酒过三巡之时,李熠忽然福至心灵,便问韩平,他能否拿着【广盛镖局】的工契,悄悄去另外的钱庄再搞一份‘武贷’。

这话让韩平和陆沉都愣住了。

只片刻后,韩平便道:“当然可以,实则曾经有人这样干过,只是下场都不好。”

“钱庄和放印子钱的帮派,有太多敲骨吸髓的手段,‘武贷’之事,可一不可再,李熠兄弟,你千万不要冲动。”

他声音沉凝至极。

陆沉也劝,并言称李熠若缺钱,他还有几十两积蓄,可以借给李熠应急。

两人都是看出了李熠的心思,但一份‘武贷’就让人难以承受,若再多上几份,这辈子多半就翻不了身了。

“两位放心,我就问问,不会乱来的。”

李熠没再多说这个话题。

陆沉和韩平又切切劝了几句,便也不再多说了。

三人碰碗饮不断,直醉方归。

而次日一大早,李熠便去另一家钱庄搞了‘武贷’,一百八十多两‘贷银’,的确很快就顺利到手。

…………

日升月落,时光悠转,悄然间,两个月便过去了。

总镖头早已从三楚岭回来,却绝口不提为王禅等人报仇之事的结果。

有小道消息称总镖头好像在三楚岭受了不轻的伤。

【广盛镖局】也不再走三楚岭那条镖路。

韩平与陆沉为这事又找李熠喝了两次大酒,意气都很消沉。

这期间,蒋丞又问了他几次陈丰洲的事,说一直没看到他这位陈师兄去【雍和武馆】了。

李熠不知该怎么回答,索性告诉了他事实,又叮嘱他千万莫让彼此父母知道。

蒋丞听的面色骇然,随后又失魂落魄。

便是前些日子【广盛镖局】再招趟子手,工钱又开的高了一百钱,他却没去应征了。

这日清晨,金曦如水,天光大好。

李熠站在杂院的天井中,收刀而立,他身上汗气蒸腾,白雾缭绕间,被朝日洒下的淡淡金光一渲,就晕出了数色浅虹。

他瞥了一眼小树上那两片翠玉叶:

【雷霆练刀法:精通(65/100)】。

【狂雷十三斩:精通(71/100)】。

“以我现在这身功夫,比蔡祥之镖头或许要逊色不少,但比之寻常镖头,却是不差了。”

“该去送张黑虎上路了!”

这一刻,李熠心中那股一直压着的,对张黑虎的腾腾杀意,尽数倾泻而出。

这几个月里,张黑虎一巴掌扇飞陈雄的画面时常在他脑中闪现,对于张黑虎当时的动作,用劲,速度……他已分析了不下百遍。

是以早在一个月前,他就有把握宰掉张黑虎。

但为了万分稳妥,他又在药铺定制了些强效的迷烟与药粉,才耽搁至今。

擦了擦额角的细密汗珠,李熠却没急着返回渔粱村。

他先去药铺取了烟药,又如往常般练了一整日的武,待陪着父母吃了晚饭,才在夕阳彻底落下之时出了城。

…………

白月爬上江天,星野垂灯万点。

虞江上银粼起伏闪烁,黑礁湾边缘的急流上,一条条大船矗立如礁。

船内人影走动,不少人气息精悍,呼吸悠长,显然有不俗的武功在身。

而此时,黑礁湾中,几十名水中好手,一如最近几十天那样,正在来回搜寻一条鹿角金鳞怪鱼的痕迹。

渔粱村内,不少人都睡了,偶有几家排屋之内还亮着烛火。

张黑虎站在江边,望着黑礁湾的方向,满脸阴翳。

他终究是没有掩盖住那条怪鱼的消息。

实在是那日在渔市中,有太多人听到周阿四的话了,其中不乏城里的买家。

他只是个小角色,他堵不住这么多张嘴。

现在渔帮已插手了此事。

城里一些势力也将触手伸了过来。

黑礁湾已是各方角逐之地,充满了刀光剑影,波诡云谲。

那条怪鱼,不可能再有他的份了。

“妈的!”

“他妈的!”

“老子恨啊!”

张黑虎愤怒踢江水,发泄一通之后,脸上又闪过狠色:

“明日里把那些渔腿子的收成再克扣狠一点。”

“老子失了江宝,你们统统都别想好过。”

…………

当李熠隐匿形迹,摸到张黑虎那座青砖屋院边时,已是月上中天,更深人静,村中黑漆漆一片了。

“按张黑虎的作息,此时他应该睡的如死猪一般了。”

“只是这杂碎光棍一条,也不知道今夜是在家?还是在其他地方鬼混?”

