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变形怪的线索
东方渐明，一抹鱼肚白撕开夜幕。
初春时节，宾夕法尼亚州的空气中仍旧弥漫着一阵湿冷，夹杂着清晨特有的泥土气息。
一栋贴满了封条和隔离带的别墅前，一辆黑色雪佛兰轿车缓缓停下。
四周一片寂静，只有几声鸟鸣偶尔划破长空。
林萧把车停稳后，一把拉起手刹，随后轻轻摇了摇副驾驶上正打着呼噜的迪恩：
“迪恩，我们到了。”
迪恩，做为一个坚持“老婆与车概不外借”原则的人，这次也算是破天荒地允许了别人驾驶他所钟爱的黑美人。
连续几天的熬夜让他实在有些撑不住了，在高速公路时，他甚至一边开着车，一边梦到了和萨姆、约翰老爹一起庆祝感恩节的温馨场景。
还好迪恩在梦里还没正式开始吃火鸡，便被副驾驶的林萧摇醒，这才没有酿成大祸。
随后的这一夜中，林萧和迪恩二人轮流坐在副驾驶休息，这才一路平安，抵达了目的地。
迪恩接连打了几个哈欠，又用力搓了搓脸，这才稍微摆脱了睡意。
他这才注意到，林萧不知何时已经离开了车。
甚至已经背上了背包，戴上了口罩、手套，站在了那栋贴满封条的别墅院落外。
“你看，又急。”迪恩嘟囔着，但还是迅速拔下车钥匙，推开车门，快步跟了上去。
另一侧，林萧已经扯开了别墅外的隔离带，弓腰钻了进去。
经过一夜断断续续的冥想，昨晚战斗时消耗的魔力已经恢复了许多。
林萧深吸了几口新鲜空气，集中精神，激活了自己的猎魔感官。
他的五感瞬间被放大数倍，一切细微都被他尽收眼底。
林萧像是颗雷达般扫视四周，不放过任何一丝变形怪可能会残留下来的气味、血迹或其他异常痕迹。
迪恩赶到时，看到林萧全神贯注的样子，没有选择上前打扰，只是默默站在一旁，进入警戒状态，同时留意着周围的环境，以防不测。
“迪恩，过来看看这边。”
林萧的目光锁定在院子里一处装饰用的灌木丛上，眉头微蹙。
在猎魔感官加持下，他察觉到这里正不断向四周散发着一股难以名状、令人作呕的腥臭味。
迪恩应声而来，急切地问道：“怎么了，林？你发现了什么？”
“看这里。”林萧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凝重。
他小心翼翼地拨开了灌木丛，捡出了几片沾满粘液、类似皮肤碎块的物体，并将这些东西递向迪恩。
迪恩皱了皱眉，好奇地凑近查看。
一股浓烈到极致的恶臭扑面袭来，那味道像极了鲱鱼罐头，但又比鲱鱼罐头更加刺鼻、更加令人反胃。
这股恶臭味直冲鼻腔，迪恩感到脑仁处传来一阵刺痛，所有残存的困意瞬间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阵强烈的恶心感。
“见鬼，这是什么鬼东西，呕...”
迪恩感到胃部一阵翻江倒海，他猛地捂住嘴巴，转过身去，抑制不住地干呕了起来。
林萧没有理会迪恩的反应，他从背包中取出一个透明玻璃瓶，小心翼翼地将这些散发着恶臭的碎块全部放入，然后拧紧了瓶盖，将它封存起来。
做完这一切后，他才转向迪恩说道：“迪恩，这应该就是那只变形怪留下的痕迹。我仔细观察了这些碎片的新鲜程度，应该是两天前刚刚脱落的。我猜测……”
迪恩好不容易才抑制住呕吐的冲动，听到林萧的话后，他感到胃部又是一阵翻腾，连忙摆手打断：“林，先别说了，让我先缓一缓，呕……”
他弯下腰，双手撑着膝盖，大口地喘着粗气，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迪恩，昨晚我看了你笔记本上面剪下来的那篇报道跟卷宗。”林萧把手中的玻璃瓶塞进背包，拍了拍迪恩的后背，“你想听听看我认为那起杀妻案件最大的疑点在哪吗？”
“说说看呗。”迪恩有气无力地回应道，他慢慢直起身子，从口袋里掏出纸巾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
“这起案件迟迟未能定罪的最大原因，便是因为各种证据之间，存在一个明显相互矛盾之处。”
林萧一边说着，一边从背包里拿出了一瓶水递给迪恩。
“案件中，妻子被害身亡前，街道上的监控摄像头里，确实拍下了她丈夫回家的画面。”
林萧顿了顿，思索片刻后再度开口道：
“但丈夫方面，同样也提供出了不在场的证据，按照丈夫提供的指纹打卡记录，以及公司大门的监控可以推断，案发时，丈夫的确正在公司加班。”
迪恩接过水，拧开瓶盖灌了一大口，点了点头，附和道：“对啊，正是因为这些证据互相冲突，我才认定这起案件一定是变形怪留下的手笔啊。”
林萧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继续说道：“但是你有没有注意到一个细节，从这位妻子遇害，到警方接到报案进入房子调查的这段时间里，街道上的摄像头并没有拍到，有任何人从房子里出来。”
“据我所知，变形怪可没有隐身的能力，警方也没必要对那些监控视频做手脚。”
“所以，我在车上的时候就琢磨了一下这只变形怪可能的去向，刚才看到那些皮肤碎片后，我更加确定了自己的推测。”林萧的语气中带着一丝笃定。
迪恩：“所以别卖关子了，你到底是怎么推测的？”
“既然变形怪不能隐身，又基本不可能具有飞行能力，所以能在街道24小时监控下消失，那么它只有一个地方可去了。”
林萧的目光落在了灌木丛旁边不远处的下水井盖上，他一边说着，一边径直走了过去，蹲在井盖旁仔细观察了起来。
迪恩将信将疑地跟了上去，他学着林萧的样子蹲在井盖旁，小心翼翼地嗅了嗅，果然，这里残留着一股类似刚刚那块皮肤碎片的恶臭。
两人对视一眼，心领神会，合力将沉重的井盖移至一旁。
顿时，一股更加浓烈、几乎令人窒息的腥臭味道涌出
林萧抬起手腕，瞥了一眼手表，时间刚过六点。
“迪恩，时间紧迫，我们得赶紧去车上拿好装备。”林萧催促道。
二人不再多言，一同朝着汽车处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