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醉春风流意
醉春楼位于金阳城内最繁华的街巷之中，即便是如今大雪纷飞，醉春楼依旧是大红灯笼高悬，诱人进入。
其中装饰极尽繁华，精美，墙上挂着锦绣的屏风和彩绘的画像，四周充斥着桂花、檀香等香气，尤其是最中心的一个池子，酒香弥漫，边缘还坐着几个衣衫轻薄的清秀姑娘，伸手撩拨着池内的酒水。
酒池肉林不过如此。
不少士子、儒生都在一楼盘踞，吟诗作对，美酒美人，好不快活。
最前方的台子上，几个身材婀娜的姑娘在那抚琴奏乐，为整座醉春楼都添加了一抹悠闲。
林坏跟着汪老头来到正门口的位置，就闻到了一股扑面而来的胭脂香味和酒味，耳畔尽是欢声笑语。
汪老头可以说是这里的常客了，闲来无事就会偷偷的过来，而且每次来都会换一身干净的衣衫。
当下便是如此，汪老头身上穿着一身不怎么合身的蓝色长袍，原本杂乱的头发也被盘了起来，用一根精致玉簪穿过，乍一看像是城内某个富家翁。
汪老头见到林坏一副好奇模样，便忍不住打趣了起来：“你小子第一次来吧？瞧你那得性，青楼就是这样，即便是朝廷掌管的教坊司，其中也不过是如此这般，这般如此罢了。”
“我又不是有钱人，哪里能来得起这种地方？”
林坏忍不住辩解道：“即便是有钱，我也来不起这里，估摸着也就您老这家底厚实的人才会来了。”
这话倒是不假。
醉春楼在金阳城内可是出了名的贵，即便是里面那酒池中的廉价酒水，平日里被姑娘泡脚洗手，舀上一杯也得好几两银子才行。
更不要说其他更贵的酒水了，最出名的‘醉春’一壶就得五十两银子，而酿造好珍藏十年以上的‘醉春’，一壶更是百两银子。
可想而知这里就是一处极尽奢华的销金窟了。
汪老头带着林坏走了进来，二人一起并肩而立，顿时就吸引了几个等着客人光临的姑娘。
且不说汪老头的这一身行头了，单单林坏那雪白狐裘和略显虚白的面孔，就已经让不少的姑娘眼睛放光。
这般模样的俊秀男儿，平日里也是可遇不可求，她们这些风尘女子哪里能见到？
再者林坏平日里就在客栈之中，除了任务之外也是少有露面的，金阳城这么大，青楼的姑娘自然也见不到。
几个浓妆艳抹的姑娘连忙凑了上来，立马将汪老头和林坏围住，半露的胸脯当即便贴了过来。
“二位客人快进来坐，外面雪大，奴家给二位温酒。”
“那边还有位置，奴家带二位过去，喝口薄酒去去寒气，免得冻伤了身子。”
“这位公子一看就是第一次来吧，公子放心，奴家今晚一定伺候好公子，让公子满意才是。”
“二位可有熟悉的姑娘？要不要奴家帮忙叫过来？”
“……”
耳畔莺莺燕燕不断，饶是林坏都忍不住啧舌了一声。
反倒是汪老头这个青楼老手一副坦然模样，斜眼瞥了下林坏，轻哼一声道：“来两壶醉春，然后给老爷我将云娘叫过来陪酒。”
云娘是醉春楼里少有的清倌之一，靠着一手琵琶有了不小的名气，不过年纪大了，如今已经没多少人照顾。
也就汪老头每次来的时候，会特意照顾一下云娘的生意。
林坏则是坐在桌边看了眼四周的姑娘，随手拉起一个胸脯规模不小的姑娘坐下，笑道：“你留下陪本公子就行，其他人都散了吧。”
见到二人都有了姑娘陪同，其他几个姑娘也只好面带遗憾离开，临走还不忘给林华抛了几个媚眼过来。
汪老头轻哼一声，盯着对面的林坏说道：“你小子这张脸还真是占了便宜，有老夫年轻时候的风采。”
真会给自己脸上贴金。
林坏忍不住心中鄙夷了一番，一手搂着身边姑娘的腰肢，斜倚在姑娘的身上，尽显浪荡子的风采。
不多时，一个约莫三十多岁的丰润女子，抱着琵琶缓步走了过来，眉宇间有几分哀愁之色，身后还跟着一个端着两壶酒的小丫头，观其年纪也就七八岁的样子。
罕见呐，青楼里还有带孩子的清倌？
不对！
这汪老头玩的这么花，这对母女居然都被他给瞧上了？这老混蛋想要老牛吃嫩草？
汪老头似乎察觉到了林坏的念头，冷哼道：“收起你那些肮脏念头，老头子我可没你想的那么不堪，只是见她们母女可怜，想着帮衬一二罢了。”
“是是是，您老了不起，您老清高行了吧。”
林坏当即拱手表示佩服。
但汪老头却瞧了眼林坏身后不远处的桌子，悠悠笑道：“你小子今晚上还是小心点吧。”
小心？
林坏只当是汪老头让他小心身边的姑娘，别被榨干了身子，当下便摆手道：“放心，小子我的身体倍棒，保证让这位姑娘明日都走不动道！”
一旁的姑娘被撩拨的花枝乱颤，一个劲的就往林坏的怀里钻。
可汪老头却低眉提醒道：“那个王员外就在这一楼之中喝酒呢，此外还有九龙镖局的人，估计是在等援手了。”
王员外？
九龙镖局？
这还真是都和自己有关系啊。
不说其他人了，王员外的小妾如兰和他云雨之后就被人掐死了，虽说任务完成的很漂亮，但终究是有些意外存在，那个动手的女子是否安然离开就不清楚了。
至于九龙镖局的人，他们为什么在这里就不清楚了。
“九龙镖局的人怎么没走？都被劫镖了还能在这里待着？”林坏疑惑问了声。
给他们倒酒的小丫头似乎知道这个事情，立马开口说道：“妍妍知道他们为什么在这里！”
“妍妍！”
怀抱琵琶正在调试琴弦的云娘脸色大变，连忙示意让小丫头别继续说下去了。
她们只是负责招呼客人，端茶奏曲的，其他的事情与她们无关。
汪老头微微眯起眼睛，盯着云娘问道：“无妨，这小子是我带来的，你让妍妍好好说道说道，来，妍妍你给爷爷说一下，好让爷爷知道妍妍你打探情报的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