念头闪烁间,李熠看到了没有上外锁的院门,便轻松了口气。

他先用强效迷烟,不作声响的迷倒了院墙内外的几条恶犬。

然后翻墙潜到窗下,听到了屋内传出的张黑虎打呼的声音,才彻底放下心来。

他在窗纸上无声无息戳了个窟窿,将迷烟吹了进去。

估摸着迷烟起效之后,李熠又等了一会儿,才跃到屋顶之上,轻手轻脚揭开砖瓦,用带来的绳索辅助着降到屋中。

眼见着刚要落地,原本床上呼噜打的震天响的张黑虎却忽然暴起,持一柄寒光烁烁的匕首就朝李熠后腰刺来。

“桀桀桀…哪里来的狗杂种,还想用迷烟暗算老子?老子要这么容易被人暗算,还能活到现在…啊…我的鼻子,我的眼睛!”

张黑虎洋洋自得的话还没说完,就双眼紧闭,涕泪横流,凄厉惨嚎。

却是他刚冲杀到李熠背后,李熠背后就好似长了眼睛,朝他迎头洒来一捧粉末。

猝不及防之下,那些粉末直洒入他的眼睛,同时被他吸入鼻中。

刹那间,他双眼就像是被人用刀在寸剐,鼻腔中像是爬进了密密麻麻数不清的蚂蚁在啃咬。

难受到让他想死!

他也完全看不见了,前冲之势瞬间失衡,持匕之手顿时乱刺起来。

“你不好暗算?这不还是被我暗算了么?”

说话之时,李熠也抽刀斩出,于寒光爆闪之间,立时就挑断了张黑虎的手筋脚筋。

他一脚将张黑虎踹翻在地。

张黑虎手脚痉挛着,想去擦眼揉鼻却没力气,他痛苦的全身发颤,又骇的心胆俱寒:

“阁下究竟是谁?心思如此缜密,身手如此之好,阁下这样的人,我自问绝不敢得罪,却为何要来为难我这种小角色?”

李熠冷笑道:“张黑虎!虎哥!猖狂如你,居然也会自称小角色?”

“怎么?咱们不过是几个月没见,你就听不出我的声音了?”

李熠的话让张黑虎愣住了。

他是觉得那声音很熟悉,他又冥思苦想了一小会,便忽然反应过来:

“你…你…是李熠?”

“这不可能!”

他一脸不可思议。

对方只一息间,就断了他四肢筋脉,这等凌厉的手段,哪怕他眼鼻无恙,他也万万不是对手。

但李熠不过是个有点水中能耐的渔腿子,学的也只是没有真传的普通刀术,怎么可能有这样强的功夫?

“为什么不可能?”

“张黑虎,你也有今天!”

李熠恨恨一刀,在张黑虎大腿上剜掉一块肉,痛的他惨嚎连连:

“李爷,祖宗,饶命啊!”

“以前是我猪油蒙了心,又瞎了眼,不该得罪您老人家;

李爷爷你看这样行不…我家中密窖里存有小二百两银子,只要李爷爷你愿意饶我一条贱命,我愿全献给李爷爷。”

张黑虎再也顾不得多想,也看不清李熠在何方,只管磕头不止,求饶不断。

李熠先一刀扎穿张黑虎的右大腿,将他钉在地上,然后按他的话搜到了那近二百两银,便又到他面前道:

“看你还算老实,再把你对黑礁湾中那条怪鱼的了解都细细说出来,我便不杀你。”

张黑虎的血流的一地,整个人已彻底丧胆,他片刻都不敢犹豫,便是竹筒倒豆子一般,将那鹿角金鲤的信息全盘说出:

“那怪鱼是一种江宝,是至少在千里大江之中,才能诞生出的极其珍稀之物;

若能捕而食之,便能自体内生出一股温厚内气,以强本壮元,强壮脏腑,使人延年益寿,百病难生。”

“内气?”

李熠敏锐的抓住这个词:“这种内气,和用武功养出来的内气,有什么区别?”

“几乎没有区别,只是更加醇厚,更中正平和。”

“所以江宝对我这种几乎接触不到内气武功的底层江湖人来说,诱惑太大了!”

张黑虎说着,勉强已能睁开的眼中闪过浓浓的懊恼。

他模模糊糊看到了李熠的身影,心中生出了无穷怨毒:

“小杂碎,老子告诉了你江宝之效,便不信你能忍住不动心;

只要你动心了,哪怕你再谨慎,功夫再好,便不信你玩的过那些阴狠的老江湖。”

“你终究会和老子一样,连江宝的鳞都舔不到一下,就会被玩死!”

“但老子至少还活着!哈哈哈哈……”

他心中狂笑,却忽觉眼前有刀影一晃,随即心口处猛的一疼,而后浑身的气力就随着心口处流出的热乎乎液体而快速消逝。

他顿时意识到遭遇了什么,惊恐又疯狂的大吼:

“李熠,你不是说了不杀我么?你…不讲信用!你不得好死!”

回应他的,是李熠轻轻一声:“呵!”

以及一道划过他脖颈的雪亮刀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