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十六岁的两重天

高歌知道他误会了，解释道：“你别瞎胡扯，人家……”

话还没说完，就被付豪杰打断了，指着桌上的枸杞，啧啧连声。

“沃草，人证物证俱在，你还不承认？原来你……原来你……哎呀！”，他痛心疾首地说道：“真是旱的旱死，涝的涝死。”

高歌听得笑了起来：“就算我涝死，你这风流倜傥的豪杰大人，怎么也不能旱死吧？”

付豪杰觉得自己说漏嘴了，两个绿豆眼眨啊眨啊的，忽然不吱声了。

高歌看他的样子，笑得更加欢畅了。

付豪杰支支吾吾了一会，还是说了。

“你在学校的时候，咱们全校公认没人能跟你争，后来你不是走了嘛……”付豪杰用手捋了捋头发，“我琢磨着，论颜值和气质这一块，你走了就该轮到我了吧？然后我就觉得呢，女同学们是不是该向我靠拢了……”

颜值和气质？

付豪杰一向迷之自信，高歌有点哭笑不得，不过人有自信不是坏事，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他这个死党，一向是自命风流，却又色胆全无，喜欢上哪个女生，就觉得别人肯定也偷偷喜欢他，永远等着别人向他表白，直到被现实无情打击。

“后来呢？”高歌略有一点担心他的精神状态，“她们都向你靠拢了没有？”

“内个……我觉得她们是靠了，不过我也没让她们近身就是了。”付豪杰强作欢颜地说道，“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

高歌哈哈大笑，觉得他这状态就还可以，没什么好担心的。

“说起来，今年的城邦进化人校际手合，就快选人了。”付豪杰屈臂看了看自己那毫不起眼的肱二头肌，泄气地说道：“唉，眼看奔17了，我是没戏了。”

他忽然跳到这个话题，把高歌弄得愣了一下。

每一个人类的体内，事实上都零星存有某些动物的基因片段，对绝大多数人来说，这些基因片段是沉默基因，终生不会表达。

而极少数人会发生基因融合，成为进化人。这个融合的过程，只会发生在从婴儿到十六岁期间，超过十六岁，则终生无望。

高歌知道付豪杰一直有成为进化人的梦想，主要是想代表学校参赛，赢得优胜，成为万千女生心中的男神。

但目前看来，他机会确实不大了。

高歌对这件事不是太感兴趣，作为一名经历过生死相搏的场斗手，回头去看这种校际比赛，有点看小孩子过家家的感觉。

同时，付豪杰也还不知道他的场斗手身份，不然准得大吃一惊。

高歌决定打个岔。

“对了，那个谁谁谁，跟谁谁谁来着，现在怎么样了？”他做出一副想不起来的样子。

就这么一句莫名其妙的话，足以勾起付豪杰的八卦瘾头了。

“你说的是那个谁谁谁吧！”付豪杰兴奋地抢着说道，“我跟你说啊……”

由此开始，滔滔不绝，说的无非是男生女生之间的那点事，谁跟谁好了，谁把谁踹了，谁摸了谁的什么地方，说得天花乱坠，口沫横飞。

“行了行了，先别八卦了，”高歌听了一会，实在忍不住打断了他，指了指桌上的两个碗说道，“在我这吃饭，还热着呢。”

“我吃过了，不然早动手了，再说这是人家给你做的，记得加把枸杞拌着吃哦。”付豪杰不怀好意地说完，嘿嘿嘿地奸笑起来。

高歌无语地看着桌上的枸杞，心想这货哪句话都没说错，组合到一块就其心可诛。

“说正事，”付豪杰忽然正色道，“帮我挑两块化石，我差不多就得回去了，下午还要点名。”

付豪杰家里给的零花钱很多，所以他手头一向宽裕。这几次来，都特地要买上一两块化石带走，嘴上说是要买回去收藏，但高歌知道，他是真心想帮自己一点。

好朋友之间，也不必多说什么，记在心里。

高歌帮付豪杰选了一块海爬化石，一块渐新世的天牛化石，都属于是店里的精品。

在原来的世界，化石是个很冷门的商品，但在这个世界，由于进化人的出现，人们普遍有种进化崇拜的情绪，化石作为物种进化过程的纪念品，也变得热销起来。

这里的普通人可以把化石作为饰品、藏品和日常把玩的物件，而进化人则会选择与自己同种的化石，做一种感应修炼，据说有机会形成能量通路，反过来强化自身战斗力。

高歌研究过这个现象，认为其原理与自己的系统非常相像，本质上也是在寻找化石中的基因活性信息，只不过是还处于自发和原始的阶段，就像大海捞针一样，远比不上系统的强劲高效。

付豪杰带着化石走了，走的时候心情已经大好，又变成了意气风发的豪杰大人。

高歌则匆匆把午饭吃了，发自内心的感叹，虽然只是简单的盖饭和汤，但味道确实好极了。

这不会是出自洛雪和阿香之手，十五六岁的美少女，不可能有这样的功底。

香雪酒馆的后厨，另有高人。

他设想了一下酒馆的分工，阿香伶牙俐齿兼有生意头脑，应该是照顾店面兼管账的。而洛雪性格随和，天真直爽，多半是蹲在店外，负责“嗟，来食！”的宣传工作。

他有点替她们惋惜，也就是这里地段不好，过于偏远了，否则不说别的，单凭姐妹俩的颜色，酒馆也早就爆火了。

他打开系统面板看了一下，数值13/10，说明每日刷新的精力点已经按时到账。

他潜下心来，准备开始冥想战训练，手机却响了，拿起一看，是龚胖子的电话，得接。

“小高，明天晚上的擂，准备得怎么样了？”

“正在努力呢龚哥，争取顶过第三回合，不给你丢面子！”

一场打满的话是九回合，高歌给自己定的目标是保二争三，毕竟第一回合是白捡的，但自己刚上新擂，气势上不能怕，所以给龚胖子报高一点。

“第三回合吗？嗯嗯……”龚胖子的语气有点含糊，“尽力局嘛，尽力就好，也不是说非得给自己划根线……内个什么，你多练练防御。”

高歌咂摸了一下，觉得他话里有话，兆头不大好。

“龚哥，你的意思是说……”

“你明天的对手出来了，是野猪疯七。”

高歌犹豫了一下，他成为场斗手的时间不长，很多人都不认识，但野猪疯老七恶名在外，他是听说过的。

“龚哥，我记得……他不是打第四擂的吗？”

“那是个疯批！”龚胖子骂道，“最近天天喝大酒，疯疯癫癫的，隔三岔五放葫芦张的鸽子，被降回第三擂了。”