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色中饿鬼洋奸细
史密斯错失美女，羞怒交加，气的大吼大叫。
小伙计刚藏起两块大洋，听见叫声不知是怎么回事，三步并作两步的赶过来，嘴里连声问：“洋先生怎么了，需要些什么?”
洋先正在气头，见小伙计过来，感觉自己是被骗了，当时就一掌拍过去，跟着又是一脚，把小伙计踢得轱辘辘滚下楼梯，跌的很了，直缩在角落里哼哼。
这动静惊动了老板和其他伙计，赶来一问，方知是怎么回事。
老板满面苦涩，私自暗骂：这果然是个灾星。
当下，只能一面向史密斯赔不是，一面让小伙计退还那两个大洋。
那小伙计刚到手的小费飞了，又被史密斯揍了个口鼻淌红、额头起包，浑身上下跌得到处酸痛，心中不禁生出股恶气，寻思着要找这洋鬼子算账。
旅馆老板见到洋人尚且怕三分，一个小伙计如何敢捋洋人的胡须?
原来，小伙计的堂兄是县城警局的巡官，手下管着十来名警察，在这小城内，也算有些跋扈的资本。
小伙计挨了打，就想到向堂兄哭诉，想要出这口恶气。
待他到警局找到人，还不等他开口，午饭刚喝过酒的堂兄，满脸通红的正和人吹牛，一见堂弟这副模样，不等伙计开口，就直接问是怎么回事。
听过伙计的哭诉，警官拍着桌子就叫起来：“他妈的，什么东西，竟敢欺负到我家人的头上来了！走，去把那洋鬼子揪到局里来！”
旁边的一个警察提醒：“队长，那可是洋人啊，是不是要小心些。”
“胡说，洋人就能乱打人了?洋人打人就没事吗？”
当即，警官就带着几个手下，一路不停的冲进“鑫泰旅馆”。
那史密斯这会儿正在屋里喝茶，因为旅馆老板答应再给他找个姑娘，他正在等候“漂亮姑娘”。
不料漂亮姑娘没等着，却来了几个凶神恶煞，也不多言，问明是他打的小伙计后，便揪着直往警局去了。
洋人被带走了，小伙计的警官堂兄却安坐大堂，一点也不急着回去审案。
这时，老板已经吓得脸色发白，回头看见警官，忙趋前求情，生怕事情闹大，连累到自己。
“呵呵，大老板真是越来越威风，我家堂弟被打到满身伤，您老人家还来让我放过凶手，呵呵……。”
店老板看他目露凶光，强忍着心慌，只能低头央求：“巡官，请您千万高抬贵手，这事可不敢造次啊！只怕日后洋人找回来，赔上我的身家性命，也担不起啊。”
“怎么，我家兄弟的这顿‘生活’就白吃了?没有这么简单的事！”
“警官你放心，他的损失由我贴补就是了。”
“你贴补?什么尺寸?”
“我给他5块银元。”
警官沉顿一下，点点头又摇摇头道：“这是你的补偿，我既然抓了那洋鬼子，自然还要他赔一点钱，也不能便宜了他。店老板，这事你就不要管了。”
老板这才明白，原来他是想借机生财，既然话不投机，他只能不住叹息。
还不等他捋出头绪，就听见警官敲打几下桌面。
“去把那洋鬼子的登记拿来我看，”又对手下吩咐，“去他的房间，把行李都拿来，看看有没有什么违禁品。”
既然决定要敲打他，提前摸清这洋人的根脚，自是应有之事。
听老板讲过洋人的行止，警官的脸色马上板了起来：“不对，这洋人有问题……”。
嘉定城本就不大，店老板在这里做了多年生意，各方关系自是不少，刚才警官想要敲些银钱，他也就认了，可听这话的意思，像是干脆要把人弄死。
想到这里，店老板也板起脸来。
警官不理他的神态，只自顾自的说：“这洋鬼子说自己是染料商人，又是去浏河看风景的。”
“呵呵……，你也是本地人，你给我说说，就浏河那鬼地方，那有什么风景？何况，那里一座染坊都没有，他的染料谁要？”
见店老板被他说的哑口无言，心下得意，伸手打开洋人的提箱，边翻查边自语：“玛德，这洋鬼子莫不成是个江洋大盗……。”
皮箱里，发现有台德意志产的照相机，几卷胶卷，在皮箱特制的夹层里，还搜出几张手绘的地形草图。
这警官本是军人出身，曾经当过作战参谋，只瞄一眼这些图纸，就惊叫道：“不对，这小子真有问题！”
老板吓了一跳:“怎么啦?”
“这是浏河那一带的军事地形图，他个外国染料商人弄这玩意儿干什么?哼哼，这小子定然是个奸细！”
他强抑下兴奋，先把东西原封不动悉数放回皮箱。
“先不惊动他，待明天我禀报过局长后再找他。老板，这事你若是敢吐露半点风声，别怪我翻脸无情！”
…………
警官回到警局，只随意以打人要赔偿的名头，让史密斯掏了十多块大洋，就放他离开。
次日一早，他匆匆找到局长，把这事汇报一番。
警察局长一听，马上盯着他问:“你能肯定他画的是军事地形图?”
“肯定！我敢用性命来保证，那绝对是军事地形图，那些符号我一看就知是标出的碉堡、工事什么的！”
这时，倭国对华国的觊觎之心路人皆知。
嘉定、浏河作为魔都的外围防御线，其军事价值自是不言而喻。
现在，冒出个外国人偷画军事地形图，当然让人警惕。
警察局长立刻作出决定：马上派人，把史密斯和他的随身的物品，全部带回来，等找到证据，先把他扣起来再说！
可等一干人再次赶到“鑫泰旅馆”，却发现，那洋人已经走了！
恼怒之下，局长破口大骂，怪警官昨晚放回洋人，却不派人监控。
又派人急忙追查，却落后一步，再也追不上了。事已至此，也只能徒呼奈何。
又过些日子，这局长和当地驻军团长一起喝酒，他就把这事说了出来。
这团长听完，立马警惕起来，仔细问过细节后，很快把这件事上报到淞沪警备司令部。
魔都淞沪警备司令部侦缉处，接到这个消息后，也非常重视，很快就按照登记本上的信息，进到租界去寻找史密斯的踪迹。
可调查很久，甚至动用了租界捕房的关系，这史密斯却像是人间消失，半点消息皆无。
哪知就在这时，从花旗来了一个人，让此事又生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